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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劉光心里,悲傷又堅定地想。他也覺得眼中一陣酸痛,有水滴在眼眶中匯集,但馬上又被沙漠苦澀的風給帶走了。失去簡樺,邵續霖會變成什么樣?邵續霖被改變的命運,在此刻,又擰成了一個死結。☆、勝利陰影·8直升機旋翼卷起的黃沙打到人的臉上,撲鼻的沙漠的氣息。劉光把邵續霖帶到直升機上,正要命令起航,居然發現不見了田芮奇的蹤影。“草!”劉光大驚,害怕再失去一名得力的下屬,連忙抄起通訊器,問道,“田芮奇,你在哪?我們要回暴風谷了。你馬上撤回直升機旁!”對講機那邊沒有任何聲響,只是短短的一刻鐘,田芮奇就好像從沙海中蒸發了一樣。“長官!我們先回去,馬上帶重型武器來清掃沙漠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飛行員說。眼看巨獸越來越多,并慢慢向直升機包圍過來,劉光最后看了遠處的吉普車殘骸一眼,皺緊了眉頭說:“走!”他會馬上帶著援兵回來的。——希望田芮奇只是失去了聯系。——希望他能撐到救援到來。——希望能找到簡樺的遺體。直升機轟鳴著遠去。直到天空中再看不見直升機的影蹤,田芮奇才從吉普車的殘骸后面站起身。古怪的是,剛才還窮兇極惡地攻擊劉光等人的巨獸們,就仿佛沒有看見他一樣,呆滯在原地,沒有傷害他。田芮奇走到巨獸的中間,原本臉上還有一些遲疑和膽怯,但是見到巨獸不攻擊他之后,仿佛確認了什么,臉上露出了一種怒不可遏的神情。“我知道你在這里!”田芮奇對著四周大吼,像是要把滿腔的憤怒和其他情緒一起傾倒出來。巨獸們被他的聲音驚動,有的向他看過來蠢蠢欲動,但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壓制住了,又退回了原來的地方。田芮奇如同在跟什么東西較勁,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地下傳來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一輛潛沙車從沙底冒了出來。車門打開,黃遠從里面走了出來。——田芮奇,自幼在北方城長大,十六歲時奉黃遠的命令,偽造身份調入索倫監獄,后隨劉光轉戰暴風谷,潛伏至今。但是田芮奇此刻的表情是驚訝和悲憤,他指著一動不動的巨獸,甚至都沒有向黃遠行禮,問:“這是什么?為什么它們會聽你的指揮!”黃遠沉默了一會,回答道:“我用機甲的情報跟他們換了巨獸來進行研究。”“我是問為什么!”田芮奇近乎是在怒吼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黃遠,原本是他最尊敬的人啊。“我想了解敵軍的秘密武器,”黃遠說,甚至還輕松地笑了笑,“就這么簡單。”田芮奇像是受到了重大的打擊,臉色變得鐵青,問:“你沒有教過我叛國。對于你的所作所為,我無法認同。”“我沒有叛國!”黃遠不耐煩地說,好像叛國兩個字觸動了他的心。“你引來了它們!這就是叛國!”田芮奇指著巨獸說。“這不同,”黃遠打斷了他,“我能讓它們來!就能讓它們滾!”田芮奇悲傷地看著黃遠,說:“我打聽到簡樺和邵續霖的去向,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殺了他們的。”黃遠說:“這是你的任務。”頓了頓,又安慰地說:“你完成的很好。”田芮奇搖搖頭,說:“我不會再為北方城做任何事了。”黃遠愣住了,不再說話。田芮奇的眼睛里依稀有水光閃動,他說:“我脫離北方城,我不會再做間諜了。小貴也不會了,阿煞也不會了,我們小組,全部脫離北方城。”黃遠瞪著田芮奇,眼睛漸漸出現了狠光,像是已經動了殺意。“你知道……擅自脫離北方城,會有怎么樣的下場吧?”黃遠一字一頓地說。他身后,巨獸也有一陣sao動,像是一直壓制著它們的訊號減弱了。田芮奇看著黃遠,過了很久,才說:“舅舅,你殺了我吧。”這話仿佛觸到了黃遠心中柔軟的地方,他身上的殺氣頓消,過了很久,才頹然地吐了一口氣,說:“我也只有你一個親人了。”田芮奇紅著眼睛,說:“舅舅對不起,可是我實在無法為北方城做事了,簡樺一直很信任我,把他的去向告訴你,我追悔莫及。”黃遠也知道恐怕無法挽回了,苦笑著說:“我會跟大王子殿下解釋你的想法,你們不用擔心殿下會對你們懲罰。”“謝謝舅舅,”田芮奇說,又看了黃遠一眼,“也希望長官您日后保重。”他的稱呼已經轉變,像是要徹底跟黃遠劃清界限了。黃遠看著這唯一的親人,心中也有一些蒼涼。“不過,”黃遠說,“你需要為北方城最后做三件事。”“我不會為北方城做任何事了,”田芮奇馬上打斷了他,堅定地說,“我不會再出賣暴風谷,同樣,我也不會出賣北方城。我不會對別人提起北方城的任何事。”黃遠的jiejie過世很早,田芮奇才學會走路,就搖搖晃晃地跟在黃遠的身后。他很早就會喊“舅舅”。——這個聽話的孩子,最終還是跟他離心了。“那么,我用簡樺來跟你換。”黃遠閉上了眼,再睜開時,對田芮奇說。什么!!!田芮奇猛然睜大了眼睛。“我用簡樺的命,換你再為北方城做三件事。”黃遠鄭重地重復道。片刻前,黃遠和一名隨從還有個少年在潛沙車黑暗的空間中,通過裝在巨獸身上的微型監視器觀察著地面上的清醒。“停止!”在巨獸即將把簡樺吞入腹中的時候,黃遠忽然發出了命令,“壓制住它!”巨獸的本能讓它無法放棄近乎已經到嘴的食物,但是潛沙車為了控制它的行為,放出了最大的干擾信號。——信號甚至影響到了當時在天空中盤旋的兩架直升機。正因為如此,首都的直升機才會匆忙返航,劉光乘坐的直升機才會忽然傾斜。這是潛沙車在這次的追擊行動中,唯二犯下的錯誤之一,或許等首都特使或者劉光反應過來,就能推斷出潛沙車的存在。“我們為什么要救他,”黃遠身邊的少年問,“您不是說,對待敵人的仁慈會把自己逼上絕路嗎?”黃遠摸了摸少年的頭,說:“即使是敵人,他也是個值得尊敬的敵人。他應該死的更有價值。”少年似懂非懂,但是對黃遠十分信服,轉過頭不再說話。“我們上去一些,把簡樺給帶到潛沙車里來。俘虜他。”黃遠又發布了一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