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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燈下,大雪滿肩。高陵眼底都是熱淚,朝著那人跪了下去。那人一見高陵出來,淡笑一聲,一把扶住高陵,“別說話,進(jìn)屋再說。”高陵生生忍住那淚,點點頭,引著那人往屋內(nèi)走去。“你們都下去,沒有我的吩咐不得入內(nèi)!”高陵對著一旁的守衛(wèi)大聲呵道,一干人等連忙帶上門,退了出來。高陵重重跪在地上,聲音微顫,“皇上,臣,臣以為……”說完泣不能語。來人便是謝拂身。謝拂身嘆了口氣,拉了把高陵,把高陵拉了起來,“朕中箭落入魏水河,一時間也暈了過去,沒想到被河水沖到下游,被幾個好心的村民相救,這才保住了性命。”“蒼天有眼,幸得皇上福壽!琶茲暗害我皇,叫人實在難忍!臣請皇上恩準(zhǔn)臣帶兵上陣,定當(dāng)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高陵面色激動,沉聲道。謝拂身眸色一閃,想到謝錦淵和蕭彧那日在朝堂上勸自己親征的場景,面上不禁笑了起來,只是那眼睛冷的發(fā)寒,“朕回來一事切勿聲張,明日點上兩萬士兵隨前往懷州,也無需告知蕭彧,善淵年紀(jì)還小,便留在幽州駐守。”高陵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頭緒,只得應(yīng)了。這日倒是日頭正好,漫天的大雪也停了下來,倒是個風(fēng)和日麗的日子。杜鵑早晨伺候著劉細(xì)婉用過早膳,就被劉啟尋了出來,說是謝錦淵有事要尋杜鵑,杜鵑便也跟著劉啟走了。杜鵑一路和劉啟走著,越走越看那景色荒涼,不似是去乾清宮的路,反倒是看著向到那偏花殿一般。杜鵑陪著笑道,“這路看著好似不對,公公是要帶奴婢往哪里去?”劉啟笑得眉眼慈和,“姑娘七竅的心!皇上吩咐帶著姑娘到那偏花殿去,說是有事吩咐姑娘做。姑娘還請跟緊咯!”杜鵑應(yīng)了,心里卻跳得厲害,說不出個因為。走了半日,終是到了那偏花殿,還未進(jìn)到屋內(nèi),杜鵑就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好似香油一般。偏花殿殿門大開,杜鵑站在外頭,只見殿內(nèi)地上躺著兩人,細(xì)細(xì)一看,竟是秦璨和聞喜!秦璨和聞喜被麻繩捆綁,動彈不得,嘴里被塞著白布,滿口嗚咽,也聽不得說些什么。劉啟面上帶笑,拿了個燃著的拉住遞給杜鵑,“姑娘還請拿好了!昨夜陽春軒走水,有人作證,便是這秦璨指使了聞喜去放的火。皇上說了,這主仆二人竟然如此愛火,那就乘火而去,必然讓他們快活!而姑娘常來這偏花殿走動,秦貴人被貶仍見姑娘噓寒問暖,可見姑娘當(dāng)真菩薩心腸,送他倆上路也是一樁善事,定然得“好心腸”的姑娘來做。姑娘還請快些,別耽誤了。”杜鵑手抖的連帶著那燭火也抖了起來,看著殿里不動扭動的兩人,面色比那地上的白雪還要白上一些,“公公,我……”劉啟收住笑臉,尖聲道,“皇上還說了,若是姑娘不肯做著善事,那也罷了……”杜鵑臉色一松。劉啟接著道,“那就把姑娘一同捆了,扔到那殿里去,少不得讓我接手,送送姑娘上路。怎么個做法,姑娘自個選吧!”杜鵑握緊蠟燭,咽了口口水,疾步走到門口,閉著眼,不肯看向秦璨和聞喜的眼睛,手一扔,把那燃著的蠟燭扔進(jìn)到了殿內(nèi)。那蠟燭一著地就燃起一層火光,那花光越燒越大,吞沒了整個偏花殿。杜鵑癱坐在殿外,被煙熏的咳嗽起來,眼中泛紅。“娘娘,快看,東南角有一股子黑煙!不知是不是哪處走水?”容光宮里的宮女見得遠(yuǎn)遠(yuǎn)有著黑煙,連忙喊道。劉細(xì)婉皺起眉頭,想著昨夜的火沒能燒起阿臠,這今日的火又不知從何而起,心內(nèi)煩悶。“母后是在想這火從何而起么?”劉細(xì)婉驚得轉(zhuǎn)頭,只見謝錦淵到了屋內(nèi),也就稍稍壓下驚訝,柔美一笑,“這是覺得奇怪,稍稍看了看。”謝錦淵自顧自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覺得那茶好似苦了些,微微挑眉,“這火來自偏花殿,是朕讓杜鵑去放的。”劉細(xì)婉驚詫道,“什么?”“秦璨挑唆宮女聞喜放火,妄圖燒死阿臠,天道輪回,她竟敢如此做,朕定然也不會讓她好過,此刻火勢熏天,想必秦璨和聞喜也都化成了灰。”劉細(xì)婉聰慧過人,現(xiàn)下已然明白謝錦淵為何偏偏要讓杜鵑去點火,定然是知曉了自己派杜鵑慫恿秦璨之事,以此警戒自己。劉細(xì)婉死死咬緊牙關(guān),精心描過的眉頭挑的極高,“皇上切不可別賤人迷了雙眼!”謝錦淵輕輕放下茶盞,一雙眼一眨不眨的看向劉細(xì)婉,劉細(xì)婉生養(yǎng)謝錦淵,乃是謝錦淵生母,但現(xiàn)下心內(nèi)忽的生出一股子懼怕。“朕乃是先皇所處,脾氣性格其實極其相似,先皇看上什么,定要得手,得手后絕不容別人染指。母后,真也是一樣。母后最好相信,否則后果不堪。朕見母后臉色不好,定然是思慮過度,朕很是慈孝,怎能讓母后如此?母后還是待在這容光宮好好生養(yǎng),待身子好了之后才外出走動。”謝錦淵說完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劉細(xì)婉臉上全是淚珠,死死抓住胸口衣裳,又痛又恨。62回宮高陵未曾事先知會蕭彧,帶著兩萬精兵趕了一日的路,在夜間到了懷州軍營。軍營里本有八千蕭彧的軍隊,現(xiàn)下來了這么多人,蕭彧一時吃驚不已,連忙找到高陵帳外,只見高陵立于帳外調(diào)度兵馬。高陵一見蕭彧,笑著抱拳,“蕭將軍。”蕭彧心里疑惑,面上卻帶著笑,還了禮,向著高陵問道,“高都督這是怎么一回事?莫將未曾受到任何關(guān)于都督前來之戰(zhàn)報,還望都督明示。”高陵爽朗一笑,“來的匆忙,未曾先向蕭將軍通氣,將軍莫怪,先進(jìn)帳來,我細(xì)細(xì)同將軍解釋一番。”說完向著軍帳做了個“請”的動作。蕭彧對于高陵的突然前來狐疑不已,也很想知道情形,便先一步與高陵,進(jìn)到帳中去。高陵見蕭彧踏入帳中,面色一變,瞳孔緊縮,跟在蕭彧身后入帳。蕭彧剛剛進(jìn)賬,就被躲在帳中的侍衛(wèi)圍住,心內(nèi)大駭,一回頭又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