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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困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著我:“祝霖……”

嗯,眼神還是挺贊的,好像還挺有那么回事兒,沒準真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不過就算是弟弟也不能和我搶酒。我不客氣地奪過他手里握著的杯子,咕咚咕咚又喝了一大口。

“祝霖。”

好像有些不對勁,我抬起眼簾看向他,他剛才對我說什么來著?我怎么覺得這倆字挺耳熟的,不會是我的名字吧?

“祝霖……”

我瞪了他幾秒,然后“噗”的一口酒結結實實一滴不剩地噴在了這位哥們的臉上,嗆了半天:“靠!難道你真的認識我?!”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6君,蟲子已捉~

29

29、29...

夏志英入住的賓館位于L城北面的海濱。

精致漂亮的殖民時期裝修風格,茂盛的棕櫚樹后隱藏著一棟一棟小別墅。錯落斜壘的熱帶風情納涼小亭子,蓋著原始風格的草坯棚頂。柔軟朦朧的淡色紗帳在海風中被吹得高高拋起,露出亭子里擺著做SPA用的小榻,上方堆著兩只綴飾著施華洛世奇水晶的純手工軟墊。

這是仿塞舌爾的豪華賓館,針對高端旅游客戶的悅榕山莊。我初中時曾和老爸老媽住過一星期,印象還挺不錯的。

“這么說,你是我以前籠罩過的小鬼?”我坐在沙發上,拿手比劃了一下,“那時候你就這么高吧?”

他點了點頭。

我支起下巴笑了起來:“難怪當時林慕言恨我搶了他盤子里的牛排。原來你這么有錢。我還以為你是個普通小孩子呢,看來多管閑事的確不是個好習慣。”

他又垂著臉不說話了。

我揉了揉宿醉作痛的額頭,攤開手掌隨意做了個邀請的姿勢:“那么,你想做Bottom還是Top?”

他驀然抬起頭,反應過來之后連耳根都漲紅:“不,不是。我只想請你過來坐坐,沒別的意思……”

“坐坐?”我皺起眉,“只坐不做?你開什么玩笑啊,大家都這么忙。”

他有些意外地睜大黑眼睛,似乎是被我的話傷到了,靜了一會兒,委屈地咬住下唇,十足挨了批的乖小孩樣。

這么聽話的純情小鬼頭不是我的菜,我可不是負責上床義務教育的。

于是我起身,沒心沒肺毫不在意地往門外走,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想再和他廢話半句。

下臺階的時候突然聽到的夏志英在身后悶聲問:“祝霖,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怎么會變成這樣?切,他問我,我去問誰?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三個三百六十五天,一千零一個故事都該講完,我卻還是等不到屬于自己的那個童話。不過呢,我也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不再相信童話,只想試著一個人無憂無慮地過下去,這樣我就滿足了。

夏志英說我變了,他真可笑,一個跟我萍水相逢的路人甲,有什么資格這樣說?

我當然不可能永遠都是一個模樣,頹廢也好,墮落也罷,只要日子還能混下去,我也沒什么可埋怨的。

只是,偶爾還會從錦盒里摸出程維的照片來看,小小的一寸,邊角早已微微泛黃,少年面容英俊,深邃的眼睛凝視前方,帶著淡然的笑意。

我至今仍記得當初偷偷把照片從借書證撕下時的心情,那么清晰,好像只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可是,已經那么多日子過去了。

夏志英還真是我的霉星,自從和他有過來往,我的運勢就直線下降。首先是賭博出老千被發現,好在賭場的人倒也不敢把我怎么樣,祝家的人不是想揍就能揍的。再后來給我提供毒品的一個小鬼走貨時給雷子逮了個正著,目前人還在號子里蹲著,我一時搞不到貨源,毒癮發作時很難受,我幾乎砸碎了每一件能碰到的東西,那時候簡直連跳樓自殺的心都有了。

然而,這些都不算什么。

真正讓我意識到災難覆頂的是周末的一個電話,是T城警察局打來的——我父母涉嫌非法集資,已經被警方逮捕。

消息來得是這樣唐突,卻又證據確鑿鐵板釘釘,有如一把鋼刀直挫核心,既準又狠。祝家幾乎是一夜失勢,樹倒猢猻散。

我爸雖然經商,但他是由政轉商的,比一般商戶有更高的政治地位。人脈關系也比較廣闊。他做那些交易往往都是有保護傘籠罩的。警局以前從來都不敢動他。

既然我爸現在被逮捕了,那么不用說,一定是他得罪了某個政治勢力雄厚的硬角色。這種情況下,人進了號子,要撈出來就非常困難了。

那是蕭瑟清寒的早春,天氣還有些刺骨的寒冷。

我穿著單薄的秋衣,連夜趕回T城,一下飛機就往警局跑,爸媽都在監獄里,三年沒見了,我去看望他們的時候,mama一直流著淚,爸還算冷靜,只是跟我講話的聲音顯得很疲憊。

他說了什么,我并沒有聽進去太多,當時腦內一片空白,只望著他嘴唇一開一合。心里始終只有一個疑問。

為什么他們看起來……突然那么老了呢?

jiejie為了把爸媽從號子里弄出來,之前就已經在到處牽線搭橋,甚至飛到美國去找和爸爸多年沒聯系,父子關系已經十分淡薄的爺爺。

她的電話一直撥不通,我不知道她現在人在何處。更不知道自己還能為這個家做些什么。

我試著找爸爸的那些朋友幫忙,可那些昔日對我爸低眉順眼的jian商們壓根不愿意理我,甚至帶有報復意味地故意譏笑嘲諷。

短短幾天時間,我幾乎把所有T城的親戚都求遍了,可是他們不約而同地都去“旅游”或者“出差”,我不斷地吃閉門羹,半個人影都見不到。在這個繁華盛囂的城市里,我竟沒有任何的出路。

我終于知道,自己在那些朋友、親戚間根本沒有任何價值。我在他們心里的重量與金錢相同,一旦沒了錢,就什么都不是。

我坐在家門口,鐵柵欄上交錯的封條映在我眼里,一墻之隔就是落了滿地枯葉的院子,小流的狗窩靜靜趴在原地,我知道如果它還在,一定會陪在我身邊,用它溫熱粗糙地大舌頭舔著我的臉,嗚嗚叫著安慰我。

可是它畢竟不在了。

我把抽完的煙丟在地上踩滅,捂著發寒作痛的胃部,臉色蒼白地在家門外弓著腰,幾乎站也無法站穩。

抱著最后的一絲希望,我拖著疲憊的步子,來到了一棟居民樓下。

站在熟悉的單元樓門口時,腿都有些虛軟。我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