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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般來回踱步,在他手里緊攥著的是一封來自凌蓉的羽書,羽上的內容是:少主于昨日寅時失蹤于北都梨園。陸一明道:“少主失蹤,難道云涵也失蹤了不成?少主自小都不離云涵左右,閣主可以先派凌蓉找到云涵,那少主的下落也自然明了。”“我擔心的是冰雪靈珠,靈珠昨天已在靈州一帶。這次風慕膽敢背著我們獨自去了冰雪島,我怕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閣主,你無需多慮,你可還記得十三年前,為什么收那孩子為義子?”風天祿的耳邊似乎又想起了一陣琉璃鐘聲,他的目光陡然間穿越密不透風的四壁,來到那云霧繚繞,玉樹掩映,仙草飄搖的閣門前。日月閣,凡夫俗子無緣得尋,但凡來者,必定仙胎神骨,冰魂素魄,所以當閣門前的琉璃鐘響起的時候,閣門前總會聚集一些想滿足好奇心的人。讓眾人大吃一驚的是,這次叩響琉璃鐘的一個小男孩,那小孩站在人群中,目若寒冰,以一種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成熟,注視著“日月閣”的鎏金匾額,一動不動,恍若隔著一個時空。眾人的竊竊私語隨著閣主風天祿的現身而停止,在男孩與風天祿對視的一剎那,天風激起碧樹的颯颯之聲,以及日移云影的光陸之變都瞬息止住。陸一明的目光也陡然不測。此刻,這二人心里只有一個聲音——這孩子命犯雙花。他正是風天祿苦苦尋找的人。風天祿的心緒稍定,道:“可是現在異族耽耽虎視,若讓他們搶得先機,只怕后果不堪設想。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先下手為強,既然云涵就是炎云城主,那赤炎精魂也必定在他身上,只有二物得手,這是陰陽結最有一絲希望。”“閣主,這件事交由我去辦吧!”“還有一事要待查明。”“何事?”“當年因為風慕年紀尚小,再加上他命犯雙花,我們并沒有追查他的出生來歷,便收入閣中,實乃大忌,關于他的來歷也需好好追查一番。。”“閣主放心,這件事我也會一并辦妥。”馬車駛過一段車轍凌亂的泥地,顯然昨夜的暴雨也襲擊了這一帶。車身晃蕩著,讓林映雪幾乎無法坐穩,所幸這段路極短,馬車立刻轉入大道奔馳起來。風慕坐在車廂內部的繡云錦墊上,背靠用軟皮包就的車廂壁上,依然昏迷不醒,林映嵐坐定之后,環視了這車廂陳飾,材質為紫檀木,雕花鏤窗,巧奪天工,所費不貲。真不知這是哪家豪門貴戶的馬車。她又靠近面無血色的風慕,將手放虛放在他的額角,閉目運氣,風慕周身漸漸氣韻繚繞,約莫一盞茶之后,林映雪睜開眼,見風慕面色略有好轉,微微一笑,將一邊的金絨絲薄毯披在他身上。轉過臉對著繡窗,兀自沉思起來。昨夜到濟世醫館告訴她風慕消息的,到底是什么人?出于何種目的?如今陰陽將至,九州人族雖還不知陰陽之體與命格錯離的事,但一種緊張的危機感卻已密布各處,也許只有當日月閣向四海九州宣布此劫已渡,才能平息九域上空無形的壓力吧?繡窗上水綠色紗幃薄如蟬翼,隨意輕垂,隱約浮現窗外飛掠而過的樹影,飄漾的紗幃時不時送來吹面不寒的楊柳風,讓人雙目迷離,昏昏欲眠。忽然,林映嵐突然一個激靈,伸手往那紗幃上一摸,指肚上一抹細細密密的綠色粉末,浮神散!這紗幃上的每個細密的縫隙里,被巧妙地塞著rou眼幾不可辨的浮神散。林映嵐念動身起,左撲右顛,兩下就把紗幃扯得干干凈凈往窗外扔去,正在叱問那車夫,卻覺馬車驟然停住,使得她穩不住身子,直往那木門沖跌出去。林映雪本能的伸出雙手撐住門板,同時又覺背后一股重力壓來,風慕整個身子已重重摔在自己后背,在這千鈞一發,要不是林映嵐眼疾手快,暗運真元,怕是連同風弈已破門跌出車廂之外。在七星宿之下,她也只能用素日里風慕教給她的人族調運真元之法,與一些簡單的法術。驚魂甫定,卻見車門被打開,那車夫以蘭花指掩嘴,笑著向林映嵐伸出右手,道:“林姑娘,沒摔壞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映雪冷道。“林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呀,你可還記得三年前,有個臉上全是麻子的婦人上濟世醫館求診。”那車夫陰陰一笑,道,“最后麻子沒看好,倒是姑娘先被嚇暈了。”“是你?你就是那個婦人?等我醒來的時候,你卻已經不在了,問了館里的人都說既沒看見你進來,也沒看到你出門去,我還以為自己恍神做夢了。”林映嵐目光又陡然凝聚在他臉上,道,“原來你早有所謀,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林姑娘,這是什么話。我可是云小弟的朋友司空葉。”司空葉嘿嘿一笑。“云涵?”林映嵐心下一怔,道,“你們是朋友?”“要不然,我又何必千里迢迢連夜趕去貴館通知你前來搭救風慕公子。”那司空葉原本聽從異尊安排,一直監視著日月閣,卻見凌蓉從日月閣后山偷偷御風向北,便料到她是來找風弈,于是就先他一步來到北都,與云涵、風弈一番花下飲酒,假裝辭別之后,又回到客棧內等待凌蓉到來。果真那凌蓉帶來冰雪靈珠的消息,怕風弈捷足先登,便搶先一步趕來潞州,引來林映雪,本想以林映雪要挾風慕,哪知風慕已半死不活,便只好想了這個計策將他們騙到荒無人煙之處,人不知鬼不覺地取走冰雪靈珠,只是這女子細致入微,竟然連那浮神散也讓她發現了,所以只能殺她滅口了。也不知這司空葉說的是真是假。林映嵐正在躊躇不決,卻覺喉間猝然出現的帶著死亡的恐怖冷意又突然消退。當司空葉突然幻出的“望幽斬”正要舔舐到皮rou之時,一股殷紅色的氣勁迎面襲來,將他連刀帶人擊起,讓司空葉驚懼的是,在那股力量襲來之前他竟然毫無感覺。來者是人?是妖?是魔?除了人族,還有誰能在七星宿的控制下迸發出這么強大的力量——不對,這不是法術——竟然連這普通的一擊都承受不住了嗎?自從那夜在仙林小筑襲擊風弈云涵之后,每每運氣都感到真元四處散亂,無法凝聚,他也怕了,雖然這次劫取冰雪靈珠是異尊交給他的任務,但是他早就聽說過冰雪靈珠的功效,已對它起了貪念。林映嵐已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花容失色,跌倒在背后的風慕身上。司空葉雙腳在馬背上連退幾步,最后一腳蹬在馬頭,雙臂展開,借力凌空騰起,卻見車廂之頂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妖艷嫵媚的紅衣女子,剛剛襲擊司空葉的那條紅綾已纏繞在右手臂上,正側過臉輕蔑地冷笑,冷笑中又帶著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