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目不轉睛的看著阿臠,阿臠坐直了身子,被子只蓋到腰間,穿著明黃色內裳的身子露在外邊,一來炭火燒得旺,二來阿臠正是心煩謝錦淵,沒注意自己都到了被子外頭,一時倒沒覺得冷只是怒氣沖沖的看向謝錦淵,臉上通紅一片,好像那枝頭上的紅梅,端得艷麗無方。謝錦淵淡淡道,“他對你倒是好,這明黃之色唯有皇上和皇后能用,你這內裳可是皇后的用度。”謝錦淵樓里的那個“他“自然就是謝拂身。阿臠哪里在乎這些東西,只是煩了謝錦淵,一味地不想搭話。謝錦淵幽幽道,“這宮里的皇后當真是阿臠你……父皇在正大光明牌匾之后留了個密詔,要等父皇駕崩之后才可開啟,可我瞧瞧看過了,你可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阿臠不知曉什么密詔,只知道這和謝拂身有關,擰著眉問道,“寫的什么?”謝錦淵撫上阿臠面頰,眼中再無他物,阿臠只覺臉上一片冰涼,心底不喜,連忙側頭躲開了,謝錦淵也不惱,接著道,“父皇留下遺詔,在他死后要你陪葬,一同葬于東郊帝王墓。自古帝后合葬,父皇這么對你,看來在他心中,你便是這夏朝的皇后了。”阿臠懂得“陪葬”一詞,一時間目瞪口呆,忍不住反駁道,“不可能!”“如何不可能?父皇愛慘了你,無論是這人間還是底下,都要與你相伴。可乃真是全心全意的待你好……”阿臠心里一驚,說不出話來。“他這番待你,你還喜歡他么?”謝錦淵緊緊盯住阿臠,等著阿臠開口。阿臠喃喃不語,心內百轉。謝錦淵笑了起來,笑容干凈祥和,“你還喜歡他……我知道你和柳等閑交情頗深,這么多年柳等閑未曾回京,你可想他?”阿臠不知謝錦淵怎的又提到柳等閑,心里確實也有些想念,點了點頭,“拂身說等閑公務繁忙,沒空回來。”謝錦淵聲音平淡,“柳等閑確實沒空回來,因為他死了。”阿臠晴天霹靂,“死了?”“父皇說柳等閑病死異鄉,實則是狠毒了柳等閑,賜了壺毒酒毒死了柳等閑,只因柳等閑妄圖偷偷從宮里帶你出走,父皇愛極了你,任何想從父皇手里奪過你的人,都得死,這就是柳等閑的下場。”阿臠眼眶泛紅,使勁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話也不知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說服謝錦淵。“你多年不見皇后,自然也是掛念的。可皇后因幫你出走,被父皇囚禁在淳熙行宮,非死不得回,父皇也恨皇后,因為皇后要幫你離了他,父皇萬萬不能接受,礙于夫妻情面,不能動手結果了皇后,只好囚禁,與她此生不復相見。皇后為什么不能回來,也是因為父皇。”謝錦淵不顧阿臠,自顧自的說道。阿臠一顆心沉重的說不出話來,既傷心,又憤怒,心底卻更多地是不愿相信,眼中那滴淚倔強的不肯流下,越發讓人看得可憐。謝錦淵握住阿臠的手,一字一頓道,“阿臠,我也喜歡你,從我第一日見到你的那時起,我就喜歡你。可是我知道,父皇不喜歡見到別人染指你,我只好裝作對你無動于衷,我只好靜靜忍耐,我想等到父皇死的那一日,你終究就是我的了。可是那密詔卻生生斷了我的念想,我忍耐多年,都是為了你,我不能沒有你,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哪怕是奪下這皇位,我也在所不惜。”阿臠心神恍惚,腦里全是謝錦淵所說關于柳等閑,關于皇后,和關于自己的事,全完未曾把謝錦淵的自白聽進心去。謝錦淵抬起阿臠的手,虔誠的低下頭落下一吻,一把抱緊阿臠,輕輕地吻著阿臠的面頰。阿臠還未回過神來,呆呆任由謝錦淵吻著。謝錦淵脫開阿臠的內裳,把阿臠壓在床上,一寸一寸親吻阿臠的肌膚,從頭到腳,一處都不放過。謝錦淵好似朝拜一般親吻阿臠,眼中的瘋狂和迷戀讓人心驚。阿臠的內裳被謝錦淵脫去,謝錦淵壓住阿臠,直覺渾身發熱,手向著阿臠身下摸去,阿臠忽地驚醒,見謝錦淵壓著自己,心驚膽戰,“你放開我!”謝錦淵面色微紅,也不放開阿臠,深情婉轉,“阿臠,我想了這么多年,你終于是我的了……”阿臠又驚又怕,心內郁結,感覺喉頭一股腥甜,再也忍不住,一張口,一股鮮血噴了出來,沾濕了謝錦淵的衣襟。阿臠眼前一黑,暈了過去。59心死懷州氣候寒冷,冬季尤其冰冷刺骨,漫天白雪,瑟瑟風寒。魏水河橫跨懷州和琶茲,水流湍急,深不見底,雖到了冬季卻常年不結冰,實為不凍之河。兩方軍隊在魏水河畔大戰,謝拂身后方由蕭彧殿后,身前士卒,周圍由著精心選出武功上乘的侍衛護著,提劍浴血。夏軍見謝拂身殺于陣前,氣勢大振,琶茲士兵漸漸不敵。謝拂身戰馬奔與河邊,河水沾著淤泥濺起,白色的戰馬也沾上了點點黃泥。謝拂身殺的眼紅,微微瞥見后方蕭彧拉弓,謝拂身劍起,割下人頭,忽地直覺胸口一疼,低頭一看,自己胸口竟然插箭!麻黃色的箭尾沾著絲絲血紅。謝拂身喉頭腥甜,手上抓不住韁繩,身子一側,翻進了江中。江中一時掀起巨浪,浪花滔天,江水奔流,哪里還有謝拂身的影子。一時間夏軍愣住,不知該做何為。蕭彧手握戰刀,刀上還滴著血,滴在蕭彧銅盔之上。蕭彧長聲道,“兄弟們!皇上殉國,鮮血就灑在這魏水河邊,我們要殺光琶茲士兵,血債血償!”蕭彧的聲音傳遍軍士,眾多士兵眼底俱是悲痛與仇恨,氣焰高漲,不顧生死的和琶茲士兵拼殺到一處。“大皇子,這夏朝軍士都不要命了!這么一來,我方實難抵抗,傷亡慘重!”副將拉住戰馬,大聲在緹商身邊吼道。緹商看著那噴流不息的魏水河大笑起來,“心愿已了,也無需再戰,收兵!”阿臠好似做了個夢,夢里見到謝拂身葬身河底,偏尋不到,一顆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痛徹心扉,“拂身!”“公子,您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