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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挺聽話……那戮萬長老完全不知面前這少年已經(jīng)把主意打到哪里去了,他只是望著淇鈺這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出于謹(jǐn)慎,他又以神識查探了淇鈺的丹田,發(fā)現(xiàn)他丹田空空,毫無靈氣,完全就是一副凡人的模樣。這就是一招殺了枯骨的人?橫看豎看都不像,戮萬長老幾乎以為自己被那蛇蝎婦人給耍了一把,不由便有些惱恨,正欲殺了這少年,回去興師問罪時,卻聽淇鈺開口問道:“你這烏鴉,能飛多遠(yuǎn)?”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種問題,戮萬長老不由一愣,冷哼一聲,道:“此鴉為子夜鴉,可夜行千里,鴉群傾巢而出時,其他鳥禽莫敢現(xiàn)也。”夜行千里,倒也還行,淇鈺飛速地計算了片刻,卻聽那戮萬長老疑道:“枯骨那小兒,可是你所殺?”被這一聲詢問,淇鈺回過神來,面露茫然,搖搖頭,道:“那是誰?不是我殺的,我不過是路過此地罷了。”果然被那蛇蝎毒婦給耍了,戮萬長老頓時心生惱恨,冷聲道:“既然是路過,那邊留下來吧。”他說著,隨手一揮,墨色的袍袖振開,竟然如同烏云一般遮住了大片的天空,一陣粗啞難聽的鴉聲霎時間響徹山林,在空中盤旋了片刻,蜂擁著朝淇鈺撲了過去。不遠(yuǎn)處的山巔,美貌婦人與中年男人正朝山下望著,只見山林中騰起一片烏黑的云霧,如同夜幕一般緩緩散開,婦人掩唇輕聲笑道:“啊呀,看來戮萬長老此番是得手了呢。”中年男人神色凝重地應(yīng)了一聲,爾后以懷疑的眼神看向婦人,道:“當(dāng)真是此人殺了枯骨?”婦人吃吃笑道:“妾身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枯骨長老卻系那少年所殺,煞靈長老是不信妾身的話么?”她說著,語氣轉(zhuǎn)低,黯然道:“那妾身可就實在是傷心了。”那煞靈長老哂然一笑,道:“哪里,本座不過是隨口一問,藥娘子不必放在心上。”那藥娘子聽了這話,神情這才轉(zhuǎn)為喜意,兩人在山巔看了半天,卻見山林間那烏云漸漸散了開去,此后再無別的動靜了,煞靈長老咦了一聲,道:“怎么回事?戮萬長老還未回來?”藥娘子看了看,道:“這——”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一道猩紅的光芒閃過,直奔那山林中而去,藥娘子悚然而驚:“是黃泉老祖!他何時回來了?”“約莫就是方才的時候了,”煞靈長老神色凝重道:“既然他回來了,我們勢必要跟過去探一探究竟了,萬一他在宗主面前說了點什么,只怕我二人吃不了兜著走。”他說著,與藥娘子對視了一眼,祭出自己的法寶,瞬間化為兩道流光,也跟著往那山林的方向去了。幽深的山林中,只聽見有聲聲鴉啼響起,盤旋環(huán)繞在寂靜的山林上空,令人不由生出些許寒意來,此時暴雨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下了,天空中又開始悠悠地飄起鵝毛大雪來,仿佛一瞬間從夏天過渡到了冬天一般,極其怪異。淇鈺一手拎著一只烏漆墨黑的烏鴉,伸手彈了彈烏鴉血紅的鳥喙,好奇地問道:“這東西,怎么帶你飛的?”滿地的泥濘中,隱約可以看見趴著一個人,一身黑色的袍子被泥水染得臟污不堪,正是那戮萬長老,此時他的威風(fēng)不再,與之前的形態(tài)判若兩人,他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聲音,道:“子夜鴉是四階妖獸……會、會擬態(tài)……”“擬態(tài)?”淇鈺若有所思,最后松開了手,道:“試試?”戮萬長老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翻了一個白眼,顫巍巍道:“本座……不,在下爬不起來,還請……請前輩收了這威壓……”淇鈺這才恍然大悟,他正想關(guān)閉重力正子場的時候,又猶豫了一下:“恐怕不行……”“怎么?請前、前輩放心,晚輩必然不敢擅自逃跑的!”戮萬長老頓時急了,他已經(jīng)不知有多久沒有被人踩在泥中的這種記憶了,自從他修為愈發(fā)精進以后,在鬼宗奪得長老之位,幾乎可以說是鮮有敵手,方才他正欲殺了這少年的時候,不知為何竟從這少年身上傳出來一股恐怖的威壓,他連掙扎都沒有,就一頭栽倒在泥中了,這要是說出去,只怕要笑掉旁人的大牙。淇鈺微微皺起眉來,語氣有點為難,道:“倒不是怕你跑,只是,這重力正子場一關(guān)了,只怕你就活不成了。”聽了這話,戮萬長老頓時眼前一黑,急怒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就在這時,天上不知為何傳來幾聲驚叫,伴隨著女子惶恐的尖叫聲,撲啦啦如同下餃子似的,三四個人影從空中跌了下來,一同撲倒在泥中。連看都不用看,戮萬長老就知道來人是誰,咽下口中的鮮血,他還不忘呵地冷笑一聲:“藥娘子,煞靈長老,可真是巧極了,兩位如此掛心本座的安危,本座當(dāng)真是感激不盡。”煞靈長老:……藥娘子:……第六十八章淇鈺有點驚異地看著剛剛掉下來的四個人類,口中道:“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這話聽在那幾人耳中,卻是沒人敢信的,你不是故意要放出威壓,難道是我們故意掉下來的?然而他們頂多也就是在心中腹誹幾句,并不敢真正地問出來,淇鈺的修為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是到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步,便是記恨他的慕容燕瓊,此刻也是閉緊了嘴,裝成啞巴了。淇鈺覺得他們老是這么趴在地上也不是個辦法,想了想,還是將重力正子場的指數(shù)稍微調(diào)整了一下,眾人便覺得身上稍微一輕,肢體也可以活動了,全然不同于之前的動彈不得。只有戮萬長老又吐了一口血來,眾人爬起來之后,不由側(cè)目,只覺得他實在是慘。一行人站在山林中對峙,淇鈺想了想,開口道:“我不過是路過罷了,不欲多生事端。”言下之意就是,你們讓我過去,一切都好說。鬼宗的眾人面面相覷,實在不敢相信此人的目的就是這么簡單?于是便集體將目光投向了在場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黃泉老祖。黃泉老祖因修習(xí)獨門功法所致,臉上的皮膚常年是一種灰色的狀態(tài),看上去頗為瘆人,尤其是在這幽暗的山林中,更顯得陰森森的。他也不是好惹的,見眾人看過來,不由抽了抽嘴角,皮笑rou不笑地一一看回去,道:“都看我作甚?難道是我攔住了這位前輩的去路不成?”眾人心里登時打了一個突,連忙收回目光,口稱不敢,一時間,空氣靜默,針落可聞,只聽得樹枝上的積雪簌簌而落。淇鈺拎著手中的烏鴉,左看右看了一會,對顫悠悠爬起來的戮萬長老道:“這烏鴉,能帶我飛么?”戮萬長老手一抖,差點又趴了下去,過了好一會,他才回道:“倘若前輩只是想要一件飛行法器,在下這里還有不少,前輩可以挑選一二。”他說著,果然從儲物袋中取出來不少飛行的法寶法器,身為一宗的長老,他的身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