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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當(dāng)年依循噬魂劍的特性獨創(chuàng)的除魔劍法,這“云夢劍術(shù)”也只有炎云城傳人才能習(xí)得,而且除了炎云城主,并無他人能開啟“云夢劍臺”。那么段伯伯又如何能開啟此秘術(shù)?即便那世無解神通廣大,能解三界奇事,也不至于知曉炎云城的絕密劍術(shù)吧?“七日后,等云涵醒來,你帶他來晚來居。這幾日我就不過來了,你要好生照看他。要記住一點,除非他自己醒來,千萬不可叫醒他。”段天睨又交代了一些瑣事,便出門去了。風(fēng)弈見云涵臉色紅潤,氣息勻稱,料想也無大礙,因一夜擔(dān)心而失眠的他,此刻卻被倦意鉗制,索性搬了根凳子放在床頭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云涵,滿足的微微一笑,就閉目欹靠在了床圍上。任你再戀棧美好的過往,也不可能再回去了,那么一定要緊緊握住眼前,即便在夢中,然而美夢總是易醒。風(fēng)弈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云涵握住,此刻猶如火燙的鉗子越捏越緊,風(fēng)弈不知道是被燙醒,還是疼醒。卻見云涵額上細(xì)布虛汗,眉頭緊蹙,似是在掙扎著抵抗什么。風(fēng)弈大驚,暗運真元氣,從右手掌心汩汩輸給云涵,云涵的手稍稍松弛,風(fēng)弈便掙脫他的手,欲往晚來居求助段天睨。剛出得房門,步至庭中樟樹之下,便聽樹上有人懶洋洋道:“他不在晚來居,有什么事情找我。看你這么慌張,看來那小子沒有福分呀!”一聽便知是世無解。風(fēng)弈知道世無解是高人,旋即以禮相待,道:“前輩!請你救救云涵!”“這五月的日頭怎么那么曬呀?”世無解說著,還用手配合著擋了擋額角。明明在樹蔭之中,嗜酒如命者,其意了然。“我這里有一壇八年藏‘青嵐酒’,取終南終年不化的雪水釀制,入口綿醇,唇齒回香,不知前輩可愿一飲?”風(fēng)弈那清俊的臉已重現(xiàn)往日若即若離的微笑,施法幻出“九神龕”(這“九神龕”也是日月閣的基本法術(shù)之一,只要用于隨身之物不便攜帶時,便可放置于內(nèi),可隨時隨地施法幻出取用,是當(dāng)年三百代掌閣人花印始創(chuàng),距今也有近七千年的歷史了。說起當(dāng)時聰明絕倫、轟動九州的花印公子,其風(fēng)流韻事,當(dāng)有一番別傳,只是在此不便岔開話題,又怕吊了諸位胃口而心生不滿,還是略施筆墨,稍加敘述吧,若無好奇心者,大可跳過此段,直取正文。話說那花印公子亦乃陰陽之體,生得月貌風(fēng)姿,天人共妒,比之風(fēng)弈,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自懂事以來,就待在這日月閣,整日心無雜念,與同門師兄弟修習(xí)法術(shù)。及至其十六歲那年,他以少閣主的身份承閣主之命,到潞州賀笑傲閣主百歲之壽。途徑潞州不夜城,香樓花房,燈紅酒綠,不禁迷醉其中,直道世間竟有如此美妙之地。其中有一新進的花魁,叫蘇蘇,更是貌如天仙,不似凡人,其動若拂柳,靜似嬌花,目動秋波,呵氣如蘭。二人一見鐘情。花印為此逗留數(shù)日,竟把賀壽之事忘得一干二凈。笑傲閣因此與日月閣生出嫌隙。日月閣主聽聞此事,勃然大怒,親自下山將那花印押回閣內(nèi)。那花印公子卻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至死不悔,揚言此生只娶蘇蘇為妻。