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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樺說:“我不行了,我要坐下來,管他會不會被沙漠烤化了。反正都要死了,也不覺得丟人。”說著,他就坐了下來。簡樺急忙也走過去,想用影子幫陳寄擋住陽光,稍微涼一點。可惜天上有兩個太陽,無論怎么做,也只能擋住一邊。陳寄仰著頭仔細打量簡樺,說:“你瘦了不少,以前拿你遮陽沒有這么費勁。”簡樺聽他又在嘲笑過去的自己胖,也笑了笑,反唇相譏說:“你以前也沒這么沒用,這么快就不行了。”陳寄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腿,說:“你也坐會吧,不要擔心被燙熟,你可以坐我腿上,沒那么熱,我不嫌你重。”簡樺其實也快站不住了,眼前一陣白一陣黑的,頭腦里有什么東西在嗡嗡作響,但他還是搖頭說:“我怕把你給壓死了。”“要不要哥掀起衣裳給你看看我的腹肌?”陳寄握著簡樺的手往下拉,“沒關系,來吧,臨死前我們傳一段緋聞,留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傳說。”簡樺本來就疲憊不堪,被陳寄一拽,跌坐在他身邊,小心的避開了他的腿,但還是靠在了他的身上。陳寄動了動,趁簡樺不注意,偷偷把自己的手墊在了簡樺的身下,隔開了一點沙漠的熱量。“你弟弟在看著我們。”陳寄忽然說,看著正中央的玻璃堡壘。簡樺下意識就是一動,但還是忍住了轉過頭的沖動,僵硬地望著前方。“你不看看他嗎?”陳寄問。簡樺也想再看看邵續霖,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還有很長的路,讓他走吧,別回頭了。”“哦。”陳寄抬起手,幫簡樺擋住了直射向眼睛的陽光,頓了頓,又說,“真奇怪,你弟弟要害死我們了,可是你一點都不恨他,我也懶得恨他。這不是我們的作風啊?”簡樺又思考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大概是因為他太可憐了吧。”地上很熱,像是個蒸籠。簡樺想這簡直是在看著自己變成一具干尸。他身邊的陳寄被捕后似乎吃了更多的苦頭,身體遠不如從前了,現在已經漸漸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強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簡樺的話。“我們倆認識十四年了,還有什么沒干過?”在糊涂中,陳寄聽見簡樺說。“除了上床,該干的都干了。”陳寄迷迷糊糊地看著簡樺笑。簡樺也在笑,說:“那這應該也不算什么。”他忽然靠近過來,咬住了陳寄的嘴唇。陳寄一怔,腦中清明了一刻,下一秒,便覺得簡樺用舌尖抵了什么過來。甜絲絲的,還有分毫的涼爽。是一個化了一大半的酒心巧克力。兩人分開,陳寄把酒心巧克力咽了下去,抱怨道:“有吃的就直接給我啊?干嘛大庭廣眾之下就親我?臨死還讓我背個同性戀的名氣。壞我名聲!”簡樺只是笑著,不說話。補充了能量之后,陳寄又恢復了點點體力,問:“巧克力哪里來的?”見簡樺不說話,他自問自答:“你弟弟給你的?”簡樺不說話,默認了。陳寄又說:“剛才就看見了,你脖子后面那個傷口怎么來的?”“什么傷口?就算坐牢也沒人敢打我啊?”簡樺也是很吃驚的樣子,手又夠不到后面,忽然想到了什么,臉上覆上了一層陰影。陳寄看著他冷笑:“我早說過你那弟弟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他今天早上就要殺你,昨天晚上還去死牢找你上床?你們兩個腦子里都是坑吧?”簡樺安靜片刻,忽然抬起手,比劃了半人的高度說:“他這么高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陳寄搖了搖頭,對他實在恨鐵不成鋼到極點,索性在沙地上躺了下來,說:“我很累了,你不要吵我。”簡樺握住了他的手,是不正常的熱度。在越來越模糊的視線中,仿佛看見陳寄的臉在一寸一寸的龜裂。聽陳寄的呼吸聲越來越遲緩,而頭頂的太陽,還在無情地照射著即將逝去的生靈。——我們都快要死了。簡樺想,身體里像是要燃起火來。——邵續霖,你還要活很久。仿佛感覺到了那個年輕人從遠處看過來的目光。復雜地、冷淡地目光,不停的變幻。他慢慢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部分大背景和科技的設定取材于,CP是兄弟年下。☆、楔子·舊夢簡樺死的那天夜里,邵續霖做了一個挺長的夢。一開始,夢里倒是沒有簡樺。邵續霖夢見了自己狼狽又悲慘的童年。那時候他8歲,是街頭的流浪兒之一。他比其他人更悲慘的一點是他的眼睛還有毛病,像是蒙上了一層白幕,看東西永遠像是隔了好幾層毛玻璃。他不是乞兒,但路上走過的行人似乎都覺得他好可憐,會把一些錢幣或是破舊的衣服、還溫熱的食物丟到他面前。他靠這些,才一天天茍延殘喘的活了下去。沒有地方住。不過沒關系,他看不見、在日復一日的營養不良中頭腦也漸漸變得不是很清醒,走到哪里都能躺下睡著。臟點也不要緊,他沒親人也沒伙伴,自己也不會嫌棄自己。哪天死在了街角,估計也不會被別人知道。經常有些年紀大一些的小孩兒來捉弄他,搶他的面包,撕他的衣服,打他的頭。邵續霖8歲的時候,個子比同齡的孩子矮上了一大截。那時候誰也想不到他以后比簡樺還高上大半個頭。那時候還弱不禁風的邵續霖,在被欺負的時候,只有把自己蜷成更小的一團,頭埋在手臂里,竭力用破舊的衣褲擋住小霸王們的拳腳,把□捂在了自己的臂彎里。“哎呀!這是什么?”最后一次被欺負的時候,一個小男孩尖利地驚訝地大叫。頑童們沖過來,七手八腳地把邵續霖推到旁邊,最先叫起來的那個孩子從地上撿起一截細細的金屬鏈,鏈子末端是一塊懷表。指針早已停止了走動、但表殼上精美的花紋,還是體現了它的價值不菲。“賣了它我們就可以去買手槍了!”頑童們歡呼起來。邵續霖心里一驚,原本迷糊的腦子像是被過了電一般,忽然有了些許的清醒。他的手摸向自己的懷中,心口處的衣服裂開了,一直藏在那里的父親的懷表不見了。那群小孩們找到了值錢的東西,早無暇繼續欺負邵續霖了,雀躍著、歡聲笑語著向暗巷外走去。“那是我的!還給我!”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