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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了幾次,連腰帶都解不開,皇甫毓伸手,用食指勾起蓮起的下巴,說:“朕的時間有限,蓮兒莫不要考驗(yàn)朕了。”蓮起一窒,腰帶總算解開了,是夜,蓮起一夜無眠,卻未曾再落一滴淚。第二天,皇甫毓下朝后果然帶著蓮起去看傅敬堯,這次不同以往,蓮起沒有露出萬般不舍的樣子,甚至連伸手摸摸傅敬堯也沒有,只是看了一會,便說想要回了,皇甫毓笑里有稱許之意,點(diǎn)了頭,問蓮起去御花園走走,散散心可好,蓮起從這天起就不曾再對皇甫毓說出不字。一個月后蓮起變成了皇貴妃,成為這宮里的第一個男妃,地位僅次于皇后之下,而知道蓮起是妖的人雖然不在少數(shù),但是皇甫毓圣旨之下,蓮起便是來天神派來救天子的仙妃。宣旨后的第二天宮里飄起雪來,李詮送來皇宮里制出的第一件狐裘,這件狐裘要用十六只小雪狐的皮毛才能縫制而成,蓮起披在身上卻還是老覺得冷,小韭子在蓮起的屋里升起了六個大火籠,案上燃著玫瑰與百花精制而出的醺香,蓮起整天都覺得頭昏,厭惡,卻不曾說,蓮起不再待在窗前望著月亮,因?yàn)槟窃铝猎僬嬖倜蓝紝⑴c他無關(guān),他只是倚在門邊,看著西南方,因?yàn)榫驮谖髂戏侥亲羁拷t(yī)院的廂房里,住著仍不醒人事的傅敬堯,那是蓮起唯一繼續(xù)活下去的理由。“傅敬堯已經(jīng)三個月又二十一天了,你為什么還不醒?”蓮起站在門邊無聲的問。蓮起成了皇貴妃以后,他住的院落成了整個后宮里最華美的一個,宮里傳言,蓮起的院落雖小,但里頭富麗更勝皇后的住所,只是這個傳言從沒有人能夠證實(shí),皇甫毓不準(zhǔn)任何人去打擾蓮起,皇甫毓還免了蓮起每天到皇后屋里問安之事,從此蓮起走在后宮里,人人遠(yuǎn)遠(yuǎn)見著了便低頭斂額。又過了兩個月,日子來到過年的前一天,當(dāng)晚皇甫毓宴請全朝大小官員,當(dāng)然也就包括了已受封爵位的段云生,段云生受封世襲百里侯,領(lǐng)有百里封地,落座的位子當(dāng)然就不會離龍座太遠(yuǎn),高臺下,段云生在位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坐在皇帝左側(cè)的蓮起,而蓮起比起初見那天,不只不損且更美,華服盛妝的蓮起,在段云生的眼里美的不可方物。段云生看著蓮起的樣子,心中悵然不已,蓮起容顏依舊甚至芳華更盛,而他段云生卻已經(jīng)老了,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還是比他的實(shí)際年齡年輕上幾歲,但段云生自己清楚,他在變化,一日老過一日,尤其與人對招的時候更那種感覺尤為明顯,所謂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其實(shí)說穿了,武功高低,除了內(nèi)力之外,比的不外乎速度、力量和反應(yīng),而這三者會隨著年紀(jì)漸漸退化,于是又有人說“拳怕少壯”,段云生這一年里漸漸感覺到自己的力不從心。望著容顏依舊如花的蓮起,看著精氣神明顯比第一次見到時還好的皇帝,段云生突然有些后悔,他后悔當(dāng)初把蓮起獻(xiàn)給了皇上,其實(shí),候王之位又如何,百年之后還是一場空,但不死卻是永恒的,段云生忍不住狠狠的搥自己一拳,恨自己如此沒有遠(yuǎn)見,竟把蓮起拱手讓人,如果他蓮起能為他所用,莫說百里侯,就算皇位也是可期之事,畢竟他有權(quán)有勢,若又有無窮生命去努力,那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宴會不到一半,皇甫毓就讓人先送蓮起回他自己的院里,蓮起不愛這種場面,皇甫毓知情,要蓮起出席,是讓蓮起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而讓蓮起先行離席,是他對蓮起的特許,是愛憐,軟硬兼施,有賞有罰,這是治國之道,他是皇甫毓的待人之道。