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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晚怒火更熾,隱匿在風衣下的血刀嗡嗡作響。琴圓伸手抱住他的腰,拍了拍他的后背哄了幾句,又回頭問道:“你方便帶我們去找舟祁豫嗎?”……江凌晚閑暇時曾經想過他再次見到舟祁豫會是什么情形。無一不是斗個你死我活,殺個天翻地覆,日月變色。但他從未想過會是這般光景——舟祁豫站在天橋底下說書。在他身旁有一名瞎子正在拉二胡。那瞎子頭戴一頂民國時期的灰氈帽,戴一副黑色墨鏡,一面同色口罩,將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若只看背影那叫一個玉樹臨風,瀟灑翩翩。一手拉得是凄楚蕭瑟,斷人情腸。舟祁豫身穿長袍馬褂,作古代說書人的打扮。耳上依舊別著三朵小白花,雖然不倫不類,但卻沒有減少一分顏值。走過路過的人先被二胡悲涼的聲音吸引,再被舟祁豫的臉黏住腳步,隨之被他精彩絕倫、妙語連珠的評書折服,最后坐在天橋下臨時搭建的茶棚里喝茶。江凌晚原先想上去一腳踹翻他的說書攤子,當看清茶鋪老板的模樣后,便愣在那里。那人頭發花白,背影佝僂,側臉慈祥。他顫顫悠悠地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伸出皺巴巴的手,對傻站著的江凌晚招了招。江凌晚機械地邁動步子,再機械地坐下,便聽他道:“天氣涼了,喝口熱的吧。”那人說一句,他便動一下。熱茶入喉,如火如灼,如蜜如糖。江凌晚放下茶杯,眼中充滿不可思議,道:“這不是茶。”茶鋪老人笑瞇瞇地說:“你不是最喜歡喝糖水嗎?”江凌晚祖籍江蘇。蘇南浙北一帶尤其喜好甜食。琴圓也跟著落座,笑嘻嘻地說:“大爺,我要一個水果套餐。”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歉意地道:“不好意思小哥,咱們要打烊了。”彼時,前頭的驚堂木一拍,塵埃落定,下回再約。茶棚里掌聲如雷,彩聲不斷。舟祁豫步履輕快地走來,拿起茶壺,揚起脖頸“咕咚咕咚”牛飲大半。他吐了吐舌頭,“渴死我啦!”老人已經轉身去收拾茶鋪。舟祁豫對琴圓說:“六點有城管!我們要轉移陣地咯!”瞎子收起二胡,將其放入琴盒內,推了推墨鏡,瀟灑有型地走來。琴圓道:“這人走路的模樣怎么和簡影帝有點像?”舟祁豫隨口說:“他最近接了一個新劇本,正在琢磨角色呢。”琴圓脫口道:“阿炳么?”舟祁豫搖搖頭,“上海灘殺手。”他說著抬頭看向默默協助老人打掃茶鋪,收起大棚的江凌晚,道:“等會我師兄可能會哭。”琴圓道:“放心吧,他死要面子,一定會回家躲被窩里哭。”舟祁豫問:“殷寧給你說我們在這嗎?”琴圓道:“希望你不要怪他。”舟祁豫笑了笑,“怪不得早上出攤的時候,師父說下午會有個小搗蛋鬼上門,叫我去超市里買包白糖。”琴圓問:“你什么時候遇到他的?”舟祁豫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在我只剩半口氣的時候。”城管五點開始巡邏,六點逛到天橋,順便趕走流浪漢和搞雜耍的。因此舟祁豫等人火速收拾行禮跑路,轉戰步行街。波光粼粼,漁燈點點,人來人往,風起風息。琴圓憑欄而立,正打算好好欣賞絕美夜景,哪知簡秋期突然羊癲瘋發作,栽倒在地,滾來滾去。琴圓吃了一驚,正準備蹲下去查看癥狀,橫空伸出一只白凈的手。舟祁豫攔住他道:“演戲呢。”琴圓望著影帝不顧形象地在大庭廣眾下打滾,默了半晌說:“真(有)……敬業(病吧)。”舟祁豫道:“他演的是一個患上羊癲瘋的瞎子殺手。在人來人往的天橋上,遇到了人美心善的富家小姐。”琴圓道:“那趕緊弄個富家小姐上來把他拖下去!”【他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的啊!】偶像包袱很重的前紫薇帝君心中咆哮道。舟祁豫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一眼簡秋期,隨后展開一塊潔白的桌布,鋪在地上。他雙手開合,神態天真地說:“我有一根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超級變變變~”一朵朵含苞待放的嬌艷玫瑰,仍沾著清晨晶瑩的露水,憑空出現在桌布上。周圍的人以為這是魔術,紛紛駐足鼓掌。舟祁豫從身后掏出一張告示牌,立在攤位前,上面寫道:“父母雙亡,弟弟羊癲瘋,無奈賣花救弟。望父老鄉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隔壁攤位還捏泥人,家里有孩子的,可以買一串回去玩耍!”玫瑰花五元一支,三支十二元,良心價格,童叟無欺。琴圓默默地望著樂此不疲地在地上打滾的簡秋期,想到業丨內人士李俊杰的報價:影帝簡秋期,主演千萬片酬起。客串以分計價。超過二十分鐘往百萬以上走。小師弟賣花,大師兄捏泥人。江凌晚坐在小板凳上,聚精會神地干活。修長的手指靈巧地捏,揉,搓:八戒、猴哥、沙僧、三藏、白龍馬……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而他們的師父,則在吹糖人。燒得通紅的小炭爐上架著一口銅鍋。金黃的糖漿融化在里頭。拿小勺子舀起來,放在手心里揉搓,捏個小翅膀,再用竹簽劃出幾道紋路。將糖稀放在嘴邊一吹,漸漸起泡,不消一刻,一只威風凜凜的鯤鵬鳥便成了。糖人最受小孩子的歡迎。因為好玩,好看,還好吃。和善的巫祖將糖鯤鵬遞給小孩,后者接過后,對他咧嘴一笑,露出漏風的門牙,蹦蹦跳跳地走遠了。琴圓坐在舟祁豫身旁,替他包裝玫瑰花,問:“你們應該不愁吃穿吧?”舟祁豫道:“我看了新聞,說是古墓里的東西都要上交給國家。所以我現在身無分文,還得交房租,只能自力更生。”“你師父呢?”“我師父一身病。乙肝,胃潰瘍,老寒腿,高血壓……好在有醫療保險,他也有退休工資,除了必要開支外,其余錢都捐給希望小學。”“怎么不用法術?”“法術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于己方便的。況且……這是他贖罪的方式。”琴圓忽然想起千年前,那一場東西方,佛道儒的交流大會。若是放下屠刀,能否立地成佛?不能夠的。累累血債還未償盡,怎可以一筆勾銷?因此巫祖的元魂被封印在混沌之地,而他的化身則行走人間,慈心濟世,救人于水火。赤腳醫生,茶鋪老者,陰陽先生,天橋底下說書的,步行街上吹糖人……做一切能將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