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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下一步會不會做出更讓人失望的事情。 陸老夫人眼睛閉了閉,之后再次睜開的時候,如同二十多年前那個雷厲風(fēng)行的陸家女主人一樣。 “不論情誼,只論對錯。” 一句話,大家卻明白了陸老夫人的想法了。 所有人緘默不言,心中卻都松了口氣。 大夫給云泛泛弄完之后,他們又讓大夫給陸沉肩膀重新包扎了。 那大夫已經(jīng)五十有余了,之前給云泛泛包扎的時候便連連嘆氣。 這會兒見陸沉肩膀血rou模糊,還有些地方衣服和rou直接粘在了一起,頓時吹胡子瞪眼:“你這手是不要了?” 陸沉沉默,直接伸手把rou上面的衣服扯開,旁人都不忍直視,別過眼去,反倒是陸沉,臉眉都沒有皺一下。 他睫毛輕輕地眨了下,視線始終沒有從云泛泛身上移開。 大夫似乎看出來了點兒什么,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了,專心給陸沉包扎肩膀。 不光是大夫,謝禹也看出了些貓膩。 他跟陸氏對視一眼,用眼神詢問她,陸氏對了個口型:他喜歡你meimei。 換作是平時,謝禹知道這事,估計要罵對方不知好歹,這會兒換成陸沉,他張了張唇,看了看兩人,啥也說不出來。 能說什么? 對方長得帥,又豁出性命救自己的meimei,跟meimei待在一起都讓人覺得很般配,他還能說什么? 估計陸氏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看著陸沉已經(jīng)跟看著女婿一樣的神情了。 等陸沉包扎完,陸氏便勸他:“阿沉,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陸沉搖頭,一臉堅定:“我等槿槿醒來。” 她不醒來,他不放心。 哪怕他其實早就疲憊不堪了。 第203章 吃桂花糕么?(56) 兩人睡得舒服,一覺到夜里。 陸海那邊卻不怎么太平。 他被陸沉折磨了兩天,之后又直接痛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人抬到了床上,但是傷口根本沒有人處理,自己的兒子陸淵還在地上躺著。 他罵罵咧咧,那些丫鬟都不太敢靠近,陸海也被吵得沒辦法,罵了陸淵一聲廢物,陸淵大概是心里早就有些不滿了,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被他牽連的。 他這一罵,陸淵毫不猶豫地懟了回來,罵出來的話更加刺耳。 之后陸淵又提到了陸沉,責(zé)怪陸海自己沒本事,沒有早點解決掉陸沉,害得他成了這個樣子。 陸海想想自己把陸沉帶回來是為了什么,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無比心寒。 更心寒的還在后頭,老夫人那邊有人通知他,讓他換院子住。 換的那個院子是陸府里面空出來的廢舊院子,離這邊的院子遠(yuǎn),常年沒人經(jīng)過,老夫人是個什么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陸海意氣風(fēng)發(fā)了半輩子,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想要找老夫人,自己的腿受了傷不方便,讓人給抬了去,結(jié)果老夫人閉門不見他,最后還是采青出來對他說:“老夫人說了,大老爺您做了這么多錯事,是該好好反省反省了,什么時候陸沉少爺和槿小姐氣消了,什么時候放您出來。” 為了一個外孫女和一個才回來的孫子,放棄自己的兒子。 陸海差點沒氣昏過去。 然而已經(jīng)無力回天,那些人直接把他抬到另外的院子里,上了鎖,不管他了。 之后秦氏也來看了他幾次,見他果真出不來了,就盤算著跟他和離。 他不肯,秦氏就鬧到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做主放了她,秦氏連自己的兒子陸淵都不要,直接回了娘家。 ...... 云泛泛在陸沉的房間修養(yǎng)了半個月。 原本她是要到自己的院子的,奈何陸沉說他肩膀疼,想要跟她一起。 陸氏哪里不知道陸沉打的什么主意,只是他和女兒,一個傷了肩膀,一個傷了手腕,兩個傷患,怎么看怎么滑稽,再加上她其實早就默認(rèn)了兩人之間的事情了,也干脆不管了。 云泛泛便在陸沉那里待著,只不過她睡的床,陸沉睡的是新搬進(jìn)來的小榻。 丫鬟進(jìn)來給云泛泛換藥,云泛泛手腕上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結(jié)痂了,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 反倒是陸沉,肩膀傷口裂開過一次,愈合得有些慢,天氣又熱,總是發(fā)癢,他也能忍著,硬是一言不發(fā)。 直到大夫過來給他換藥,看出了端倪,他才肯說,不過也是往小事說。 大夫見他看著云泛泛的傷口時一臉心疼,自己的傷口更嚴(yán)重恐怖,反而一臉平靜,難免有些好笑。 想要嚇一嚇?biāo)钟X得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 便就此作罷,只是吩咐他不要用力,不然好得更慢。 陸沉點了點頭,一副配合的模樣。 等大夫一走,他就讓云泛泛坐過來。 她想看看陸沉的傷口,一靠近,就被陸沉拉到了他的大腿上坐著了。 第204章 吃桂花糕么?(57) 兩人額頭抵著額頭,發(fā)纏著發(fā),他的手就不自覺地握上了她的手腕。 指尖觸到繃帶邊緣,他執(zhí)起她的手,在她手腕旁細(xì)膩的肌膚上吻了一下。 他沒問她疼不疼,但是她知道,他在問。 她學(xué)著陸沉的方式,隔著衣服,在陸沉的肩膀上吻了下。 陸沉一愣,爾后眼中染上了點點星光。 又過了一個月,天氣轉(zhuǎn)涼了,她已經(jīng)不用上藥了,陸沉肩膀那里卻始終不見好轉(zhuǎn),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陸沉壓根就沒有好好照顧他的肩膀。 她搬離了陸沉的院子。 半個月后,陸沉的肩膀愈合得差不多了。 除夕前后,她不得不回到謝府,等正月初二,陸氏知道她想見陸沉了,就帶著她回了陸府。 陸府門前掛了紅燈籠,走廊上也掛著小燈籠,晚上十分喜慶。 她去找陸沉,聽說陸沉去了陸海的院子。 陸海被關(guān)起來之后,她都好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她過去的時候,陸海的房間燈是亮的,她將提著的燈籠藏在樹后面,自己也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打算給陸沉一個小驚喜。 過了好一會兒,陸沉才出來。 他身上披了披風(fēng),披風(fēng)下面可以看出來,他里面穿的是紅色的衣袍。 他腳上穿的那雙靴子還是她送給他的。 陸沉目光清澈,墨發(fā)半束披在身后,薄唇微抿,唇角紅紅的,不似他剛來的時候,唇瓣總是毫無血色。 然而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陸沉的臉色不太好。 她沒有出去,而是選擇在樹后等他離開。 陸沉經(jīng)過,停頓了一會兒,之后便離開了。 她提著紅燈籠,將燈籠放在門外,推門進(jìn)去了。 陸海之前腿受了傷,陸老夫人雖然關(guān)了他,但是吃喝用穿上面,沒有虧待他,就是沒有1自由,之后也派了大夫來看他的傷。 只是陸海心情不好,不配合治療,之后反反復(fù)復(fù)的,腿落了疾病,到了冷天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在床上躺著,床邊更是時時刻刻放著火盆。 她進(jìn)去之后,陸海看都沒看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