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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帶本三略回來好了,三略與六韜還是要一起讀比較好。”傅敬堯聞言,暗暗在心底叫苦,怎么老是要唸兵書呢?他對兵書實(shí)在沒有太大的興趣,倒是對那本“齊民要術(shù)”非常有興趣,可惜蓮起不喜歡,也不在行,有問題時總回答他,“我對種田、做耙子那些事沒興趣,要不你去山下問老和尚。”說起老和尚,傅敬堯便不情愿了,傅敬堯鮮少對誰心懷芥蒂,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對老和尚有種深深的成見,雖沒有見幾次面,卻怎么樣都無法喜歡這個人,雖說也談不上討厭,但就是下意識的不想看見,不想聽見。那皮壼子里的蓮花露,自他們參加完呂四曲的婚禮回來后突然就干了,蓮起不以為意,反而安慰傅敬堯蓮花露干了,便是代表著他再也用不上,可傅敬堯卻沒辦法那樣安慰自己,蓮起現(xiàn)下雖然已經(jīng)能施法,看起來與初見時差別無多,可傅敬堯知道,他知道蓮起仍不如一年多前見面時健康,他知道蓮起并沒有復(fù)原,因為他聞得到蓮起的香,而至今為止,蓮起的香氣仍淡的幾乎讓他聞不到。于是找了一日,傅敬堯自己偷偷找上老和尚。不過,那日傅敬堯并沒有如愿的裝滿皮壼子帶回來,那天老和尚一整天都在勸他不可偏執(zhí),一直對他說萬般皆是空的道理,經(jīng)書翻了一本又一本,就是要他放棄對蓮起的執(zhí)念,還說一切只是錯覺,勸他以修大道為主,早日重回仙班。傅敬堯不懂老和尚說的重回仙班是怎么回事,但那天是傅敬堯第一次對老人家惱火,他對著老和尚大喊該成仙的人是蓮起不是他,他此生只有一個愿望,那便是助蓮起成仙。老和尚聞言退了一步,嘴里直道“孽緣,孽緣…。”老和尚看起來雖老,但那僅只于發(fā)白的毛發(fā),白色的毛發(fā)下并沒有歲月所帶來的皺紋,吸吐之間細(xì)而悠遠(yuǎn),胸腰直挺,健步如飛,任誰看到老和尚都不會將之與垂暮之人聯(lián)想在一起,可那一刻,傅敬堯卻覺得他見到一位與大去之日不遠(yuǎn)的老人,老和尚眉頭之間都是頹態(tài),臉色蒼白,毫無生機(jī),讓傅敬堯驚也怕,他竟覺得老和尚比連起更像妖,心中有魔的妖。從那天起,傅敬堯便對老和尚心懷恐懼,不愿想起,更不愿相見。進(jìn)了屋,傅敬堯小心的把筆掛好,毛筆不能倒放,更不可筆尖朝下放置,最好的保存方式便是高掛起來,使筆毛順下如水滴狀,傅敬堯用的這只筆是所謂的兼毫,也就是以羊毛所制的毛筆,兼毫的特性柔軟,含水量多,適合初學(xué)著使用,這枝羊毛筆上的羊毛,是蓮起為他收集而來,所以傅敬堯總是萬分珍惜,小心呵護(hù)。把筆掛在蓮起所用的狼毫筆旁,清理擦凈了硯臺與書桌,傅敬堯換上外出衣服出了竹屋,竹屋外蓮起伸出了食指朝著地上畫圈,蓮起手指每畫一圈,猴子便跟著轉(zhuǎn)一圈,蓮起手指定住不動,猴子便不動,幾圈以后,蓮起露出欣慰且得意的笑容,又從香蕉串上折了兩根香蕉丟給猴子,傅敬堯見狀有些心疼,吞人山上鮮少香蕉樹,這大半年他也只找到這一串。傅敬堯背起了竹筐,忍不住搖搖頭,最近他為蓮起摘的水果,最后多是進(jìn)了猴子的胃,那兩只猴這些日子肚子都是腆的,蓮起唯一不會給猴子的只有蘋果,傅敬堯見狀有時不禁會想,那個段云生是不是也會為蓮起摘蘋果,所以蓮起才貪戀蘋果,傅敬堯知道,蓮起并不需要吃凡人的食物,蓮起只需要吞吐日月精華,山間靈氣,和喝上一杯晨露或山泉。