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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嶼的腦海里閃現的是三年里的點點滴滴。 最開始, 他根本接受不了林深深消失的事實。 用非常手段查她的航班, 查她的學籍信息,查一切可能找到她的蛛絲馬跡。 然后,他發現深深身后好像有人,故意抹去了一切, 讓他一點線索都找尋不到。 他甚至厚著臉皮,跑到林深深mama那里去要人。 林mama,那個女強人,神色平靜對他道:“深深把晚晚帶走了,沒再跟我聯系。” 后來,他不管不顧沖到國外找蘇陶年。 跟她道歉,祈求她告訴自己,深深的聯系方式。 蘇陶年舉著手機跟他說:“沈嶼,深深為了躲你,連我這個朋友都不要了,你還要找嗎?” 那一刻,他忽然懂了自己的錯,他成了深深生命里不可承受之重。 他為了躲自己,連母親和閨蜜都沒要了。 沈嶼沒再找了,投資拍攝了一部,將他和深深的故事藝術化,作為紀念逝去愛情的禮物,就像深深在上的告別一樣。 電影的最后,男孩對著女孩的照片道:“我是愛你的,看見就愛上了。我愛你愛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個人手里一只鴿子飛走了,他從心里祝福那鴿子的飛翔。你也飛吧。我會難過,也會高興,到底會怎么樣我也不知道。” 電影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但他卻是躲在家里,一個人看完影片的。 他一邊喝酒,一邊無聲流淚。 他想,他終于懂了王小波的這句話,可惜太晚了。 他犯得錯,再也沒機會彌補了。 前方嘈雜,很遠就看到警戒線,還有警-車上一閃一閃的提示燈。 沈嶼從回憶里回神,將車往邊上隨意一停,就趕緊沖了過去。 “喂,你神經病啊!”后面,有車差點撞到他,伸出頭來罵他。 可沈嶼就跟沒聽見一樣,直接沖進了警-戒線。 “先生,這里發生事故,你不能進去。”有工作人員在維持現場持續。 出租車側翻在路邊,車頭都變形了,旁邊流淌出血跡,觸目驚心。 沈嶼心頭大慌,身體一軟,差點栽倒在地。 “我……”沈嶼定了定神,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抖著手指自己,“我是她丈夫。” 工作人員還是不讓他進,但理解家人的情緒,安撫道:“你稍等下,我請示我們領導。” 很快,有位穿著制服的警-官來了,一見沈嶼,先是驚訝了下。 如今的沈嶼在云城也是風云人物了,政商兩頭都吃得很開,被認出也不奇怪。 領導跟他握了一下手,表情有些凝重:“林小姐已經送往醫院了,現在搶救的是被卡住的司機……” 沈嶼呼了口氣,并不覺得輕松,問:“她傷得怎么樣,去了哪家醫院?” 領導還有話未完,但面對緊張焦慮的沈嶼,他回復:“不危急生命,在第一人民醫院。” 沈嶼聞言,轉身就想走。 領導喊住他:“沈總。” 沈嶼回頭,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忘了更重要的事。 林深深給他電話時,讓他救的……是晚晚。 是他太在意深深了,下意識把晚晚忽視了。 “抱歉,孩子呢?”沈嶼又問,“孩子怎么樣?也在第一人民醫院嗎?” 領導面色凝重,搖了搖頭:“不在。我正想跟你說這個,我們把林小姐送走時,她說有人搶走了她的孩子,你方便跟我們走一趟,詳細介紹一下嗎?” 沈嶼的心一下子砸在地上。 此時此刻,他最想做的,自然是去醫院看深深。 但他知道,他滿心滿眼是深深,可他的深深,滿心滿意卻是晚晚。 如果不找到晚晚,林深深就算被救活了,恐怕也活不了了。 沈嶼點頭,應道:“好。” 跟警-官去做筆錄的路上,他給秘書打電話,安排人去醫院守著林深深,另外調動一切力量,協助警方找晚晚。 “我們三年前分開的,有一個四歲不到的女兒,她們今天回來,我不知道。出車禍時,我接到深深的電話,可能……”沈嶼蹙了下眉,“可能還聽到對方奪走晚晚的過程。 深深傷勢過重,就給我報了個地址,就沒聲了。 報-警是我讓人報的。就是這些。” “林小姐的行程還有誰知道?你們有什么仇人嗎?”警-官詳細記錄。 仇人? 沈嶼想,他的仇人可太多了。 這幾年,他沒了深深,所有精力除了抽煙、酗酒、失眠外,都用來擴大集團疆土了。 他跟宋衍不同,他做事夠狠,手段也多,不知道搶過多少人的項目。 得罪的人可太多了。 那些人不敢動他,可不代表不敢對他的女人跟孩子下手,更何況還是他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和孩子。 只是,連他都不知的行蹤,哪些人又怎么會知道的呢? “林小姐在機場的時被不少人拍到行蹤,發微博了。”有工作人員進來,將打印出來的微博截圖放在桌上。 照片上,穿著淺灰色風衣的深深,緊緊抱著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行色匆匆往下走。 他的深深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她懷里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兒晚晚,盡管只有背影,也能看出很可愛。 沈嶼將照片攥在手里,報了幾個名字。 “我自己也會查,還希望早日找到我女兒。”沈嶼看向警-官。 “那是自然,案件已經在調查中了。鑒于不清楚對方的目的,沈先生,這些人我們會派人跟著你跟林小姐……” 沈嶼沒什么異議,他只想找到晚晚。 結束了筆錄,他立馬趕回公司開了個會,再次調動所有力量,配合著去找晚晚。 做完這一切,他才趕去醫院,看他的深深。 路上,他整個人都是抖的。 是害怕,是緊張,是期望,是深愛…… 他剛抵達手術外,門就開了,沈嶼想都沒想,直接沖了過去:“我妻子,她怎么樣?” 等了兩個小時的秘書:…… “手術很成功,病人失血過多,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醫生交代。 沈嶼冰涼的身體,稍稍回溫。 “沈總,既然林……夫人沒事了,您去做手術吧,這邊我會幫您看著的。”秘書建議。 沈嶼望著被推出來的林深深,連個眼神都沒給秘書。 三年不見,他的深深更瘦了,一張小臉瘦弱又蒼白。 沈嶼心疼得要死。 這是他的深深啊,他三年未見的深深啊,他朝思暮想的深深啊。 坐在病床前時,沈嶼還覺得宛如在夢中。 他抓著林深深的手,放在唇邊,克制而溫柔地碰了一下:“晚晚沒事的,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