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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雨了路不好走,你們要晚上才能到呢。” 兩只手握了握。 “是啊,這不車就半路掉坑里了,我們倆一路走上來的。”曲良說道。 “真對不起。”周村長一臉歉意,“今天中午正好是我兒子結婚,沒能出去迎接你們。” 李勤華指指還放在院中的棺材:“周村長,你這是.......” “唉。” 周村長嘆了口氣,“是在讓你們見笑了。我兒子上個月得病走了,我娘因為這事兒愁出了病,也沒幾天了。老人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孫子娶媳婦,我小兒子才十幾歲,沒辦法,只能給老大結個冥婚,也算給老人沖沖喜。” “這邊走。”周村長引著兩人到另一邊,“家里今天太亂,去我辦公室談吧。” “怎么,您還信這個?”李勤華記得這個周村長是中專畢業,在城市里讀過書的。 “老人信,我也沒辦法。”周村長辦公的地方就在他家后面,是個磚瓦平房,帶個十幾平米的院子,門口還養了只狗。 “村子的情況您這一路過來估計也了解得差不多了。”周村長帶兩人進了辦公室,給兩人倒了兩杯開水,“人不多,而且窮,最大的問題,就是這進村的路太難走了。” “是啊。”李勤華點頭,“如果要整,首先要整的就是這門口的路,得好好修修。” ☆、夜太黑(03) 李勤華在石紅村呆了兩個小時,就和周村長把捐款的事初步敲定了下來。 石紅村本來就沒什么住的地方, 李勤華事先也早打聽好, 因此雖然周村長反復挽留, 但他還是決定和曲良下山,回在山下縣城里訂的旅館住。 送走兩人,周村長又簡單收拾了一下辦公室,才鎖了門, 轉到前面自家院子。 門口村委會的老孫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看見周村長, 老孫兩眼一亮, 連忙迎上前。 “村長, 你可回來了!”老孫拉著他就往院子里走。 周村長不明就里:“出什么事了?” 老孫拉他到棺材旁邊, 指指里面。 他伸頭一看,借著一巴掌拍在棺材皮上:“這人呢?” 老孫嚇了一跳:“剛才我和小王他們準備按照本來的安排把棺材抬到后面的風水祠安放好......”他也很著急,“我真的不知道棺材里的人去哪了!” 周村長眼神陰霾:“你帶著幾個人,挨家挨戶搜,我就不信死人還能自己站起來跑了!” 另一邊,李勤華和曲良原路返回。 “老李, 我覺得這個村的氣氛有點兒奇怪。”下山的路上,曲良對李勤華說,“還有, 咱們進村一路看到的都是茅草屋, 村民也都穿著臟兮兮的棉布衣服,但他穿的是什么?襯衫,西褲, 住的還是磚瓦房。至于冥婚......那也不是一般村民家結得起的。” “所以我只承諾給他們村修路。”李勤華低頭看了眼濺滿泥點子的鞋面和褲腳,邊走邊說,“路是修給他們村子里的人的,等路修好了,年輕人也方便出去見見世面。” 兩人到了之前翻車的地方,中巴車還停在那兒,不過車子從坑里拔了出來,還調了頭。 上車之后,李勤華就走到最后一排,向后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車子發動,剛顛簸了兩下不知道為什么又熄了火。 “砰砰砰!” 像是有人在敲打著車體。 司機搖下窗戶,探頭出去看了一眼。 “你......你是誰!”司機被嚇了一跳。 李勤華也睜開眼睛,皺著眉頭問:“出什么事了?” 司機說話的聲音還在抖:“李總,下面好像有個——”他斟酌了一下,為難地說,“我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看著有點恐怖。” 曲良掀開窗簾看了一眼,剛開始也被嚇到了。 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個子趴在車輪邊,細細長長的手臂向上伸著,手掌不停拍打著中巴車的車體。她臉色煞白,兩腮還頂著兩坨明顯的艷紅色。 下一秒曲良就認出了這個小個子。 “老李你快過來,這不是和村長家兒子結冥婚那個小姑娘嗎?” 兩人連忙下車,把那個已經幾乎睜不開眼睛,但還倔強著敲著車體的女孩抱上車。 “現在怎么辦?”曲良問,“要不要給周村長打電話,問問這孩子家是哪的?”他皺著眉頭,“這些人也是老糊涂,人死沒死都不知道!” 小女孩原本已經脫了力,聽到曲良這么說,突然不知道又是哪里來的力氣,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袖管,拼命地搖頭。 李勤華臉色不怎么好:“一個大活人,有沒有呼吸都不知道?我看那個周村長是被封建迷信沖昏了頭了,人送回去,說不定活的也能給弄死了。” 他一只手護著小女孩的耳朵,另一邊抬頭朝司機喊:“小吳,快點開車下山!” 下山的路上,小女孩一直昏睡著,車上全是大男人,也不好檢查她身上有沒有傷,只能回到縣城旅館,把她安置在房間里。曲良聯系了個當地的同學,那人的妻子剛好是個醫生,曲良便拜托了她過來給小女孩看看。 “哎。” 兩個人在曲良房間里坐著,曲良戳了戳李勤華,“剛才那個周村長給我打電話了,問我們住在哪里,他說要帶著村民親自來謝謝我們。”他一皺眉:“不會是發現我們......” “應該只是懷疑。”李勤華想了想,說,“他們應該不知道這女孩還活著,說不定現在以為是村里誰家偷偷把她搬走了。咱們第一回進村,和那小女孩又不認識。依我看他給你打電話,說要來看我們,也就是試探試探。裝什么事都沒發生就行了。” 正說著,朋友的妻子推開虛掩的房間門。 “那小姑娘怎么樣?”李勤華問。 朋友的妻子無奈地笑了笑:“什么小姑娘啊,人家是個小伙子。” 李勤華和曲良對視一眼——當時周村長說那是個女孩,他們看著他也是穿著裙子,長頭發,就一廂情愿以為那是個女孩,沒想到竟然是個男孩。 “他身上沒什么傷,就是身體有點虛弱,吃點飯喝點水,睡一覺就能恢復過來。不過聽他說自己之前休克過,所以我懷疑他心臟不太好,可能有先天性心臟病。”朋友的妻子好奇地問,“你們從哪兒撿回來的孩子,報警了嗎,誰家的?” “呃,那個,老曲,你先和小柴敘敘舊,我去看看那男孩子。”李勤華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朋友的妻子看他走得快,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老曲,這李總怎么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呢?” 于是曲良把男孩的來歷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后反復叮囑:“就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