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知道......他要是知道，絕對不會說那句話！至少，絕對不說那句“太惡心了......”

    可他不僅說了，韓笑還聽到了。

    教室里已經又了這么多人，林燁現在也拉不下臉，去和韓笑道歉。

    這天這事以后，韓笑就再沒有理過林燁。

    林燁就算后來想道歉也找不到機會。

    放學躲著人走的是她，上學提早出發的是她，培訓班里瘋狂練習的是她。

    林燁不管怎么喊韓笑，韓笑也只是從開始的不理，到后來給個眼神，就再沒其他。

    他從來，沒見韓笑如此生氣過，還氣這么久。

    他跟別人說韓笑在生氣，哄不好的那種，別人都不信。

    “她每次心情不好就練琴，瘋狂練瘋狂練的那種！還要彈很快，好像琴鍵得罪了她一樣。”林燁郁悶的跟旁邊的人分享。

    而旁邊的人只是勸慰：“想多了啦，她馬上就要準備比賽了，身上頂著壓力呢。”

    確實有比賽，比賽歸來，第一名。

    也是比完賽后，林燁下定決心要道歉。

    開玩笑，這事要是被他爸媽知道了，到時候就是被壓著去韓家道歉！

    更丟人好不好！

    但是，怎么道歉，這是個問題......

    當晚，林燁想這個問題，想的怎么睡著的都不知道。

    模模糊糊醒來，聽到鋼琴聲，知道是韓笑在練琴。

    幾乎只是那一瞬間，林燁就聽出來韓笑心情還不錯，加上曲子有點熟悉，林燁一個翻身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摸到了小提琴。

    那是太陽剛剛升起的凌晨六點，一點一點被溫暖的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林燁打開窗，呼吸到了清晨新鮮的空氣，耳邊那充滿靈性的鋼琴聲，涌入了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他專心的等著韓笑，等著韓笑拉完這一段，他就悄悄的跟上去。

    天知道他為什么這么緊張，比參加比賽還緊張的那種。

    終于，韓笑拉完了第一段，林燁不打招呼的默契跟上。

    他從窗邊換到了陽臺上，努力靠近一點，想讓韓笑聽到。

    顯然，韓笑聽到了。

    她撤手停止了彈鋼琴。

    林燁沒有停止，繼續拉。

    這首曲子，他們一起學的。

    閑時也曾一起拉著玩過，韓笑總嫌棄林燁跟不她的速度。

    當然，林燁現在也跟不上。

    不僅跟不上，腦子還沒徹底清新的他，拉的還磕磕絆絆。

    好不容易拉完這一段，他自己都嫌棄他自己。

    平時沒少練，還拉的這么難聽，韓笑愿意跟他合奏就有鬼了......還原諒......

    林燁轉身正想回床上繼續睡覺，手剛碰上門把，韓笑臥室方向就傳來了鋼琴聲。

    像是為了照顧林燁，韓笑彈的稍微慢了那么一點。

    林燁不敢相信，但想想也是，韓笑總不能現在就跑過來踢自己一腳吧？

    恰到好處的時候，韓笑又停了。

    她在等林燁。

    林燁深吸一口氣，架好小提琴，跟上。

    有了準備，這段林燁拉的比上一段好。

    往常都是林燁被韓笑吵得不行了才起床拉小提琴，今日林燁比平常早起了半小時，一早上還只練習了一首曲子。

    太陽越來越大，林燁站在太陽下出了一身汗。

    洗了澡吃過早飯，林燁就開開心心的背著書包去韓家門口。

    不過片刻，韓家的大門打開，韓笑換好鞋雙手拽著書包帶子走了出來。

    道歉的話到了嘴邊，林燁又說不出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試探地問：“走吧？”

    韓笑點頭：“嗯。”

    雖然韓笑語氣依舊冷淡，但林燁想，她應該不生氣了。

    但，青春期的躁動，遠不止這些。

    韓笑從小身體就好，感冒發燒很少有，就算有睡一覺基本上也就痊愈。

    雖然她也知道進入青春期得女孩子多多少少會有點不一樣，也聽過初.潮這種東西，但沒經歷過總歸是不知道的。

    一次上課起立，剛坐下韓笑就收到后方女同學遞來得小紙條。

    “韓笑，你椅子上有血，你是不是來那個了？”

    韓笑愣住，就說剛剛起身為什么有種奇怪的感覺。

    關不住閥門的那種。

    雖然韓笑穿的是黑褲子，但一想到褲子臟了，那里濕濕的，韓笑就很不舒服。

    偏偏這節課的老師又總叫韓笑起身回答問題。

    韓笑每起身一次，就臉紅一次。

    林燁很快就察覺到了韓笑聲音的不對勁。

    下課后，林燁繞過大半個教室，去找韓笑：“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啊？”

    韓笑有點尷尬，相熟的女同學，要么就是沒有過，要么就是沒帶衛生巾。她已經換了好幾個坐姿了，恨不得現在回家換衣服洗澡。

    想來想去，還是只能求助林燁。

    伸右手招了招，等林燁低下頭來小聲解釋了原因，就紅著臉趴在了桌子上。

    林燁正想問“那個是哪個？”

    可他看到韓笑從來沒有過的臉紅模樣，立馬清楚了這事不能問。

    等他遲鈍的明白過來，當時心里就是一句臟話。

    韓笑以為林燁不懂，嘆氣推他走：“算了你走吧，我自生自滅吧。”

    韓笑這一推，林燁還真就這樣走了。

    不走干嘛，他也害羞啊！

    看著林燁的背影，韓笑氣呼呼的繼續趴在桌子上。

    林燁直接走出了教室，找個沒人的角落，打電話給mama：“媽......那個......韓笑她......來那個了......你知道是哪個吧？就......她們女生好像都會來的那個......對對，就是那個......”

    林燁認真的聽到電話里mama的話，越聽越皺眉：“啊？要我去買那個？我......你這為難我嘛......我怎么好意思去買那個......不行不行，我更加不好意思跟其他女同學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