段云生此時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樾那樘^煩悶后悔,今日段云生喝酒喝的有些失了分寸,宴席還不到一半,他已有了八分醉,所以,他才會在蓮起離席時,看見蓮起腳下的玉鞋而欣喜若狂,他才敢惡膽邊生,在席間尋了個空,去截蓮起。“蓮起。”其實(shí)在某些范圍下,皇甫毓對蓮起不僅只寬容呵護(hù),甚至可以說是縱容,蓮起以男兒身入了后宮,但皇甫毓卻準(zhǔn)許他隨意走動,蓮起雖貴為皇貴妃,在編制上應(yīng)有多人隨伺,但皇甫毓思及蓮起喜靜,便容他只留下小韭子一人伺候著,可是也因?yàn)檫@樣,段云生才有機(jī)會在蓮起回屋的路上攔下蓮起。很久沒有人喚他蓮起了,蓮起時一恍然,還以為是傅敬堯醒了,他慌張的左右搖頭四處探看,甩落了早晨皇甫毓親手為他插上的金步搖,卻看到一個人,一個陌生的臉驚喜向他跑來,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蓮起有些驚愕,除了皇甫毓以外,沒有人敢碰他,沒有人敢這樣直視他,這是誰?“蓮起。”“我的蓮兒。”若不是段云生喚了這句“我的蓮兒”,蓮起真的還沒認(rèn)出段云生來,蓮起定眼看著段云生, 段云生與他最后一次見到的樣子并相去無幾,蓮起不解自己第一時間為什么沒認(rèn)出他來,蓮起以為不論段云生變成什么樣子,甚至是化成灰,他都應(yīng)該要認(rèn)得出段云生才對,因?yàn)樗悄敲吹暮薅卧粕?/br>可是,他沒有,他剛才甚至認(rèn)不出段云生。他想到的只有傅敬堯,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希望傅敬堯醒來。半年的皇室生活的歷練,卻勝山間兩百年多的歲月,蓮起如今已經(jīng)不是那個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愛就無怨無尤的蓮起,他已經(jīng)學(xué)會喜恨不形于色,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三思而后行。掙開了段云生的手,退了一步,蓮起命小韭子撿起落在地上的金步搖,從小韭子手上接過,蓮起隨手插回發(fā)上,所為一切并無意擺弄風(fēng)情,但看在段云生的眼里就是風(fēng)情萬種,尤其是蓮起微偏著頭,眼皮低垂的插上步搖時的表情,幾乎把段云生的心頭撓出了一個洞。這個人原本屬于他,這個人現(xiàn)在還愛著他。段云生看著蓮起,情緒上涌,恨不能之即擁著蓮起一訴衷曲,他又往前進(jìn)了一步,他原以為蓮起就算沒有欣喜若狂,也該含淚相對,不想蓮起卻只是又退一步,眼神清淡,面上竟有疏離之意。這是怨他了嗎?是了,他把蓮起獻(xiàn)給了皇上,把蓮起推到別人懷里,蓮起縱使對他再深情,也難免心有怨懟,他應(yīng)該要好生安慰,對其訴說后悔之意,蓮起就會回心轉(zhuǎn)意,再次為他展開笑顏。“蓮起,你還好嗎?這些日子里我一直想著你,沒有一日能忘記你。”又退了一步,頭上顫動的步搖提醒著蓮起要謹(jǐn)言慎行,傅敬堯的命就系在他的一言一行上,金步搖是皇甫毓新手為他插上的,他不愛這些飾品,他相信聰明如皇甫毓不該不清楚,那么皇甫毓為他插上這金步搖便是在提醒他這是皇宮,這是皇甫毓的皇宮,這里有數(shù)也不數(shù)不盡,明處里,暗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