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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傻愣了一愣,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本欲別過頭去,余光瞥見她那小巧如珠貝的趾甲上,染著鮮紅奪目的蔻丹,涂得渾圓飽滿,無有溢漏。記憶里的什么東西忽然涌出,猝不及防地沖撞了少年,阿傻起身退了一步,才想起左大腿的繃帶下還纏著束棍,避免“還未痊愈的斷骨”位移,斷不該有這般敏捷的身手。渾身赤裸的雪貞停步,酡紅未褪的俏臉一側,耳畔垂落幾綹青絲,繼而微露一絲恍然,微微勾起的唇抿,有著難以言喻的促狹之色。云收雨散的迷人凄艷,以及少女般的嬌憨舉止,在少婦身上融合完美,竟無捍格。 “我不會跟大夫說的。”她動了動嘴唇,紅艷如爛嚼櫻茸也似,以倦慵的眼神打量他,既冶麗又淘氣:“他睡啦,咱們別吵他。” 滲著薄汗的頸間并無顫動,敢情這幾句并未出聲,既像存心引誘,又似欲掩耳目,意有所指。他還叫“岳宸海”時,就知道雙修是怎么回事,只沒想到伊黃梁為加速復原,竟以雙修法采補,更沒想到雪貞姑娘會有這么大膽豪放的一面。 嬌小的麗人立于檐下,背著月光,挑釁似地將完美的胴體,盡情展露在少年面前:陰影將嬌軀的傲人起伏襯托得益發鮮明,緊仄的乳壑、凹陷的臍眼與腰弧,還有從飽滿的恥丘,直蔓入腿心里的烏卷細茸……只余一雙嫵媚的杏眼炯炯有神,被精心描繪的眉黛一襯,不知怎的竟頗見英氣。 兩人相隔尚不及三尺,沒有聽覺的阿傻,其余感官的靈敏程度遠勝常人,可以清楚嗅到她的肌膚香澤、開口時芝蘭般的吐息、帶著淡淡咸潤的汗漬,以及鮮烈的膣蜜氣味——她的yin水從腿根一路蜿蜒,流淌到腳踝,灑落地面的液點分不清多少是汗,又有多少是兀自不停的sao艷春水。 阿傻背脊靠著檐柱,渾身繃硬如鐵。對峙般的靜默只維持了片刻,雪貞一聳圓肩,又恢復成平日溫婉文靜的閨秀,仿佛穿上了少年無法望見的層層衣物,笑道:“我去梳洗一下,大夫好不容易睡熟了,莫驚擾了他。” 逕自下階,轉向后進水井,逐漸沒入夜色的背影款擺婀娜,雪臀rou感滿溢,卻無一絲垂贅;微踮腳尖、交錯一線的輕巧步子,將雙腿襯得又細又直,加上豐盈的大腿,誘人到近乎危險的程度。阿傻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全靠在柱子上,目眩神馳,幾難站立。 他對雪貞姑娘從無遐想,不以為她會背叛大夫,甚或看上自己;方才片刻間發生的,他完全不知是什么、又是為何,只覺驚心動魄——那是連在拔刀之際,少年都不曾有過的危險之感。阿傻將門扉重新掩好,仍舊無法靜心,索性躍下階臺,快步朝院外走去;回過神時,才發現走到水渠邊,雙手捧起渠水,連洗幾把臉還不夠,把頭“噗通!”浸入渠中,冷卻發熱的腦袋。一股極其強烈的異感鉆入顱中,連冰冷的渠水都不及它刺骨,痛得少年眼前倏白,猛然起身;“嘩啦!”顏面離水,本能一扶腰際,想起單刀留在院里,已悔之不及,放空心思松弛百骸,進入將發未發的無心狀態。即使無意隱藏,殺意強大到能刺傷心識、以致rou體有感的對手,也未免太過駭人,這是連那斷臂瘸腿、強如鬼神般的灰袍老者也無法達到的境地。 況且來人的氣息少年并不陌生,若非放空神識,一顆心已沉入谷底。水渠對面,一人從夜幕行來,聲音似帶一絲贊許,也不管阿傻能否聽見,逕笑道:“寥寥清渠畔,蔽月欲斷魂!除耿照之外,論資質、論心性,你可說是最好的刀尸了,我實是舍不得殺你。萬不幸背骨已生,留不得也,可嘆!” ——果然是你,殷橫野!(第卌八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