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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魔族如果沒有得到赤炎精魂,那么炎云城一族的魂魄豈不都……?云涵只覺胸臆之中的某處突然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捏緊,半天透不出氣來,然而他又感到那股沉悶在暗處的力量以翻江倒海之勢騰涌起來,他的眼已被怒火燒成赤紅,眉心的赤焰一隱一現,他背上的劍也錚錚作響——這是司空葉想要的結果。然而,云涵猝然感到一股凜冽的寒氣從背后涌入,使整個身子如墜冰窟,他神智一清,才發覺風弈已在他身后,一手按在他的天柱xue上。司空葉裝出一番憂心之態,關切地問道:“云小弟,這是怎么了?”“沒事,失態了!司空大哥接著說。”風弈回到原坐,十分客氣的冷冷道:“司空兄的杯中之酒已然涼了。”“多謝風少閣主提醒,我倒也要提醒下云小弟,你可要壓制心中的仇恨,莫要因此而墜入魔道,永劫不復。”這司空葉只怕是故意激起云涵的怒焰,只是為什么云涵的心魔還是如此重?難道那日在笑傲閣他的心魔還沒有完全驅除?難道那日世無解說的都是真的?在云涵夢劍臺七日間。一日夜里,世無解找到風弈。“洛長洵交代你的事情,莫非你已經忘了?”世無解飲盡酒壇子中的最后一點酒,開門見山。“世前輩果真是高人。”風弈本以為段天睨既已將云涵體內的力量循導善誘,融為一體,而且親耳聽段天睨說云涵心魔已除,斷定再找世無解也是無益,便不再提,哪知世無解居然自己找上門來。“我可不是什么高人,其實那日洛長洵死的時候,我也趕去了仙林小筑,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世無解微仰著脖子,看著星空。“前輩,你?”風弈不解。“是,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也是炎云城之人,那時叫云延,是前城主云斟的叔父,只是九州人都以為云延當年暴斃身亡,其實他只是逃離了炎云城。”“那么前輩為何逃離炎云城?”風弈還是不解。世無解并沒有答話,看了風弈良久后哈哈一笑,才道:“那個意氣奮發的少年本將繼任炎云城主,只是后來在炎云城外的若木林中遇到了另一個游歷四海的少年。二人一見如故,成了推心置腹、刎頸相交的知己。本以為他會為了他留下來,可最后那少年卻要告別他而去。他知道如果就這樣分別,今后定無相見,于是他決定拋棄一切跟隨他而去。”金銀雙瞳在風燈晦暗的光芒下燦若星辰,他微微含笑,原來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逃不過那個字。“咳……我來不是想告訴你這些。我想告訴你擾亂云城主心神的并不是心魔,而是魔欲之力。那種力量只能暫時抑制,并不能消除,而且如果在某一機緣的觸動下,很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魔欲之力?”“我不知道魔尊是用什么方法將這種力量植入他的體內,這種力量雖然并不是每個魔族都擁有,但是只會出現于魔族的體內,如今城主體內也出現這樣的力量,并不是劫數那么簡單了。”“世前輩可有什么辦法?”“要是我有辦法也不會再跟你說那么多了。”世無解嘆了口氣,仰頭一飲,卻發現酒壇已空。風弈憂慮的目光閃動了下,看著司空葉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便不再說什么,心中更多了幾分警惕。像是看出了風弈的心思,司空葉撩起蘭花指,掩嘴干咳了下,道:“云小弟的心魔只怕非復仇不能解了!”風弈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冷冷看著司空葉。他只知道云涵現在絕不能去找魔尊。再看云涵,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當日世無解還向風弈說起“云夢劍臺”之事,原本繼任城主之位的他,得傳“云夢劍術”,雖然他行走九州,從未使用此招數暴露身份,如今他也不想暴露身份。但他畢竟也算是炎云城一族,血脈相連,現在炎云城毀,怕炎云城后繼無人,故假段天睨之手開啟“云夢劍臺”,授與云涵“云夢劍術”。夜闌人靜之時,幾點寒星伴著明月微微顫顫,北都的春夜還是有些許料峭的。司空葉早已離開客棧,風弈與云涵又沉默著對飲良久,才各自回房就寢。這梨園客棧吧,除了用材、布局,各處設計也是與南方不盡相同,屋門窗是橫移式,客房不大,大約是為了節約空間,且素板天花低矮逼仄,仿佛一撩手就能摸到似的,若不是屋里擺設古樸雅致,又熏以上好的玉蕤之香,真不知道這北都第一客棧的稱號如何得來。過道倒是顯得寬敞,幾步一盞水晶球花吊燈,使得整個過廊亮如白晝。風弈的客房與云涵的相對,二人并肩走到門口。云涵一言不發,神色卻堅毅而振奮。風弈問道:“你當真打算只身前往日息谷?”已向門而立的云涵轉過身,笑了笑,反問:“難道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一頓,又道:“這幾日與弈兄把酒暢談,出生入死,實乃人生快事。明朝一別,不知后會何期,還望弈兄珍重!”“我陪你一道去。”風弈第三次這樣開口。平靜的語氣中,帶著懇切地祈望,在他澄澈的眼中泛著動人的光澤。他擔心他,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蔓延。不出所料,云涵第三次回絕,言辭語氣也較前兩次冷淡:“弈兄,炎云城和魔族之間的事,你就無需插手了!”此去日息谷——魔族之地,危機重重,命若懸絲,他怎能讓他跟著他一起冒險!“明日讓我再送你一程。”廊里有夜風穿梭而過,云涵又聞到了那若有若無的梨花的清香。風弈不再說什么,金銀雙瞳是安定的,甚至帶著微微的笑意與溫柔,因為在他的心里已經做好了不允云涵拒絕的決定!然而這一絲笑意與溫柔在進屋之后瞬間冰冷——屋內的暖爐與熏香已被人點起,黑暗中,月光透過紗窗將一個瘦削而沉寂的影子描印在天華織紋罽毯上。門已合移,那個影子轉過身,卻向來者躬身施禮,聲音如破冰而起的,正是凌蓉:“少閣主!”風弈冷冷地站著,并不應答。忽覺凌蓉袖風一起,眼前一片虛相——陰陽結之下,卻是被盛怒激起銀發亂舞的云涵,兩眼猶如煉獄之火,他手中的噬魂劍已經解封,劍身猶如火舌吞吐不息,而劍鋒直指他的心窩。風弈看到虛相中的自己,那雙被烈焰灼紅的金銀雙瞳里無盡的憂傷——云涵卻看不到——寒冷的劍氣已直逼胸口——他聽到自己絕望的心聲——不能活在他心里,那便死在他劍下吧——緩緩閉上眼睛,時空凝結在一滴淚水——凌蓉袖風一動,虛相便消失無蹤。黑暗中,風弈捂著胸口,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