此話一出,更是激怒那閣主。要知道,作為日月閣主,陰陽之體,本就不同常人,是不能娶妻生子的。于是將他關(guān)在后山鎖月谷,欲將嚴(yán)懲。中間是非曲折不詳述。只是后來的事卻大為出人意料。原來那蘇蘇是魔尊所派蠱惑花印的涅血藤妖,當(dāng)時的魔尊為炎云宗主所擊退的魔尊之子玄青,一心想承父命滅人族,于是想趁陰陽劫到來之前,毀了花印,致使地界大亂而趁虛而入。然而那魔尊卻算錯一招,那妖女蘇蘇是真的愛上了花印公子,親口說出了魔尊的鬼蜮伎倆,并自殞于摩云之崖。自此之后,花印無心戀花,一心醉心法術(shù),成了日月閣歷任閣主中最為出色的修法宗師。再說這“九神龕”吧,因其非常方便實用,所以一直流傳至今。),取出一壇酒。風(fēng)弈只覺眼前黑影一閃,那“青嵐酒”已在仰躺在樹杈上的世無解手中,他兩眼發(fā)光,迫不及待地拍開封泥,深深吸了一口撲鼻而來的酒香,那神情幾乎□□。風(fēng)弈很有深意地一笑,道:“前輩,云涵可還有救?”世無解這才發(fā)現(xiàn)樹下還站著個傻小子,于是干咳了兩聲,一本正經(jīng)地道:“這個‘云夢劍術(shù)’呀,可不是那么容易學(xué)的,你別擔(dān)心,他沒醒來,說明還有機會。”世無解見風(fēng)弈未有離開的意思,就不耐煩地道:“這樣吧,我告訴你個解決之法,要是以后再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你只要在他神庭xue與印堂xue之中的額心輸送一些你的真元氣,就好了,那個,那個……。”躊躇了一會,似有話說的世無解最終還是沒再說下去,只是催促道,“還不快進去守著他!”第20章笑傲閣主2這幾日,風(fēng)弈除了偶爾在庭中矗立片刻,幾乎寸步不離云涵,倒也沒出什么岔子。說也奇怪,無論白日或是星夜,那世無解幾乎沒有不在那棵樹上躺著,喝醉說說胡話,清醒時逗逗風(fēng)弈,仿佛從來不曾下樹,叫人懷疑他是否屬猴。后來風(fēng)弈無意間從他口中得知,他是擔(dān)心云涵出狀況,才守在這里。除了納悶之外,風(fēng)弈心中涌起更多的是感激。他想既然世無解不說原因,又何必強人所難,而自己也何必追根究底,死纏爛打呢?于是一笑了之。日墜月升,月落日出,轉(zhuǎn)眼七天過去了。晚膳過后,風(fēng)弈與云涵隨引路的童子一起來到晚來居。晚來庭在整個笑傲閣最南端,因得此處土地常年恒溫,隔著鞋襪,似乎每走一步都會感到腳底升起的暖意與體內(nèi)的真元氣溫和的融合在一起,讓你無端地感覺心舒神暢。這里花木四季繁盛,更有一個天然的溫泉池從地底涌出,空氣中的溫和的濕氣在淡淡的月光迷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景致,似仙境更似夢。“真是個好地方!”云涵不禁贊嘆道。風(fēng)弈看了一眼云涵,微微一笑,道:“的確。”不知怎地,他的心里感到十分安心,雖然這七天如此漫長,所幸他的所有擔(dān)心都是白瞎。夜風(fēng)冉冉,月光溶溶,他的心底隨之而來涌起一陣感激。不一會二人進了晚來居門口,站在金色匾額下,那童子施了一個躬身請進的姿勢,待二人進去之后,便關(guān)了房門退下。這是晚來居正廳,室內(nèi)布置與別處不同,青翠色的帷幕被門帶起的風(fēng)微微漾動,如同春波。雖然隔著紅木地板,然而暖意依然不斷從腳底的涌泉xue涌入。對墻的匾額上飛舞著“江春海日”四字,下邊是一幅海日東升圖,蒼茫的海上隱約可見一個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