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臠這才想起樓下那股刺鼻味乃是香油,謝錦淵竟然想放火燒死自己!“你!”謝錦淵大聲笑了起來,“你就是我的!誰也別想帶走你!父皇也不能!”說完那氣桌上的酒壺喝了盡興,那酒還未喝完,謝錦淵忽地倒在地上,滾到了那楠木桌后,口中都是鮮血,那血紅中帶暗,暗中發黑。謝錦淵手掙扎著伸向阿臠,眼睛睜得極大,好不嚇人。過了一會,那手落了下去,謝錦淵也閉上了眼,嘴邊帶著個笑容,那笑好似白骨上開出的花朵,看得人發寒。阿臠嚇了一跳,想到樓下還燃著大火,趁著火不大,連忙想向樓下跑去離開這觀湖樓。阿臠剛邁了一步,直覺腹部絞痛,好似被火燒灼了一般,口中一陣腥甜,阿臠再也站不住,倒在了地上。小路子見謝錦淵砍殺了劉細婉之后拉著阿臠到了觀湖樓,觀湖樓此刻又燃起大火,嚇得魂魄都要散了,連忙跑到了宮門外,想向著劉啟稟報。謝拂身騎在馬上,立于宮門前,只見地上跪了一地的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謝拂身看了一眼,只見劉啟跪在前頭,挑眉問道,“阿臠哪去了?”劉啟也不知道,支支吾吾道,“奴才,奴才……”謝拂身遠遠只見有個小太監朝著宮門跑了過來,那小太監跑近,一下子跪了下來,大聲喊道,“皇上,不好了!大皇子綁了公子到了觀湖樓,奴才見那觀湖樓著火,大皇子怕是想燒死公子!”謝拂身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強自穩住心神,一拉韁繩,朝著觀湖樓奔去。謝拂身還未到觀湖樓,只道湖邊,便見觀湖樓黑煙四起,火勢洶涌。謝拂身心急如焚,一揚馬鞭,策馬奔到了觀湖樓,觀湖樓底樓起火,火勢不容小覷,但還未曾燒到頂樓,謝拂身心中全是阿臠,翻身下馬,沖進了樓中。底樓已是火海,謝拂身嗆了幾口煙霧,連忙用衣袖掩住鼻口,找到了樓梯,朝著樓上跑去。阿臠疼的頭上全是冷汗,隨身處火海,但身子冷若寒冰。謝拂身到了頂樓,視野清明,只見阿臠躺在地上,面色蒼白。謝拂身心內大驚,一把抱住阿臠,“阿臠!”阿臠直覺落入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暖的連心都熱了起來,口鼻間全是熟悉的龍涎香,阿臠微微睜開眼,只見那抱著自己的確是謝拂身,阿臠再也忍不住落淚,淚珠滾到腮邊變成了可可圓潤的珍珠,“拂身,你可回來了……”謝拂身心里酸澀不已,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阿臠嘴邊的血紅刺痛了謝拂身的心,“阿臠,你怎么了?怎么流血了?”阿臠性格單純,但心思聰慧,見謝錦淵喝了那酒吐血身亡,便明白那是壺毒酒,自己定然是中了毒了,阿臠微微搖了搖頭,咧嘴一笑,“我沒事,就是見到你,高興呢!”謝拂身眼光掃到那檀木桌,一見那雕著梅花的酒壺便失了血色,那梅花好似變成了魔物一般,在謝拂身體內撕扯起來,仿佛將謝拂身的心都撕成了碎片,謝拂身從不流淚,此刻卻只覺眼角濕熱,一滴滴斗大淚珠順著臉龐滴了下來,滴到了阿臠臉上,兩人的淚混在了一處。謝拂身深深吸了口氣,壓住淚滴,放柔聲音道,“阿臠沒事,沒事的……”阿臠神思昏弱,渾身泛著冰涼,臉上卻是帶著笑,那笑容干凈美好,好像一朵畫在紙上的茉莉,“他們說你死了,我又生氣,又難過,生氣你不要我了,現在見你回來,我就不氣了,心里都是歡喜?!?/br>謝拂身只覺得胸口傳來陣陣痛楚,從喉間涌上來一股腥甜的味道,又被他生生壓了回去,謝拂身用袖子輕柔地給阿臠擦凈了血漬,眼色柔情的好似十五的月光,“我怎么會不要你?你我既為夫妻,便是一輩子要在一起,我萬萬不會不要阿臠?!?/br>阿臠被那煙熏得咳嗽了一下,忽的想起樓下的大火,心內著急,但氣息微弱,斷斷續續道,“拂身,樓下,樓下著了火,我中了毒,沒法走了,你,你快些走……”阿臠想抬起手推開謝拂身,怎奈渾身無力,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謝拂身微微一笑,握住阿臠的手,聲色溫柔,好像那三月里的春風一般和煦溫暖,“阿臠,我從今說過,沒了你,我是活不成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雖然不能白首,但我真真不能和你離分。這火燒的也好,能讓我和你一起走。一會子暗神傷,一會子暗銷魂,但如今身似一處,滿心歡愉。”阿臠癡癡看著謝拂身,眼中的淚卻是怎么也停不住,心里暖的發燙,卻又透著股濃重的悲哀,阿臠眼眸好似夏日里被陽光緩緩催開的睡蓮,看得人心醉神迷。阿臠還想同謝拂身說些話,但卻毫無力氣,連口都張不開,只得靜靜的看著謝拂身。謝拂身知曉阿臠氣若游絲,神魂漸漸消散,強壓住悲痛,面上淡淡一笑,溫柔至極,將阿臠包裹其中,“阿臠,還記得我出征前同你說過的小村子么?我想過了,若是我兩移居到那,光是打獵怕是不行,你愛吃桂花糖糕,我便在院子里種滿桂花,等到來年夏日香氣四溢,天天給你做了吃……”阿臠越聽越開心,臉上帶著笑,靠在謝拂身懷里,慢慢閉上眼,忽的想到謝拂身一直詢問自己對他可否喜歡,自己一直不言語,其實現下一想,原來自己是喜歡的,只是少年不知情重,到了如今,卻再也沒了機會。那一日,觀湖樓火光沖天,煙熏蔽日,那一年湖邊初見,容色清麗,粉面桃花,不染紅塵。那一眼,情思深種。只可惜情思成灰,終究不得圓滿。待來日冬去雪化,春來姣好,湖面上對對鴛鴦,依舊是個良辰美景艷陽天。阿臠身上凌寒消散,身子暖了起來,緩緩睜開眼,只見天上一輪圓月,月色極好,自己坐在院中,只見前方搭著個戲臺,好似在演皮影戲。阿臠耳中都是唱詞,看向那戲臺,不禁淚下。這乃是阿臠第一年入王府時的中秋。謝拂身站在臺后,手上靈活的cao縱的皮影,眼中帶笑地唱著戲詞。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阿臠不自覺跟著唱了起來,“我日日透骨髓相思病纏,怎當你臨去秋波那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