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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鐵青,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離開的時候,云泛泛又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魔氣。 不是純粹的魔氣,就像是腐爛的骨rou一樣。 她已經能確定顧驁做了些什么了。 ...... 這些日子,沈荊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的。 他拒絕跟其他人見面,將自己關在宮殿里,除了喝酒,就是喝酒。 然而越喝越清醒,他從來沒有一刻這么痛恨過自己,連喝醉的權利都沒有。 成了魔尊之后,他沒做過夢,連夢到她都做不到。 如今,大醉一場也成了一種奢侈了。 殿門被推開,侍女們聽到聲音,趕緊站好。 這么久了,王上一直都一個人待著,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剛要詢問他要不要備些膳食,卻只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閃過。 衣擺拖過地面,像火紅的流云。 沈荊踉踉蹌蹌地往外走,手里還拿著一壇酒。 侍女們不敢阻攔他,只能跟著他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荊終于停下來了。 他看著前方,被酒水滋潤過的唇瓣總算有了些弧度。 淡灰色的眸子也從黯淡變得有了光彩,就像是火焰在其中閃爍。 面前的宮殿氣派宏偉,絲毫不比王上的宮殿差,這是......小公主住的地方。 啪地一聲,是酒壇子落到地面上摔碎的聲音,那酒從碎片中緩緩流淌,蜿蜒到沈荊腳邊,沾濕了沈荊的衣擺。 沈荊沒有穿鞋,感覺到了腳底的冰涼后,他低頭。 臉上立馬浮現出慌亂的神色來。 他的脖子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弧線,就像是傀儡一樣,僵在原地不動。 沈荊纖長的睫毛亂顫,直接跪在了地上,手撥開那些碎片,碎片邊緣銳利,劃到了她的手掌,他也不在乎,只是捏著衣擺,低聲說:“衣服臟了......” 第878章 伸手,要抱抱(79) 這是他和她的婚服,不能臟。 沈荊伸手擦拭,情況卻越來越遭,他被割破的那只手,鮮血擦到了衣擺上。 沈荊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騙了云兒,云兒生氣了,我丟下了她,她也生氣,要是看見我把衣服給弄臟了,她肯定會更生氣的......” 臉上沒了任何光彩,原本柔軟有光澤的墨發,如今披在身后,落在地面上,任憑它沾了灰,墨發光澤暗淡,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有的侍女忽然捂住了唇,止住了即將溢出來的聲音。 這些人都是伺候過云泛泛的,也知道沈荊多喜歡云泛泛。 云泛泛不見了,沈荊心如死灰,好不容易活過來了,人活著,卻瘋了。 沈荊擦了許久的衣擺,之后情緒低落地站起身,光著腳進了宮殿里。 侍女們不放心他,跟著一起進去。 沈荊忽然停住了腳步,語氣冰冷,如果說以前的沈荊是冷漠,現在的沈荊身上,一絲人氣都找不到了。 “滾。” 沒有人敢再跟上去了。 他緩緩推開門,進了殿內,合上了門。 殿內還有她的氣息,沈荊看著熟悉的擺設,好像還能看到她的身影一樣。 她最喜歡伏在桌案上看書,她看書的時候,很認真,她學什么都很認真。 沈荊經常會從外面看她,她發現不了,他卻能看她許久。 他走到她的床邊,想躺上去。 在見到自己的身上這么臟的時候,又有些無措了。 會把她的東西給弄臟的。 沈荊躺在床榻旁邊的地面上,身體蜷縮起來,手抓著垂吊在地面上的帷帳,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長睫蓋住了眼眸,他像是睡著了一樣,一動也不動的。 ...... 戊桃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她腦子里一直都是爵鶴的聲音。 爵鶴回來了,她前幾天見到過他,他在跟魔族的幾個姑娘說笑,跟以前一樣的表情。 也跟那天她見到的爵鶴不一樣。 那天她在地洞里見到的那個爵鶴,也是很溫和地笑著,說出來的話卻像刀子一樣,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是。 她知道,面前的這個爵鶴,跟那天那個,不是一個人。 那個人一定在角落里看著她,看她有沒有遵守諾言。 戊桃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 其實她是有一點私心的,起初她想過把這件事告訴沈荊,讓沈荊知道,那個女人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一直在欺騙沈荊。 后來她冷靜了下來,要是真的告訴了沈荊,沈荊一定會去找她的。 她知道,哪怕那個女人欺騙了他,沈荊也甘之如飴。 魔族上上下下都說沈荊瘋了,他比以前更冷漠了,也更瘋狂了,有時候甚至一個人待著,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拿著那個女人的東西在發呆。 戊桃換了身衣服,像個真正的貴族一樣,她要將這些事情都告訴沈荊。 見到沈荊的時候,沈荊坐在崖邊的桌旁,桌上擺著茶壺,他抬頭看著樹上的葉子,手上捏著的茶遲遲沒有喝。 看了半晌后,沈荊忽然低下頭來,側過臉,低聲說著什么。 第879章 伸手,要抱抱(80) 戊桃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荊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他真的瘋了。 艱難地走到他身邊,他就像是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一樣。 以前沈荊還會讓她走,說出來的話也跟刀子一樣無情,卻不像現在,好像整個世界都只有他一個人了,不,還有一個人,就是他記憶中的那個人。 誰都融入不進去。 戊桃舌尖苦澀,她試探性地叫他:“王上。” 沈荊抬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誰允許你來的?” 戊桃咬牙,和盤托出:“您成親的前一天,我曾經去找過小公主,我妒忌她,不想讓她獲得幸福,所以我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包括她的真實身份。” “可是,您知道嗎?她跟我說,她早就知道了,她知道自己叫顧云渺,知道自己的身份,她知道,卻還是留在了您的身邊......” 沈荊手上握著的杯子跌落了下來。 淡白色的瓷杯在桌上滾了兩圈,杯中的茶水濺到了沈荊的袖子上。 戊桃指尖掐進掌心,她轉身,說出了最后一句話:“這次我沒有騙您,或許,以后也不會再見您了,您保重。” 她挺直脊背,一步一步離開了這片地方。 如果她得到沈荊,也只是一個心里裝著別人的容器的話,她不如不要。 更何況,她連得到沈荊的資格都沒有。 她輸了,一敗涂地。 ...... 云泛泛發現最近奇怪的事情很多。 她夜里練劍,完了之后,肚子有些餓,就發現不遠處的桌上擺了果子。 她沒有注意過那邊的桌子,所以不確定桌上之前有沒有果子。 應該......是有的吧? 她坐在桌邊,拿了個果子。 果子皮薄rou實,味道一點兒都不澀,吃起來脆脆甜甜的,很解渴。 一連吃了幾個,云泛泛心滿意足,回了房間。 可是睡不著。 她又開始想沈荊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