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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地執行。可是虞飛城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特使這才意識到不尋常,他記起來自己受襲昏倒之前,簡樺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他不可能同時從背后襲擊自己。而屋子里的最后一個人,就是虞飛城。——虞飛城和簡樺,他們兩個聯手暗算了自己,放跑了邵續霖。想通這一點之后,特使反而鎮定了下來,看著虞飛城,在嘴角扯出了一個獰笑:“虞大校,你也打算背叛首都了嗎?”虞飛城搖搖頭,說:“女王陛下會了解我的忠誠。”特使冷笑一聲,抬腳向門口走去,他要馬上組織人手追捕簡樺和邵續霖,再讓人來逮捕虞飛城。——所有同他作對的人,包括已經死了的陶順,都沒有好下場。他的手已經扶到了門把手上,忽然聽見背后有槍保險打開的聲音,一陣猛然的心悸,特使轉過身,看見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自己。拿著槍的人,正是虞飛城。“你想做什么?”特使色厲內荏地喝道。虞飛城終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特使一步步地走近:“我想讓衛星城變得更好,我想成為衛星城的主人。”他說著,走近了特使的身邊,槍口抵在了特使的胸口上。“值得尊敬的志向。”特使的臉色有些發白,他察覺到了虞飛城毫不掩飾的殺意,但還是嘴硬地回答。“還有很多我不想的事情你要聽聽嗎?”虞飛城把槍口收回了一點,冷酷地說,“我不想衛星城被庸才統治,我不想衛星城淪落到需要看著別的軍事基地臉色過日子,我最不想,衛星城被某些人當成看家狗一樣的對待。”特使一向飛揚跋扈的臉上終于有了驚慌的神色,他強裝笑顏,說:“這樣的話,虞長官的志向我會轉告給女王陛下,陛下一定會很樂意衛星城的未來有一位年輕的指揮官帶領發展。”虞飛城眼睛里看不見半點溫度,像是藏著一口深潭,他搖了搖頭,說:“不用你轉告,女王陛下也會知道。你必須為你對衛星城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特使張大了嘴,似乎想要叫起來,他的手下就在樓下,或許他們能聽見他的求救。可是來不及了。“砰”。槍聲仿佛響在他的骨骼深處,然后那聲巨響在他的身體里四處回撞。他抬起眼睛,最后看了一眼窗外交織的雨幕,倚著門,停止了呼吸。虞飛城把帶著消音器的槍丟到了地上,踢了踢已經變成了一具尸體的特使,確認他死亡之后,走到了窗邊。雨幕中,窗外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久前停在路盡頭的那輛囚車已經不見了,想來簡樺已經帶著邵續霖逃走了。方才,虞飛城從背后打暈了特使。特使倒下后,對面的簡樺吃驚地望著他。虞飛城沒有說話,蹲下身從特使的腰間、口袋中搜出了槍和證件,一起扔到了簡樺的手上。“去吧,放了邵續霖。”他對簡樺說。簡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用一種陌生的目光打量著虞飛城。虞飛城感受到了他目光中的深意,也慢慢地站起了身,平靜地和他對視:“如果你現在不去,邵續霖必然死定了。”也許是這句話觸動了簡樺,簡樺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握住了手中的槍和證件,轉身向門外走去。那時候天空中一聲驚雷,連帶屋里的吊燈,都不安地閃了閃。虞飛城站在窗邊,他身后不遠,特使的血已經逐漸浸到了地毯中。——不久前,老城主也是死在了這里。虞飛城看著窗外,冷冷地笑了起來。他回到了寫字臺邊,抓起了電話,又聽了一邊案發當夜,老城主和廚娘的對話,按下了徹底刪除的指令,然后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喂!指揮中心,我是虞飛城,有緊急情況。隸屬于青年堡壘的簡樺少校,在片刻前,殺害了首都來的特使,劫獄帶走了兇犯邵續霖,他們逃逸的方向是……”虞飛城頓了頓,還是說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他放下了聽筒,聽見遠處,城市的警鈴聲已經鋪天蓋地的響起。老城主死了,陶順死了,簡樺成了逃犯,邵續霖也成了逃犯。誰也阻止不了,衛星城是他的了。雖然使用了一些手段,但是虞飛城并不會為此感到羞愧。他會讓衛星城發展得更好!他比簡樺更適合成為未來的指揮官!連簡樺都這么認為,不是嗎?方才,簡樺出門前,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回頭看著虞飛城。過了許久,簡樺忽然說:“邵續霖寫的機甲戰爭的報告,你一定要看一下。未來……”簡樺只說到這里,就低下了頭。——未來我會讓衛星城成為最好的軍事基地。虞飛城躊躇滿志地想。☆、前路茫茫·9老式火車在山脈間穿行,車頭的煙囪冒出滾滾的濃煙,在半空中劃出灰色的弧線。軌道上傳來有節奏的“哐當、哐當”的聲響。這是衛星城城外,用來運送木材的小火車,這種落后的交通工具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被淘汰,衛星城還用它來運送物品,大概是因為養父很喜歡這種小火車古樸的外觀。簡樺坐在倒數第二節的露天車廂中,藏身在一排排用來固定圓木的架子后面。邵續霖在他的身邊,倚在他的肩上已經睡著了。此時,距離簡樺帶著邵續霖逃離衛星城已經過去了一夜。樹葉上還凝結了露水,遠處是鮮紅的朝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簡樺計劃帶邵續霖先到山中去避一避,山里有養父一個別院,是那年養父帶著他們倆趁假期到了大山里,父子三人一根木材一根釘子的親手搭建的,雖然很簡陋,但是勝在隱蔽,沒有人知道。邵續霖在他身邊睡得正香,好像完全忘記了他們還在逃亡中。他的臉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方才趁他睡著簡樺也扒開他的衣服看了看,身上也有很多傷,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火車在樹林中通過,有風吹動樹葉,露水滴滴答答地被抖落下來,落在人□的皮膚上,又是一陣入骨的寒意。簡樺把蓋在邵續霖身上的大衣又拉緊了一些。養父不是邵續霖所殺。簡樺雖然破解了這一點,但是他更不知道該用怎么樣的表情來面對邵續霖了。在上一世,這個時候,邵續霖已經越獄,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上輩子,在邵續霖十八歲前,他們有過近十年朝夕相處的日子。早上起床、晚上睡覺,每一天面對的都是同一個人,相互熟悉到像是同一個人的兩只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