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大驚失色所需的時間，按兵不動。

那邊見他久久不回復，顯得很是懊惱：“很奇怪對吧......”

高逢精神振奮，發送鍵按下的一瞬間好比火箭升空。

“沒有，完全不。其實......”

“我也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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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長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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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舞：“你是腐男？”

高逢：“我是給。”

那端頓了幾秒，拋來一句：“好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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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逢拿不準這個“巧”字是意有所指還是隨便客套，斟酌半天慢慢打道：“太太你千萬不要因為我的性別而感到困擾，我是真的”

高逢想了想，硬著頭皮繼續打道：“覺得你寫得很好，我感同身受。”

“真的嗎？！”

……

“真的。”高逢對著屏幕一臉肅然。

“那小受真的能感受到唧唧的具體形態嗎？青筋和大小之類的！射在里面的時候真的會有沖刷腸道內壁的快感嗎？攻的唧唧太大的話小受的肚子真的會隆起來嗎？腸液這種東西真的有嗎？”

高逢臉色微妙。

屏幕那端敬業的寫手似乎有些沮喪：“我真的好奇很久了......資料都查不詳細的”

高逢回復得略吃力：“這些都是夸張寫法吧，我沒被......我以前都在上面，沒感受得那么細致。”

“你是攻啊？那聽到受叫你名字的時候是不是會超級興奮，然后唧唧就猛地大一圈？”

高逢手指發抖地在輸入框打著“我不......”。

“跟特別特別喜歡的人在一起時真的能超越生理極限變成一夜七次郎嗎？”

高逢手指發抖地在輸入框接著打“我沒......”。

“受叫得越慘你會不會就越興奮、越激動，停都不會停的？”

高逢手指發抖地在輸入框絕望地打“我......”。

鶯舞越問越快，越問越多，聊天界面上唰啦啦全是慘白慘白的對話框，一個個黑字嵌在里面張牙舞爪，仿佛要跳出來吸干高逢的精魄。

高逢一個冷戰，抖抖索索地截住話頭：“太太也是男人不是嘛，這些東西，做個一次兩次的，不就都知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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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憂郁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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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默中，高逢感覺失去的精神又源源不斷流回了體內，話語主導權應當拿回來了，眼不花了手也不抖了，被一連串疑問狂轟濫炸的后遺癥正飛速地痊愈。

是了，他不該這么被動。他，是有任務的。

他要引導鶯舞坦白隱疾，拉近他們彼此的距離。

進行這場對話，是為了尋找同伴，共同直面險惡的人生！

他是在找尋自己的靈魂fellow！

高逢心情激蕩，手指輕快地在屏幕上敲敲打打：“難道太太你......有什么苦衷嗎？”

回答他的只有一個心情復雜的“哎”字。

高逢并不氣餒，追問道：“太太怎么了？如果有什么不順心的事......跟我說也可以啊。”

鶯舞似乎不愿多說，只是深沉地回了句：

“都是命運的作弄”

高逢虎軀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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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作弄，命運！

還有什么命運比英年早痿更弄人？

還有什么命運會讓虎狼年紀的年輕人不得不保留處子之身？

高逢頓悟了，高逢認定了——這就是自己的同伴，這就是他孤獨人生路上慰藉心靈的那盞暖燈。

高逢臉上浮現出一絲滿足而凄愴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它非要我起標題

我也不想的

第3章共行

14

高逢與鶯舞的聊天進行得十分順利。

他們隔著小小的電子通訊設備一同走到宿舍陽臺喂蚊子，在此起彼伏的牛蛙協奏中眺望空中閃爍而過的飛機，從□□談到雙頭龍，從性啟蒙談到

高逢掐住了話頭。

高逢料想這無論對于哪個男人而言都難以啟齒，無怪乎鶯舞把生活方方面面都竹筒倒豆一般說透了，只有“陽痿”二字提都不提。

他，也是一樣的。

可是總有一天該坦白的，否則同伴的意義何在？只不過，又該怎么坦白？

高逢痛苦地進行頭腦風暴。

“你說的宿舍結構跟我這兒一模一樣，而且加上其他的......我總感覺你跟我在一個地方”

鶯舞的信息適時發了過來。

“你是A大的嗎？野貓遍地蚊子猖獗的那個A大”

高逢驚喜地從風暴中擇回了自己的腦子。

并舉著手機拍了張黑夜中的宿舍樓，附帶一張之前在學校cao場拍的自己的深沉的影子。

高逢打道：“是。”

“那......我們見個面唄？我叫燕歌，A大新聞學大二的學生”

15

高逢面無表情地站在博覽館門口，手里捏著兩張門票。

他內心是迭起浪潮般的后悔。

他到底為什么提議在成人展跟燕歌面基？

燕歌為什么要答應？

兩個性功能障礙的男人為什么要來成人展？

高逢面無表情地站在博覽館門口，開始思考時光倒流的可行性。

天氣很熱，南方酷夏的空氣在高溫里掙扎著顫抖，堅忍地在地面之上攪動起實體漣漪。

高逢在晃動的空氣里模糊地看見一個人，長得白白凈凈，穿得整整齊齊。

這個人停在他面前，露出因初次見面而顯得不太好意思的笑，眼里倒閃著雀躍的光：“你是高逢？”

高逢在太陽底下曬得有些發懵，過了幾秒才遲鈍地點了點頭。

“你好啊，”這人隨之笑得更自然燦爛，“我是燕歌。見到你真高興，謝謝你喜歡我寫的東西。”

高逢點點頭，又搖搖頭：“別別別，我也沒為你做什么。進去嗎？里邊應該涼快點。”

一腳跨進大門后氣溫頓時降低，腦子隨之恢復清醒。

高逢望著滿場眩目的情趣用品和宣傳海報，余光瞥見身旁的燕歌正作出目瞪口呆狀。

不禁在心底對自己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殺意。

“去那邊看看？”他在想象中掐住自己的脖子，面帶微笑地轉臉問。

“……哦！好。”燕歌抬腳就走。

高逢指路時并沒看清方向的盡頭是什么東西。

他飛快地邁著腳步，仿佛只要他走得足夠快，尷尬的感覺就追不上來。

然后他剎住腳步，和跟上來的燕歌一起，并肩站在了一溜的口球手銬腳鐐肛塞前。

柜姐對他們報以溫柔可人的笑：“兩位先生有什么需要嗎？”

……

高逢頓悟：哦，S丶M專柜。

柜姐是個訓練有素的柜姐，在沒收到任何回答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