這樣一想,見蓮起吃東西的欣喜也消失了,傅敬堯一直知道,他知道自己其實(shí)一直害怕著,他害怕有一天段云生會出現(xiàn),他怕那時蓮起會忘了他們的諾言,他怕他死后蓮起不再想,把他的頭蓋骨磨成護(hù)心鏡戴在胸口。走出柳安樹林,傅敬堯驚訝的停下了腳步,在傅敬堯意料之外,葉玉真居然跟著呂四曲上山了,傅敬堯的腳頓下,但那呂四曲和葉玉真卻是毫無遲疑的朝他快步走來。傅敬堯張了嘴想跟葉玉真表示歉意,但滿心的歉意就是化不成字,只能呆張著口,倒是葉玉真的聲音先傳了出來,“叔叔,一路可順利?”傅敬堯擠出一個笑,用力的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看,沒見到葉玉明,便問:“怎么沒見到你弟弟?玉明怎么沒一起來?,”葉玉真露出感激一笑,回望站在身邊的呂四曲,說葉玉明讓呂四曲送去學(xué)堂了,傅敬堯一聽開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里連聲叫好,接著便從懷里掏出一包小碎銀,讓兩人好好裁培葉玉日,束修費(fèi)他永遠(yuǎn)都會出上一份。葉玉真見狀忍不住道:“叔叔真是個慈愛又醇厚之人。”葉玉真話出,傅敬堯就更不好意思了,蓮起在人家結(jié)婚第二日說出那樣的話,話雖不是他說的,但人是他帶去的,一般人再見就算沒有狠狠吐一口口水,在心底恐怕也是無法不膈應(yīng),那有人會贊他醇厚? 傅敬堯心想,葉玉真所為怕只是看著呂四曲的面,心底應(yīng)該仍是怨懟的。“叔叔,你怎么面色那么凝重呢?敢情是不相信玉真所言,怕玉真口不對心?”葉玉真見傅敬堯那副神色不定的樣子,也就把傅敬堯心思猜個七八成,她向傅敬堯走進(jìn)一步,笑著說:“叔叔,那日蓮起所言不論是真或是假,對我來說只有遺憾,不會生怨,我命中有子或是無子,仍天定,不是蓮起決定,這一點(diǎn)玉真還分辨的清,對于蓮起我都不會生怨,更不用說是對叔叔您了。”☆、我覺得猴子都比你能靜下心見到傅敬堯臉色見緩,不那么緊張尷尬,葉玉直退了一步與呂四曲站并肩,“再說,夫君跟我說過叔叔您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此您便是玉真的救命恩人,蓮起既是叔叔您重要的人,玉真同夫君一樣,會把叔叔還有蓮起視為恩人,家人,會以性命相護(hù),人生除死無大事,那些無關(guān)生死未來的小事,玉真自然是不可能往牛角尖里鉆。”葉玉真這話說的情真意切,聽得傅敬堯又是感動又是慚愧,其實(shí)當(dāng)日他剛發(fā)現(xiàn)活祭之人是呂四曲他曾經(jīng)猶豫過,之后呂四曲尋到竹屋來他動過殺念,這些記憶如此鮮明,他怎么能面不改色的承下救命恩人這四個大字。“不,別說我是什么救命恩人,四曲哥幫我的事也不少,旁的不說,就說這每十多天就為我擔(dān)貨上山就是無盡恩德。”“說什么?哥這是賺錢,做買賣來的,才不是為了你,趕快啊,這次有沒有好貨給哥?如果沒有哥下次就要扣你銀子。”呂四曲突然插了話,把市井流氓的流里流氣裝的十二分像,傅敬堯忍不住搖頭失笑,搥了呂四曲胸口一拳,“你咋這樣子,平時書都唸那去了?”傅敬堯那拳不重,但呂四曲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