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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串銅鈴,那竹簾“啪”的一聲垂落下來。難道還生丹在竹簾上?可是這竹簾這么薄,風(fēng)都吹得起來,哪容得下什么藥丸。那么竹簾上有機關(guān),可以打開暗格什么的?想到這里,云涵細細勘查起竹簾來,研究半天,果然有所發(fā)現(xiàn)。這竹簾果然不同其他房間里的竹簾,雖然也用細長的竹絲編織,但是用的卻不是這片竹林里的青竹,而是東海紫竹,因為削得細,再加上風(fēng)雨的摧磨,幾不可辨。難道暗示著不是北墻,而是東墻?東墻沒窗,緊靠著墻壁的是一張竹案,兩把竹椅,竹案上擺著一套并不奢華的茶幾和一個十分不顯眼的舊木盒子。開什么玩笑?難道放在這盒子里?云涵一把打開那盒子,里面居然有一封羽信,信上寫道:阿涵,等你看到這信的時候,大概是在找還生丹了。如你所料,其實洛伯伯沒有研制出還生丹,但是洛伯伯可以告訴你最后的保命之法,看到北墻上的紫竹簾了嗎?去把它燒了,再從灰燼中挑出七粒啟陽珠,研磨成粉,兌水喝下,你體內(nèi)的赤炎精魂之力就會助你修復(fù)重創(chuàng)之傷。什么嘛!云涵真是哭笑不得,扔下羽信,正要躍出房門,猛地收住腳步,目光又落在那幅月下梨花林。真是奇怪,洛伯伯房間會有這樣一幅格格不入的畫?云涵想著,腳步已挪至畫前,看這行若流水、意引氣運的骨法用筆,不是洛伯伯的手跡。那會是誰的?他不由得取下畫帛,畫帛后面竟然是一個壁龕,壁龕里有一摞疊放整齊的羽信。好奇心驅(qū)使著云涵抽出其中一封來讀,然而他的目光一觸到字,身如電擊,渾然一顫。“洛伯伯:弈兒代涵哥哥謹以問安……”弈兒?難道是風(fēng)弈?日月閣?我果然在日月閣待過,原來洛伯伯也瞞著我,他的房間藏了那么多秘密,怪不得洛伯伯不讓我進他的房間。可這一切到底為什么?云涵將那摞羽信放在竹案上,一封一封讀起來。云涵不曾注意的是,當(dāng)他打開最后一封羽信,羽信中一道符印一躍而出,以rou眼不可見的速度進入云涵的神庭xue。一幕幕關(guān)于他的記憶就像開啟的水閘似的,源源不斷地涌入云涵的腦中。“哇,這香囊真特別,送給我的嗎?這是用玉石雕的嗎?里面有梨花沫,怪不得有梨花的香味。”“流星流星,涵哥哥,快看,弈兒要許愿,弈兒要一生一世跟涵哥哥在一起,不,永生永世。”“堂堂天下第一閣日月閣,沒有能力解開陰陽結(jié),沒有能力守護地界,就只知道濫殺無辜。你們這些貪生怕死之輩,來呀!誰要是想殺云涵,就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吧!”“云涵,你在干什么!!!……蝕骨丸?!……是閣主逼你的吧?我去找他算賬……”“云涵,你相信宿命嗎?我從前不信,但是現(xiàn)在又不得不信……”“云涵,我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讓你開心、無憂無慮地活下去……”“云涵,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已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云涵,……”淚已濕眸心已碎……(你還能記起你的前生嗎?不。過了奈何橋,喝了忘川水,人怎么可能記起前世之事。那是因為在你前生所經(jīng)歷的一切沒有什么能深入你的靈魂,那一世,你只不過像蜉蝣螻蟻一般活著死去,沒有真正愛過,也沒有真正恨過……如果你還不明白,那么我就說地明白點,有一種深入骨髓融進靈魂的東西即使忘川水無可奈何,或許你暫時忘卻,但是終有一天,那些記憶也會以屬于它的方式重新回到你的生命里。)第44章第44章這一刻,離華運法完畢,將風(fēng)弈輕輕放倒在竹枕上,又幻出一顆赤紅色藥丹,將它放進風(fēng)弈的嘴里。然后用纖秀的修指緩緩滑過他梨花瓣般冰涼的臉頰,眼眶泛紅,目光瑟然浮現(xiàn)凄涼,喃喃道:“凌白,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我嗎?”記憶如潮涌起……十世浮華,云煙縱橫。每一世,你都生于梨花月。每一世,你獨鐘愛梨花。你可知,在每一個梨花盛開的夜晚,我都為你踏月而來,在你的視線之外,默默和你一起感受著千里清風(fēng),萬頃月華。你一笑我安然,你難過我則心如刀絞。這一世是你輪回在世的最后一世,我本應(yīng)留守梨園,等你歸來共花陰仙釀。可是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你不會怪我不聽你的話吧?凌白,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記得你來的地方,在那里,有一個人已等你千年。思緒迷離間,門外猝然響起一陣細微的窸窣之聲。離華身影一晃,掠至窗前,湛藍色的瞳孔如秋波微瀾,匆匆那最后一瞥,光與影俱消失于竹林之中。枝織白錦月織冷,白錦無紋香漫迷。造化參差皆定宿,此生無恨唯別離。魔界震天宇,承烏殿內(nèi)。戮岫道:“尊主,離華君上動用了‘白羽流光’,耗盡了體內(nèi)僅余的天尊神氣,他可能再也回不去天界了。”“他為了他連神籍都不要了,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那個凌白非死不可!”魔尊亙天紫瞳盛滿怒意與妒意,指尖一抖,一把捏碎了手中由魔界寒火燒制的紫玉杯,指縫瞬間溢出一道淡紫色得血痕,然而他卻感覺不到痛。“是!”戮岫慌了慌,連聲應(yīng)答。“異族那個老妖怪現(xiàn)有什么動向?”亙天沉吟片刻,稍稍緩了緩語氣問道。“伏宗練成‘九息挫生術(shù)’出了十方洞,同幻影一起在找炎云城主。”“哦?”魔尊饒有興味地看了戮岫一眼,“‘九息挫生術(shù)’,難道他還在妄想把地界搞成異界?”“據(jù)屬下所知,魔尊練此術(shù)已久千年之久。”魔尊亙天冷笑道:“既然他不想安守自己的老巢,你就趁此機會去十方洞給本尊攪和攪和。”“是。”戮岫的目光依然垂落在地。“繼續(xù)給本尊盯住他們。”亙天的紫瞳熠熠生輝,道,“一場說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一頓,又問道:“炎云城主現(xiàn)在怎樣了?”“炎云城主自離開天曲山之后,便與火螢分道,只是炎云城主體內(nèi)的赤影魔還未蘇醒。”亙天的臉色變了變,于是,戮岫又補充道,“不過屬下有另外的法子能讓炎云城主體內(nèi)的赤影魔蘇醒過來。”“噠——噠——”的下樓聲,云涵的腳步顯然比上樓時顯得沉重。向西的日頭似乎不堪重負似的要墜落在竹稍間。竹林出奇的靜,然而滿腹心事的云涵似乎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推開門,差點嚇得云涵大跳起來。風(fēng)弈的榻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