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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他跑了兩趟茅廁,他哥哥更慘,到了清晨之際甚至要傅敬堯攙扶著才有辦法走進茅廁,至于他娘嘛,他娘總是流著淚,水都沒喝了,更不用說是吃東西,切完了豆腐,他娘就一個人坐在床上把臉埋進他們爹的舊衣裳里,他和哥哥一整夜的往茅廁跑,他娘臉都沒抬一下,傅敬堯看著扶著連站都站不直的哥哥,經過房門時看著臉依舊在爹衣裳里的娘,便打消了叫娘去給哥哥找藥吃的念頭。過了三天,鏢局給的賠償就派下了,世道越不好,商家找人護鏢的機率就越高,傅敬堯的爹本也不是鏢師,原來是在一家米商家當椿米工,后來收成不好,米商辭退了傅敬堯的爹,傅家一家正愁著不知要怎么才好時,鄰鎮上鏢局貼出告示要找臨時的護鏢師,傅敬堯他爹學過幾下拳腳功夫,于是就去應了聘,傅敬堯的娘揪著他爹的衣角不放,怕危險。“敬文夫子那邊已經大半年沒送東西過去了,怎么著這一兩個月也該送籃雞蛋過去,不然敬文還有臉在那習字讀書嗎?”傅敬堯的爹說完拍拍他娘的手,他娘的手也就松開了。32天后,他爹回來了,帶回來的錢不只可以買籃雞蛋,甚至再買了兩塊三指寬的五花rou后還有剩,那夜一家子四口,每人碗里都有一大塊鹵rou,味道香的連左鄰右舍都忍不住來探頭。隔不到一個月,鏢局又貼招人告示,這次傅敬堯的娘沒有揪著他爹的衣角不放,反而含笑為他爹攏攏領子說:“這趟回來別再在鎮上亂買東西,rou就一塊,也別多買,咱存點錢,讓敬堯去學點本事,以后才不怕沒前途找不到媳婦。」傅敬堯的爹笑著應好,邁開了步代,他娘站在院內揮著手,頭上的新簪子映的笑容更明艷。可是,這次傅敬堯的娘沒能等到他爹回來,回來的只有他爹慘死盜匪刀下的消息,連尸首都沒,從此以后他娘整天拿著他爹的衣裳哭。傅敬堯爹剛死的頭幾日,到了飯點他娘還會記得要煮三餐給他們兄弟吃,只是后來就變一天兩餐,再來漸漸變成有一頓沒一頓,不到一個月他娘已經下不了炕,傅敬堯看著幾乎要把眼睛哭瞎的娘,心底總是想,爹死了,我和哥哥還活著,娘你怎么能做出這般不欲活的樣子?我和哥要怎么辦呢?過不了三個月,他娘去了,他爹的賠命錢都用在為娘買藥看大夫上以外,在外還欠了鄰居及村長很多錢,藥錢也賖了不少,最后他們兄弟只能把房子賣了才能把錢還上,還幫他娘買口薄棺。吸了口氣,傅敬堯拆開原要給蓮起吃的那包紅薯,荷葉下的紅薯早己經涼了,因為被傅敬堯抱在懷里睡了大半夜有些變形,磨落了幾處皮,看起來坑坑巴巴真的不太好看,傅敬堯剝了一塊塞到嘴里,心中不禁想,蓮起昨兒沒回也好,不然這紅薯那么難看,吃起來也不香,讓蓮起吃了以后肯定會以為他烤的紅薯不好吃。☆、有救命藥,卻無后悔藥吃完了兩條手掌大的紅薯,傅敬堯肚子是不餓,但就覺得有些空,他這是饞rou了,望了望山下,影色依舊,風景很美,卻完全沒有蓮起的蹤跡,傅敬堯低下頭,摸了摸肚子,過了一會突然站起,手握成拳,喝喝喝大吼幾聲,手跟著出拳,停下又用力搥了搥胸口三下,接著在裝果子的籃子里挑挑撿撿,拿定,背起竹筐,拿了裝水的竹筒,便昂首闊步的往山林里去。