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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哪個方向飛過,最后又停在哪里......” “好了!” 戚白玉突然叫了一聲,打斷了莫榭的話,“別說了。” 她狠狠地瞪著他,“你明知道能看到蝴蝶對我來說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卻在我身上用這樣的新藥,你要知道,能治好我的病是你的藥有效,可一旦真如你所說,蝴蝶產生變化,或者說它出現的越來越多,你有沒有考慮過,我是否會因此而深陷其中,是否會為了看到蝴蝶而找你索要更多的藥物?”戚白玉的聲音顫抖著,她說的話咄咄逼人,但她的身子卻始終不甘靠近面前的男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戚白玉的眼中已經蓄起一層薄薄的淚水,“藥物成癮,你應該知道那是什么,和吸毒有什么分別!” 莫榭似乎是被她的狀態震懾住了,他看著她眼中的淚水,突然抬起手,在她還在滴血的額頭的傷口旁邊輕輕擦了一下。 “唉。” 他輕嘆了口氣。 “那樣的副作用即使是出現,我也不會任由它發展到藥物成癮的地步。這就是我為什么要記錄蝴蝶的變化的原因。像你這樣,能夠每次都出現近乎相同的具象的、生動的幻象的癥狀并不常見,而且黑色的蝴蝶,每次出現的環境不同,你的心情不同,都會影響它的呈現狀態,這些對于研究你的病癥是很有用的數據資料。你的配合可以讓我隨時監控它的變化,一旦出現偏差,作為醫生,我也會及時調整你的治療方案,包括所吃的藥物。” 莫榭一口氣說了許多話,嗓子有些干澀,忍不住咳了兩聲。 而戚白玉也冷靜了下來,站在原地聽他把話說完。 莫榭說完,彎腰拿起茶杯,將里面的水飲盡。 他看著還在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的戚白玉,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藥盒,里面有四顆藥。 “我知道奧氮平,笠貝酮,喹硫平這些你都吃過,如果它們對你的病癥有用,你也不會沒有一點起色。” 不知道是不是戚白玉聽錯了,她總覺得莫榭和她說話時候的語氣比之前有了一些變化,可具體是什么變化她也分辨不出。 “按時吃藥,你和我,我們雙贏。”莫榭最后一句話,像是一根釘子,把戚白玉直接釘在了寫著他名字的十字架上。 ☆、病變(05) 藥,左右就是吃與不吃。 吃,病情可能轉好,也可能加重,不吃,必然加重。 還有,如果不吃,她便沒有那么多機會和借口再去接近莫榭。 戚白玉打開藥盒,將里面的藥片一股腦倒進嘴里,再拿起桌上莫榭的茶杯,對準邊緣有水漬的位置印下去,在對面人的注視下將杯子中的水一飲而盡。 她一直盯著莫榭的雙眸,在她飲水的瞬間,那汪湖水似有波動,可很快便恢復平靜。這樣寡淡的反應,讓戚白玉很是不滿。 “咦,蝴蝶。” 她突然將手指伸向莫榭的眼睛。 “啪。” 手腕在男人臉前被他握住。 “你真正看到蝴蝶的時候根本不是這個樣子。”男人眸色微微加深。 “是嗎?”戚白玉略一用力,就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可抽出來之后手還是不老實,空中劃出一個弧線之后從男人的長發上一掃而過。 “真滑。”她揚起嘴角,“像個大家閨秀養出來的好頭發,那天用來扮女鬼可真是糟蹋了。” 本來戚白玉說出這話本意只是想略微調侃一下莫榭,誰知道對面的男人在她話音剛落眼里就突然氳起一陣風暴。 戚白玉甚至覺得,腳下的地面都在晃動。 “滾出去。” 莫榭的聲音堪比千年寒冰,還帶著顫抖的隱忍,“出去!” 戚白玉一時沒反應過來。 她看著男人頸側凸起的動脈在燈光下一條一條,而他原本垂在兩側的雙手也攥成拳頭。 戚白玉后退一步。 “滾出去。” 莫榭咬著牙又重復了一遍。 戚白玉下一秒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辦公室。 “砰!” 一聲巨響,門被人從里面用力關上。 戚白玉被震得渾身一顫,轉身看向那扇紅棕色的木門,回想著剛才莫榭莫名其妙發怒前自己曾說過什么—— 似乎是說過,他像女孩子。 難道這就是他生氣的原因? 戚白玉眉頭緊皺,在房間門口站了片刻,也不敢再上前敲門,只能帶著滿心的困惑下了樓。 從鬼屋的后門出去,剛走進院子,就聽見身后有人叫她。 “白玉!” 戚白玉回頭一看,是曲辛欣。 她穿著長裙,提著裙擺從樹叢后面走出來,走到她面前不說話,先轉頭抬眼望了一眼樓上。 “被莫榭又氣著了?”曲辛欣癟了癟嘴,“你別理他,他這人就這樣,和他說一百句也等不到他一句,偶爾說出來的話還沖的你心肝兒疼。” “不是。”戚白玉嘆了口氣,“是我把他給氣著了。” “哈?” 曲辛欣像聽到什么不可置信的驚世秘聞一樣。 戚白玉甩著手往前走:“我剛才啊,就是夸了夸他,說他頭發長,長得好看,像女孩子一樣,然后他就生氣啦。”她轉身問曲辛欣,“你認識他早,這句話有什么不對嗎?是哪個字捧著他逆鱗了?” 曲辛欣一臉了然:“原來你說他像女孩子啊,怪不得。”她低下頭喃喃道,“過了這么久他竟然還是走不出來嗎?” 戚白玉沒聽見她后半句話:“嗯?你說什么?” “啊。”曲辛欣搖了搖頭,“沒什么。”她上前一步,和戚白玉并肩往前走,“總之以后啊,你就千萬別在莫榭面前提他長得像女生這件事,否則就會像今天這樣。”她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嚴肅,“他表現得很激動嗎?” 戚白玉點頭:“差點就要上來揍我了。” “這么嚴重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戚白玉窮追不舍。 可曲辛欣卻一臉為難地擺擺手:“算了,這件事涉及到莫榭自己的私事,原因還是有機會讓莫榭自己告訴你吧,我可不敢替他開這個口。你記住以后別說了就是了。” “哦。” 戚白玉轉頭看了一眼三樓的辦公室,厚厚的遮光窗簾拉著,看不出里面還有沒有人。 接下來的三天,戚白玉一直在前面忙著,好幾次想去辦公室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后來想晚上找時間和莫榭道個歉,但前天晚上她在房間門口爬到凌晨,也沒聽到對面有開門聲,而昨天晚上她干脆睡在了門口,但一直到第二天被外面的陽光照到眼睛醒來,對面的門該是什么樣也還是什么樣。 她想著莫榭的事,手底下的硅-膠-面-具便畫得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