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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匕首產生畏懼,猶豫著不敢向前。老虎沒有動作,謝拂身自然也不敢動彈,這人和虎相持不下。小溪邊樹木稀疏,不似林間那般繁茂,陽光照耀得這溪水波光粼粼,可這波光之間卻泛著絲絲血紅,仿佛還能嗅到那血腥味,這蜿蜒的溪水反倒是可怖起來。忽地只聽林間響起一陣鳥鳴,那鳥叫得甚是悲慘,聽的人汗毛豎立,那老虎在這一瞬間忽地再次吼叫,露出白色的獠牙,尾巴高高豎起,想再次躍起撲向兩人,阿臠緊張的胸口都要裂開,豆大的汗珠沾滿了額頭,嘴里一陣發干,下意識的閉上了眼。阿臠閉著眼,只聽到一聲巨響,好似有什么東西落入水中,濺起巨大的水花,阿臠深深吸了口氣,睜開眼一看,只見那老虎不知為何躺在小溪中,一動不動了。阿臠滿眼震驚,久久不能言語。謝拂身忽地笑了起來,轉過身緊緊抱住阿臠,那手臂就像是藤條一般勒的阿臠喘不過氣來,謝拂身沉聲道,“阿臠,沒事了,沒事了……”阿臠直直看著老虎,心跳的還是厲害,深深吸了幾口氣,阿臠穩住心神,抬起頭看向謝拂身,“拂身,這是什么東西?”謝拂身微微松開阿臠,好似怕嚇到阿臠,輕聲說道,“這便是前幾日書里看到的會吃人的老虎。”阿臠想到那書里說著老虎“啖人rou,飲人血,啃人骨”,又看向那躺在溪水里的東西,越發的心悸,眼底不自覺微微泛紅。謝拂身看得阿臠紅眼,心里知道阿臠定是受了驚嚇,輕輕拍著阿臠的后背,柔聲道,“阿臠別怕,這老虎流血太多死了過去,不會有事了,別怕,別怕……”阿臠窩在謝拂身懷里,貪婪的嗅著謝拂身身上的龍涎香,所有的畏懼、驚怕慢慢消散。阿臠明白,今日要是沒有謝拂身,自己只怕已經成了那老虎的腹中餐,阿臠看向謝拂身,只見謝拂身笑意柔情,那柔情好似皎潔的月光,全都傾瀉到了自己心上。謝拂身手臂還在流血,那血灼燒著阿臠的心,燒的阿臠心頭guntang灼痛。阿臠自小生活在水底,性情單純,從未如同今日一版經歷過這么的多的情緒,這情緒就好像巨浪一般一陣一陣的襲來,洶涌澎湃的敲擊著阿臠喘不過氣來,阿臠壓下那巨浪,只化作舌尖的兩個字,“拂身……”46合歡初一的月亮仿佛是一個嬌羞的少女,躲在云間不透一絲身影,空中無月,顯得越發夜色深沉,載著濃重的夜色中,未央宮滿宮都掛上了龍鳳合鳴燈。這龍鳳合鳴燈采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制成,花梨木略帶暗香,微分一吹,未央宮里都是著淡雅的清香,聞之欲醉,讓人稍稍忘卻這惱人的酷暑。燈面上糊的是清光紗絹,紗絹材質輕薄如蟬翼,通透的很,燭光透過這清光紗絹外撒而出。龍鳳合鳴燈身帶八角,象征八面如意,紗絹上用金線繡著絞頸相纏的龍鳳,寓意皇上與皇后情深意切、琴瑟和鳴。這龍鳳合鳴燈乃是帝后之征,平日里亂不能隨便使用,一般多用于皇帝大婚之夜。劉啟心里明鏡一般,早就知曉了謝拂身的心意,探著口風就把這龍鳳合鳴燈給掛了上去。謝拂身受了傷,這狩獵是萬萬進行不下去了,喊過太醫包扎了傷口,也就歇下了。阿臠頭靠在謝拂身胸前,心里悶悶地,有千言萬語卻又有梗在喉,一言不發。阿臠青絲如墨,緞子一般的黑發在燭火下發出一圈圈淡淡的光圈,光圈層層蕩漾開來,揉進了謝拂身心底。謝拂身眉眼微彎,哄著阿臠道,“阿臠,你閉上眼,我有東西給你。”阿臠來了興趣,撐起身子看著謝拂身,睫毛閃的飛快,“什么東西?”謝拂身眼中凝著光華,笑得溫柔,“別急,你閉上眼。”阿臠心里實在是想知道這東西是什么,別別嘴,慢慢閉上眼,故作嫌棄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謝拂身柔柔一笑,從懷里慢慢拿出了個東西,遞到阿臠面前,“睜開眼。”阿臠聽得謝拂身說話,眼睛立馬睜開,看著謝拂身手里的東西呆住了。謝拂身手里乃是一方錦帕。這錦帕上繡著一對鴛鴦,那鴛鴦繡得針腳粗糙,模樣也繡得很是不好,微微變形,阿臠才看一眼,就知道這帕子就是謝拂身那日給自己繡得那方。阿臠心里熱的guntang,眼角也跟著熱了起來,阿臠一把抓過帕子,死死攥在手里,俯下臉,把臉埋在謝拂身胸前。謝拂身臉色微紅,心內發緊,試探的問道,“可是不好看?”阿臠半宿不言語,謝拂身只聽得燈芯“啪”的跳了一聲,自己越發緊張起來,臉上不自覺露出個苦笑,想必這帕子繡得丑了,阿臠定然不會喜歡。等了半日,謝拂身只聽得阿臠悶聲悶氣道,“難看得很……但是,我喜歡。”謝拂身心里宛如煙花般炸了,心中五光十色,一片美好,謝拂身忽地翻了身,把阿臠壓在身下,拽著阿臠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阿臠,我愛你得緊,我的一顆心全給了你,你呢?你喜歡我么?”阿臠手掌緊緊貼著謝拂身胸前,隔著衣料卻能感受到謝拂身強勁有力的心跳,阿臠覺得謝拂身一直逗弄自己,嘴里說的什么情愛仿佛都是假話,可是直到今日,直到感受著謝拂身的心跳,阿臠第一次覺得,謝拂身說的是真話。阿臠不知道什么是喜歡,對于謝拂身,阿臠只知道自己好像從一開始的懼怕,變為了現下的依賴,這種依賴濃厚的自己心都疼了,濃厚的燙傷了自己,濃厚的就像一杯毒酒,明知有毒,卻還是忍不住一飲而盡。可是這是喜歡么?阿臠不知道。謝拂身火熱的視線灼燒著阿臠,阿臠別過臉去,低聲說道,“我不知道……”謝拂身萬萬沒想到阿臠會是這么一個答案,原以為阿臠定會斷然否認,可沒想到卻是“我不知道”。這四個字包含了不確定,不好了不知曉,可是在這“不知道”的背后卻是充滿無盡的可能,說明阿臠對自己是有了情意,光是這淡淡的情意就足夠讓謝拂身為之癲狂迷亂。謝拂身低下頭含住阿臠的嘴唇,瘋狂的親吻起來,這個吻不似平日里的柔情,仿佛是要把阿臠生吞一般,阿臠直覺唇邊一陣火熱,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他有微微的眩暈。心臟仿佛下一刻就能從嗓子眼里跳出來,連他自己也搞不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