傅敬堯一路走除了腳在動,眼睛也沒閑著,總是左看右看,還沒走到樹林深處手里就多了兩根長約到他胸口的黃藤,傅敬堯采的黃藤也就是一般人拿來編藤椅或器皿的粗藤,只不過黃藤要變成可以編制家藤的藤條,還要經過去葉、去皮、曬干的揉制過程,而現下傅敬堯采黃藤是要用來吃的,只要去葉,去皮,留下如手指般粗細的中心就可以入菜,黃藤葉多像長羽而長滿破剌,傅敬堯就一把隨身柴刀取藤,也沒戴手套什么的,適才一不小心中指就被剌了中,現下一邊走,一邊去葉去皮,時不時也把直冒血珠子的中指放到嘴里吸一吸。走到樹林較茂密的地方,傅敬堯開始慢下腳步,以前他爹雖然在米廠當椿米工,可是他們日子過的并不好,大米一年都吃不上幾頓,更不用說是吃魚吃rou,所以不上工的日子,傅敬堯他爹總會帶著他到山里,獵些飛老鼠、山雞、野兔之類的小動物給家里加菜,故而傅敬堯也會一些簡易的追蹤技巧和捕獵方法。把剛砍的黃藤綁到樹上,傅敬堯撿了兩條長度粗細相當的枯木枝,拿出先前預備好的繩子在上面綁個結,打開形成個丫字,再擇了一根枯木枝,綁上誘餌,置于兩根枯木枝結的上方,然后找一個大又重的石頭,與最上方樹枝平行互相抵著,取得平衡后就可以松手,這個陷阱好做,效果也不錯,適合用來誘捕一些小動物,只要小動物扯動誘餌,上方的樹枝跟著一動,石頭就會因為不平衡立馬砸下壓中獵物,只不過這種陷阱也有缺點,不適合過太長時間才來收,這樣容易腐敗,另一種可能就是在收之前就進了偶爾經過附近的獸野肚子里。設好陷阱以后傅敬堯就往河邊走,他在河岸上挑了塊大石頭往河里放,接著向著另一岸排了第二顆,然后第三顆,第四顆,第五顆…一連放了十一顆才把河水截了大半,待只剩下約一個手臂長的空隙才停手,接著傅敬堯從背上把竹筐拿下來,竹筐開口朝向河水流過來的地方塞到空隙里,這便是最簡易的捕魚方法,要知道河里魚雖多,但想空手捕魚也不太可能,魚善水,人再懂水性也少有人比魚快,再說魚身上有魚鱗或剌,不小心扎中了容易發熱生病。置好捕魚的設置,傅敬堯走往之前發現的蘋果樹那去采果子,吞人山雖然不大,但傅敬堯也要花十天左右的時間才把山里走遍,整個山走遍后,他只就找到十一棵蘋果樹,而其中腳程在一個時辰里的蘋果樹只有三棵,自從遇見了蓮起后傅敬堯就開始不吃蘋果了,原因不是他不愛吃,而是他以為蓮起愛吃,每次都不敢多摘,只能斟酌著量,計算著如何天天給哥哥貢上一顆,給蓮起一顆。采了四顆蘋果,傅敬堯就停手,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感覺,也許短時間內會見不到蓮起。采好蘋果,傅敬堯繞到樹林里查看一早做的陷阱,結果,運氣跟他的心情一樣糟,什么都沒捕到,傅敬堯嘆了口氣,把當作誘餌的南瓜扯下往旁邊輕拋,希望有小動作會來吃,這樣他下次也許就能捕到獵物了。走回河邊,竹筐倒是困住了不少的魚,傅敬堯把比手于手掌的魚放回河里,這是他爹教他的,不能全捕走,這樣以后河里才不會沒魚可捕;去掉放回河里的魚以后,竹筐里還有七條大魚,傅敬堯把原本在河床上排成一直線的石塊,改靠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