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想躲著人？其實你挺合群的啊！”冰冷的一個眼神掃過來，瘋子不僅打了個寒戰。

“這不是合群不合群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白鋒腦子早已不夠用了。

按滅煙頭，葉曉居然很有興致和瘋子掰扯起這個問題。

“我問你，你很喜歡摟著姑娘在學校里招搖吧？”

不討厭，也談不上喜歡，而且瘋子此刻更希望摟著的是葉曉。

“你能從中獲得滿足感，征服感，對吧？”

恩恩差不多，瘋子點點頭。你要是能讓我上我就更滿足了。

葉曉直起腰，做總結性發言，“可是我不行，我從小對女孩就沒有欲望，沒有那種沖動。”瘋子知道他說的是什么，真難得葉曉愿意告訴他這些。

“我的情感是病態的不正常的。我應該遠離人群生活，這樣對我對大家都好，不會有那么多麻煩。”這番話說的看似流暢，其實葉曉字斟句酌好久了。

他對白鋒有欲望，從他第一次走進這個廁所就有了。當時本該換個地方抽煙的，可葉曉卻還是進去了。他一直背朝著白鋒，不是懶得看男女之間的事情，而是不敢看白鋒，也就出來進去的時候偷瞄一眼。僅僅是偷瞄，葉曉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壞事。

所以后來白鋒主動靠近，他也并沒有完全抗拒。那個時他就被這個瘋子吸引了，可他到今天才知道。

“我只喜歡男人。”那句話太唐突了，欠一個解釋。今天終于舉例子說清楚了，瘋子應該能明白吧？

“別人好不好，跟你有什么關系？”瘋子一下問出來。沒明白，葉曉愣愣地看著他，瘋子也覺得不對。

“不是，你自己想怎樣就怎樣啊，干嘛顧及別人啊？”葉曉啞然失笑，瘋子就是瘋子，一直這么天真。

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一舉一動都影響著這個世界。不是我不想顧及，是人的舉動本身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在影響世界。

再拔高可能就要到社會學哲學倫理道德了，葉曉不想難為瘋子。

“除非我們死了，消失了，就不會再影響這個世界了。”

白鋒不喜歡這種論調，孤獨凄涼的感覺讓他不舒服。他過去摸摸葉曉的頭，摟進懷里，使勁嗅那薄荷香。

“什么死不死的，咱們才17歲，離死早著呢！”

機械的電子聲讓葉曉驚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高空。

17歲，怎么會夢到那么久遠的事情？都快27了好嘛！

飛機上廣播提醒就要降落了，葉曉低頭系好安全帶。發現毛毯上有水漬，以為水灑了，可又沒找到杯子。

“大哥哥，給你擦擦吧！”鄰座的小姑娘聲音甜美。真好，知道叫大哥哥而不是大叔叔，葉曉咧嘴笑。臉部肌rou活動，瞬間感覺涼涼的，一抹，滿臉的水。

“大哥哥，mama說不把眼淚擦干，風一吹會臉會皴的。”mama趕緊過來制止，小姑娘沒反應過來做錯了什么。

“謝謝。”僵硬地接過紙巾，葉曉頭朝弦窗，愣神兒。

飛機降落到長沙黃花國際機場（注釋），白鋒戴著墨鏡耍酷。同事都不搭理這個二逼，還以為自己是哪個明星呢。黃花機場確實熱鬧，沒事就有個明星被一團人圍著。

白鋒身材高大，戴個墨鏡故弄玄虛，引得路人側目。王添最看不上白鋒這個臭德行，狠狠踢他的屁股。

“臥槽你這母老虎，你是不是瘋了？我招你惹你了！”組里除了白鋒沒人敢惹王添，她不是組長卻比組長還有威懾力。

好男不跟女斗，白鋒整理下衣服，拖著行李老老實實的走。

長沙承辦男籃亞錦賽，黃花機場最近十分繁忙。國際航班增加了不說，從北京飛過來的航班比平時多了一倍。

葉曉就記得要找衣服上帶五星紅旗的，叫劉鎏的人。

拿了行李倒也沒著急，去了廁所出來買吃的。還沒來得及找人就先被找到了，這人拿著自己的照片找當然快。簡直是豬隊友，連照片都交出去了，也不說一聲。

劉鎏笑得友善，幫葉曉拿著行李，讓他很不自在。“咱們跟隊員住在一個酒店，都安排好了，車在外面。”葉曉拘謹的道謝，還是搶過行李箱自己拖著。

“提前跟你說一聲。”壓低聲音湊近，葉曉聞到煙味，“比賽這幾天記者肯定多，你別亂回答問題，問你你就說不知道，不清楚，低頭趕緊走就是了。”

連聲應和，葉曉想，我現在就想低頭趕緊走。

另外一行人聒噪不斷，劉鎏偷偷指了一下。“你看那邊的就是企鵝體育的記者，往后看見了可千萬走遠些。”

哼，他們知道我是誰啊。葉曉快步前進，甩開聒噪的人群。

“臥槽你這母老虎，你是不是瘋了？我招你惹你了！”

確實要遠離，這都不是聒噪了，這是一群瘋子啊。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第28屆亞洲男子籃球錦標賽由亞洲籃球聯合會、中國籃球協會與湖南省人民政府聯合舉辦。比賽將在2015年9月23日至10月3日進行，冠軍將直接獲得2016年里約奧運會參賽資格。

☆、二十一

老鄭感覺白鋒和葉曉不對，是在高三剛一開學。

為了給高三創造好的學習環境，學校安排錯峰用餐。高三十一點半下課吃飯，高一高二十二點下課不變。午休是十二點到一點，這一小時是每天的自由時間。

這可以自由支配的一個小時，白鋒還是打球多一些。葉曉有時候想睡覺，但想抽煙的時候瘋子一定相陪。看到瘋子在球場上上躥下跳的，老鄭就感慨，這是有譜兒了啊！高三都有精力打球，不愧是我教出來的。

那天老鄭吃飯早了些，和高三的學生趕在一起了。出食堂的時候，正巧碰見白鋒葉曉往食堂里這邊走。

這時候校園里人煙稀少，不是在吃飯就是還在上課。白鋒摟著葉曉，特別賴皮地把臉湊過去要親，葉曉沒躲但也沒想讓他親到，就是偏著頭笑而不語。瘋子急了，又打又鬧撓葉曉癢癢rou，把他逼到墻角。周圍太安靜了，倆人有點放肆，瘋子捧著臉就親。

光天化日，比任何一個地方都刺激，葉曉回抱瘋子。過了癮，白鋒又偷親了一下臉才罷休，笑得合不攏嘴。

直到快到食堂門口，看到老鄭，瘋子的笑僵在臉上。

年級辦公室葉曉經常來，多數是來幫老師干活。瘋子也常來，不是挨批就是挨批，不過最近少了。

下了最后一節課，白鋒左思右想覺得還是要去一趟，連晚飯都沒吃拉著葉曉就來辦公室門口踱步。三班今天晚自習是老鄭看，他現在肯定在辦公室。可問題是，怎么說？說什么？會不會越描越黑？

葉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