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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吃都來不及吃,傅敬堯只好將之采下切碎作肥,沒想卻因此引來一堆草食性動物,吞人山的雞鴨牛羊數量遠比傅敬堯初進山前多了好幾倍,草食性動物多了,rou食性動物也跟著多了,之前從未見過的豹子和大蟲開始出現在山里,而且小小一個吞人山居然就有六個狼群,這下吞人山就更容易死人了,這原不是傅敬堯的本意,但也順了他的希望。傅敬堯真的不喜歡親手殺人,那些被他親手扼死之人死前的表情,他從沒能夠忘記,尤其從那些人瞳孔里看到自己的樣子,傅敬堯總覺得那些人眼睛里的那個人是魔,不是人,因為這些事傅敬堯終于懂得,為什么蓮起對獵戶阿生妻子的事耿耿于懷,雖然兩件事并不一樣,但那種烙到心底的感覺是一樣的。待傅敬堯走過柳安樹林時,呂四曲一家已經等在那里,傅敬堯對著呂四曲喊了句“四曲哥”便快步走了過去;呂四曲急步也向傅敬堯走來,一靠近便用力的抱住傅敬堯,大大力的拍了幾下。“你這臭小子,終于肯出現了呀。”呂四曲指的是端午他邀傅敬堯到山下一起過節,結果被傅敬堯拒絕的事,事實上除了頭一年他們一起過了年三十后,之后的三年傅敬堯沒一次肯下山過節,有次呂四曲氣極故意在柳安樹林前不停的燃狼煙,大有你不出現我就不停的態勢,結果沒想天空居然飄起個巨型紙鳶,而整個紙鳶就是個“不”字。當時呂四曲看著天上的那巨型紙鳶,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傅敬堯的絕斷,任他這樣把戲使盡,就是不肯出現,好笑的是傅敬堯居然連放字型紙鳶這種方法都想的出來。“我不是每個月都來嘛。”傅敬堯笑了笑,也反手拍拍呂四曲的肩。“敬堯大哥。”一個帶著小心討好的聲音從呂四曲的身后傳出來,傅敬堯放開呂四曲對著聲音的主人裂出一笑,“好哇,玉明又長高了,樣子挺拔又俊朗,不用多久就可以娶媳婦了。”傅敬堯話完哈哈哈的笑起來,呂四曲也跟著笑,葉玉真走到弟弟的身邊笑著說:“才十四吶,還是個孩子,功不成業不就,連個謀生的技藝都沒有,那有姑娘要嫁給他。”傅敬堯雖然明白葉玉真這話多半是自謙,但還是認真的回了,“怎么會呢?上次不是說已經考過府試了?來年再考院試就是個秀才,很有出息的,我看不是沒有姑娘要嫁,而是姑娘排隊要嫁才是。”傅敬堯說完,三人又是一陣笑,只有葉玉明笑在唇上,笑不到臉上。“玉明怎么了?連笑的時候眉頭都皺著,在煩惱什么呢?”“那有什么,莫不是最近學堂里先生吩咐下的功課加重了,過節也不得偷懶,在鬧心不愉快。”傅敬堯笑了笑,沒搭話,他知道葉玉真說的不是實話,但他也不想再深究,因為他隱隱知道問題的原因,只是,他對于這個問題沒有解決的能力,所以他不問,既然他解決不了,他就不追問。但傅敬堯不問,卻不代表葉玉明能忍不住說,他已經自責了三年,這三年來每一次過節,每一次靠近節日的日子,他的心都是擰的,都是自責的,葉玉明多希望能再到那小屋去,或者傅敬堯能到山下來一起過節,告訴他當年的無心之過已經沒事,他已經被原諒了,一切都已經過去。“敬堯大哥,這次中秋我們可以去山上跟你過嗎?”傅敬堯愣住了,他說不出話來,他原以為經過三年的時間,葉玉明應該知道要放棄。“不行嗎?”葉玉明眼睛里有水光,臉上盡是哀求,“敬堯大哥,不讓我們去山上,那你下來跟我們一起過好嗎?求求你,我真知道錯了。”傅敬堯吸了一口氣,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而讓他表情凝重的不是他不能原諒葉玉明,事實上,傅敬堯從不曾怪罪過葉玉明,他懂葉玉明的護姐心切,他也懂葉玉明因為害怕受傷、害怕被歧視而先發難的作為,但他就是無法當作沒那回事讓一切再回到事發之前的情況,他不可以,也不能再冒一次讓蓮起受到傷害的可能。傅敬堯說不出話來,他不想說一些空泛的承諾,他不想敷衍葉玉明,他既然不會讓呂四曲一家上山,也不可能放蓮起一個人下山,傅敬堯就不想給葉玉明任何希望,所以他說不出話。靜默了一陣子,只有蟬叫落在山間,葉玉真打破了僵局,先發了聲,“玉明,別再說那些話,叔叔不能下山與我們一同過節,自是有他的理由,有他的苦衷,不是有心要疏離我們,能維持住這樣的情誼就很好,咱們再有要求就是為難了叔叔,懂嗎?”葉玉真一說完,葉玉明從紅著眼努力隱忍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嚷著“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發誓永遠都不再犯,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就好了。”已經長得與葉玉真同高的葉玉明,姿勢有些別扭的哭倒在jiejie的肩上,呂四曲表情淡淡的,開口卻是問道:“這么久了,蓮起還是不能釋懷嗎?那時玉明不過是個孩子。”傅敬堯抬頭,表情凝重,“不,不能釋懷,不能忘記的人是我,我很害怕再經歷一次找不到蓮起,完全沒有蓮起消息的日子。”傅敬堯話完,呂四曲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瞧你那臉,是死了看家狗嗎?哥逗你的吶,別人不暸解你,難道哥還不暸解你嗎?你傅敬堯的心里就是天大地大都沒有一個蓮起大。”呂四曲說完,兩人又是一陣笑,但兩人都明白,經此一話,兩人的心又更遠了些,他們之間竟然到了要說虛話來圓場子的地步,兩張笑臉之下心底卻是無限感慨。“對了,之前告訴過你皇帝身體又不好的事你可還記得?”傅敬堯皺起眉,他不懂呂四曲突然提這個要做什么,但他還是點了頭。“這幾個月似乎更嚴重,各地官員都在征奇藥,說好聽是征,實著東西是怎么來的實在無人知曉,我已經把咱存的人蔘和藥材都托賣了,以后咱就先不賣藥材這類的東西,免得惹禍上身,雖然說這兩年已經沒人敢上山,但,我勸你還是把屋里暫時用不著的藥材拿去別的地方藏起來,這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被官府的人聽到什么風聲,你的陷阱再多也抵不了朝庭的兵馬。”傅敬堯覺得呂四曲的話非常有道理,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官府的人上門來要東西,有東西交出去還好,至少破財尚能免去災難,只怕到時身上明明沒有那樣東西,官府卻硬要你交出來,那才難處理,傅敬堯點了點頭,打算一回去就把之前存下的黨蔘、靈芝和冬蟲草都拿到山頂上藏起來。兩人道別之前,呂四曲按例把該給傅敬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