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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艘木船,周楚高聲喚道:“阿鈺!”緊接著他的表情變成了驚恐,大聲朝淇鈺喊道:“阿鈺,快閃開!”他的話音未落,銀蛟便發(fā)出了一聲長長的咆哮,其中仿佛是包含了萬千的怒火和悲痛,還有哀傷之意,淇鈺從未這樣近距離地感受到如此復(fù)雜的情緒,不由有些愣怔了。緊接著,他便看到銀蛟猛地朝礁石撲了下來,淇鈺反應(yīng)迅速,立刻一手摟緊狐貍,機械爪如閃電一般抓向了不遠處的木船船舷,然后縱身躍了過去,下一刻,銀蛟剛勁有力的雙爪抓在了礁石上,它昂首發(fā)出一聲龍吟,震耳發(fā)聵。與此同時,它開始向上飛去,那礁石被它這大力一拽之下,竟然開始松動了起來,只聽嘩啦啦水聲不絕于耳,水花四濺,那礁石就這樣被藏雪一把拖了起來。龍吟之聲響徹了整片海域,使得附近的數(shù)萬只妖修不由齊齊戰(zhàn)栗起來,淇鈺震驚地看著那銀白色的蛟龍奮力向上游去,四爪之下,冰冷的海水傾瀉下來,那原本灰黑的礁石逐漸露出了本來面目。第六十二章經(jīng)過海水不知多少年的沖刷,那礁石上半部分早已刻滿了斑駁的痕跡,而下半部分,則是慘白的顏色,隨著它逐漸露出海面,淇鈺這才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礁石,而是一副巨大的骸骨。他之前看到的小徑,則是骸骨的脊背,這具骸骨看上去甚至比銀蛟還要大上許多,淇鈺抬起頭,望著半空中奮力拖拽著骸骨向上飛起的銀蛟,不知怎么,忽然明白了些什么。那骸骨明顯是一頭蛟龍,它不知在這冰冷的海水中沉睡了多久,此時被銀蛟拖拽起來,巨大的骨節(jié)相互碰撞,發(fā)出了嘎啦嘎啦的脆響,在銀蛟引頸長嘯之中,有細密的水珠落了下來,滴落在淇鈺的臉上。伸手沾了一點,水中帶著鹽分,是咸的,他看著銀蛟四爪緊緊抓著那副巨大的骸骨往遠處騰飛而去,口中不時發(fā)出長長的龍吟之聲,在這一片海域上空久久不散。一個聲音在眾人身后響起,是長生,他抿緊唇道:“妖主往修羅島去了,我們跟上去。”成琳琳還有些茫然,好奇道:“那是一具蛟龍的骸骨么?”周楚神情有點凝重,答道:“是的,想來那便是妖主口中的墨青了。”長生cao縱木船緊跟在銀蛟身后,一路往修羅島飛去,奈何銀蛟的速度實在太快,即便他拖著那副龐大的骸骨飛行,也眨眼便把淇鈺等人遠遠甩在了身后。倘若不是長生知道修羅島的具體方位,只怕他們就要在這片海域迷路了,不知過了多久,遠處終于出現(xiàn)了一線陰影,仿佛是個島嶼的模樣,想來那便是修羅島了。果不其然,長生開口道:“前面是修羅島,到了島上,你們?nèi)f要記得,不可隨意走動。”周楚答道:“道友放心,這是自然。”長生看了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淇鈺一手摟著狐貍,問道:“你們之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么?”周楚點點頭,道:“當(dāng)時我們在修羅海域,妖主原本好好的,只是不知為何突然暴怒,正巧有幾只倒霉妖修路過,他便將其捉了過來,也不知問了些什么,十分生氣的模樣,打飛了那妖修,便悶著頭往這邊來了。”他頓了頓,又道:“興許它是得知了墨青……”周楚停了下來,沒有再說下去,只是岔開話題問淇鈺道:“對了,你和莫道友之前去哪里了?怎么……”他四顧片刻,疑惑道:“不見莫道友呢?”聽了這話,淇鈺下意識緊摟了一下狐貍,心中不由升起了一點說不清的情緒,然而他只是以一貫平靜的語氣答道:“他會回來的。”周楚一臉不解,似乎沒有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會回來的?莫少聰已經(jīng)離開了嗎?淇鈺沒有多加解釋,長生道:“到了。”眾人落了地,望著這個怪石嶙峋的島嶼,光禿禿的,連一棵樹都沒有,前面則是高高的石崖,長生帶著淇鈺等人往崖壁的方向走去,在一個不甚起眼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蔽的一人高石洞。長生帶著一行人從石洞中穿過去,還未到達另一端的洞口,成琳琳忽然吸了吸鼻子,道:“是花香,梅花么?”幽暗的角落傳來女子柔媚的輕笑聲,接道:“傻么?這是桃花。”成琳琳被這一句堵的,半天沒說話,最后壓低聲音羞惱道:“誰與你說話了?你怎么陰魂不散?”那女子笑意吟吟:“奴家侍奉妖主左右,怎么還來不得了?”成琳琳一噎,不再說話,那女子又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嬉笑,前面的長生突然道:“到了,你們別出聲。”一點金色的余暉自洞口灑落進來,映出一片暖暖的色調(diào),淇鈺跟在長生身后走出石洞,忽聞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他不由好奇抬眼望去,只見前方有一大片桃林,生長在嶙峋的怪石間,花開灼灼,美不勝收。那些桃樹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粗壯的枝椏奇異地盤曲著,蒼老而遒勁,巨大的樹冠挨挨擠擠地長在一處,連成了一大片,遠遠望去,十分壯觀。淇鈺一眼便看見了桃樹下的藏雪,他已經(jīng)化為了人身,背對著眾人,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錦袋,他開口道:“蛟龍一族的族人若是死了,向來是不葬的。”他說著轉(zhuǎn)過身來,語氣中帶著一點刻意的冷靜:“本座日后死了,也不需要葬。”長生仿佛是愣了一下,立刻應(yīng)答:“是,屬下明白。”藏雪伸手將那錦袋往上一拋,那個巴掌大的錦袋便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就這么掛在了桃樹上,他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笑了,道:“你說你當(dāng)年好好的,與我吵什么?如今,還不是要我來給你收尸?”藏雪說到這里,聲音低了下去,似乎在喃喃自語一般:“連尸體都化得只剩下白骨,你不是一向都很能耐么?怎么竟死得比我早?想來是惡人自有天收了。”“唔……你也不算惡人罷……”“也不知究竟是誰那般厲害,竟然能殺得了你,我這一輩子,恐怕是飛升不了了,雖說修真大道,生死無常,但是……”藏雪頓了頓,又道:“待我抓到那殺你的人……”他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英俊的面孔上露出一點索然無味的神情來,仿佛是帶了幾分疲憊,淇鈺等人也不知該說什么,氣氛就這么沉默下來。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鳥啼響起,在這安靜空氣中顯得異常刺耳,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只小小的紙鶴拍打著翅膀飛過來,在周楚面前轉(zhuǎn)悠了兩圈,發(fā)出啾啾的啼叫。周楚微微一愣,趕緊接了那紙鶴,也不避諱在場的眾人,往內(nèi)里注入靈力,紙鶴張了張喙,口吐人言,傳出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宗門內(nèi)有變故,速回。”周楚面上一變,收了紙鶴,對淇鈺等人道:“是我?guī)熓濉!?/br>淇鈺想了想,道:“那你是現(xiàn)在就要回去么?”周楚點點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