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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片的冰珠子,道:“這個是冰雪靈珠,是極陰之物。而這世上的極陽之物就在云城主身上。”原來閣主并非想要殺我,聽他這么說,那么那日在醫館聽的傳言是真的了?僅僅只犧牲赤炎精魂就可以解開陰陽結,那還有什么好猶豫呢?于是,翻手為訣,大運真元,將依附在天柱xue上的赤炎精魂逼出體外。氣海翻騰,猶如天助,云涵只覺后頸一緊一松,赤炎精魂已離體而出,懸浮在云涵面前。奇怪的是,這赤炎精魂不似之前能言能語的火焰之形,而是變成了一顆彈丸般的小球,四周緋紅流光氤氳,甚是好看。風天祿激動地一把掌握在手,道:“老朽替天下蒼生謝過云城主。”也不待云涵回話,引身躍至陰陽結之下,那陰陽結似被什么觸動了似的,劇烈顫動起來,力量通過巨鏈傳輸給巨柱上的四獸,緊接著整個空間以rou眼可見的頻率晃動起來。風天祿目中凜然,瞬間將掌中的白晶色靈珠與赤紅色精魂一起拋擲頭頂,捏訣施法,袖動風起,兩掌覆天,同時運送金盾壽之力。那兩顆珠子懸浮于陰陽結之下,各自周遭的光芒愈甚,幾乎要吞沒整個空間的那一瞬,光芒倏地消失,與此同時空間瞬息安靜下來。云涵再定睛看去,卻已不見那兩顆珠子,而安靜下來的陰陽結依然糾結如初。風天祿則仰頭看著陰陽結,眼中流轉著憂慮、不解、難過,最后是一絲冰冷的殺意——陰陽結吸噬了萬年極陰極陽之物居然紋風不動,難道真的只能將殺了云涵轉移命格?弈兒,你不要怪爹心狠手辣,天意難違!一念及此,風天祿運足真元,翻手為掌,急急向云涵破空而去。一時,空間中的氣流似乎風天祿的雙掌劈開,瞬間發緊。云涵大驚,本能的想運氣對搏,卻發現氣海真元空蕩,直如無縛雞之力。閉上眼,腦中只閃過四個字:必死無疑。風弈,不要怪我,更不要怪自己。輪回不休,死即是生。你放心,奈何橋邊,我不會再飲忘川水。想到這里,云涵的脊背不覺更加挺直,凌然視死如歸。一股勁風先掌而至,額前的頭發張舞起來,目中盡是坦蕩。只是這英雄也不是他想的那么容易當,正當云涵閉目想著慷慨獻身之時,忽覺背后也有一股強勁的力量襲來,而那股力量竟然越過他的身體擋在他的胸前,與他一起承受了風天祿的十分強悍的真元之力。不過他還未弄清楚狀況,就喉頭一甜,昏死過去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風弈。激蕩的真元力揚起他滿頭銀發,金銀雙瞳以一種睥睨天地的漠然冷視著風天祿,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弈兒!”風天祿失聲道。風弈并沒有理會他,一把抱起地上的云涵,橫空掠去。這時,一道裂天般的赤光從天而降,在風天祿跟前一頓一折,直追風弈而去。噬魂劍!風天祿神情復雜,卻聽頭頂哐啷作響,陰陽結那攪和不清金銀兩鏈忽然如蛇身扭動起來,四獸的嘴似有感知一般,倏然開張,那巨鏈竟然徐徐退往獸嘴之中,頃刻間,那讓風天祿擔驚受怕得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陰陽結神奇般解開了。隨著“砰、砰、砰、砰”四聲獸嘴再次合齒咬住巨鏈的聲響響起,風天祿不知是喜是悲,渾身脫虛般倒在地上,兩顆已經發黑的珠子倏地掉落在他身邊,像一雙絕望的眼睛。風天祿忽然覺得很可笑,這就是他汲汲以求的結果!為了日月閣,為了陰陽結,為了蒼生,付出了那么多,可又得到了什么?風天祿痛苦地閉上眼睛。室外荷香冉冉,屋內熏香裊裊,靜,充滿著寧和的靜。一襲白衣,袖輕如水,盈盈而動。指如梅骨,攪動著盥洗盆里的白絹臉帕,溫潤的水汽縈縈繞繞,迷離他的眼,他的心。輕絞白絹,清冽的水從指尖溢出,蜿蜒而下,在這靜謐的早晨響起清泠的聲音。款步榻前,坐于床沿,白絹輕拭尚在昏眠之中的蒼白之臉。床榻內側安靜地躺著那把解封了的噬魂劍,就在昨夜,它仿佛有了靈性一般,找到云涵之后,靜靜地陪與他一起躺在床上——閣主段天睨說,它是一把被曠世之愛喚醒的通情通性的靈劍——風弈并沒有深究這“曠世之愛”,也沒有對如何解封此劍窮源竟委,因為這對他來說并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云涵能醒過來。他又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云城主,這次只怕兇多吉少了。”段天睨把著脈,不無憐惜地道。“段伯伯,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即便以命換命也無不可。”他的聲音因不安微微顫抖。“原本赤炎精魂在他體內可以助長他的真元修為,云城主可以憑借他發揮超乎想象的真元力量,但是它非常強勢,云城主自身修習的真元氣會被它吞噬,所以一旦脫離赤炎精魂,云城主就幾近常人,如此受‘太陰滅世’一掌,雖然弈兒你替他承了五分真元力,依然會讓他經脈俱損,回天無力啊。”段天睨搖頭嘆息。風弈目露悔意,本以為以云涵如今的真元氣可以和他一起抗住“太陰滅世”,哪知一念之差,終成千古之恨。世無解忿忿然道:“這個心狠手辣的風天祿,爺爺我跟他去拼了。”“等等!”段天睨目光一動,按在脈上的手微一施壓,疑惑問道,“無解,你這侄子小時候是不是練過什么心法?好像不對……”世無解暗忖:莫不是被他把出云涵的欲魔之力?不行,以段天睨一心為九州,一心為蒼生的個性,要是讓他知道云涵體內有毀天滅地的欲魔之力,后果不堪設想。于是一把拉開段天睨把脈的手,干咳了一聲道:“他小時候呢,身體不是很好,跟他爹學過一些強身練體的心法。段老頭,走走,我們還是去想想別的辦法。”“可是這不像啊……”段天睨困惑萬分,“唉,你別推我啊你!”“云涵由這小子照顧呢,我們還是去想想別的辦法吧!走吧!”世無解推推搡搡的,與不明其意的段天睨一同出了屋子,臨了,還似是無奈地回頭看了風弈一眼。想到這里,忽然靈光一閃,風弈把手按向云涵的手腕。體內毫無真元氣息。這使得一股在經脈之間游離的隱隱爆破般的元息越來越清晰。這是什么?他又想起洛長洵臨終的話——“三年之前,我偶然發現城主體內蟄伏著一股無名的力量,具體是什么我也說不清楚,只覺得這股力量十分可怖,與日俱增,似乎在等待被喚醒,我怕到時城主會被這力量吞噬心智,墜入魔道。”難道是傳說中的欲魔之力?風弈一驚。“如今只有一個辦法能救云涵了。”世無解不知何時已站在風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