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按了按腹部，神色有些難受。

“你怎么了？艾倫？”約翰立刻緊張的問。

“不必擔心，只是肚子有些痛。大概是這幾天消化不好。”艾倫露出安撫的微笑，還開玩笑道，“上了年紀的人總是會這里那里的出點小問題，你們這些小伙子們可沒這個煩惱。”

只比艾倫小不到十歲的小伙子斯內普：“……”

約翰卻不敢掉以輕心，他可是知道艾倫在未來會因癌癥去世。雖然現在距離那一年還早，但不能保證這個世界就完全按照上一世的時間發展。

“西弗勒斯。”他凝重的看向斯內普。

斯內普投以疑問的眼神，約翰堅定的回望著他。

“好吧。”斯內普還是妥協了。

既然艾倫里克曼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知道他會魔法也是不難預料的事。

他上前一步，抽出魔杖，嚅動嘴唇默念出一大串檢測魔咒。

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在艾倫身上亮起。

艾倫驚奇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光，還有斯內普手里的那根魔杖，表情完全不復平時的淡定：“我居然能親眼見到魔法……上帝啊。這感覺還真奇妙。”

約翰卻顧不得回答他，只緊張的盯緊斯內普的表情。

“怎么樣？”他問。

——就算約翰不會檢測魔法，也清楚紅光和黃光代表的意思。

斯內普用魔杖在艾倫身上大致的比劃了一下，神色有些凝重：“內臟有病變，總體不太好。你去醫院看看吧。”

艾倫的表情有些驚訝，但也慢慢凝重了下來，應答：“我會的。”

“結果出來了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約翰放心不下的叮囑他。

艾倫肯定得做個全身檢查，怎么也得好幾天才能出結果。

如果真的還是癌癥的話。不管怎么樣，他一定得問問西弗勒斯，看能不能用魔法治好艾倫。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二天約翰得早起去劇組拍攝最后的部分了。即使他心中擔憂艾倫，也只能先把那些都壓下去，老實拍攝。

斯內普今天堅決要跟著去。大概他是被上次約翰拍攝之后的糟糕情緒嚇到了。

試想——只是拍莉莉的部分就能讓約翰心情糟糕，現在直接讓他拍斯內普死去的部分，萬一約翰受不了了怎么辦？

約翰有點感動，但也有點好笑。

他確實心情不好，卻不會害怕拍攝這個情節。因為他不準備再回想西弗勒斯去世時的模樣——那實在太痛了。他要做的是……

“約翰，準備好了？”耶茨站在屏幕后打量了一眼約翰的裝扮，“拉爾夫也好了？”

拉爾夫是扮演伏地魔的人。

他穿著寬大的袍子站在約翰面前，面色嚴肅的點點頭。

斯內普每次看到這個演員的表情就有些別扭。

約翰也能理解——讓他看著一個有鼻子的伏地魔，他也別扭！

他攏起袍子，微垂下眼簾，讓自己做出一副恭敬又不失謙卑的模樣。

“那就開始吧。”耶茨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舉起打板器。

“在這幾個小時里，你使用這根魔杖使出了許多高深的魔法。”約翰說。

“不！”拉爾夫瞇了瞇眼，慢慢向他走去，“有高深力量的是我！這根魔杖，在抗拒我。”

“這是魔力最強大的一根魔杖，奧利凡德親口說的。”約翰聲音低沉的說。

工作人員示意，哈利三人組立刻躲藏在兩人身后的鐵絲網和雜物后，鏡頭掃了過去。

“今晚，當那個男孩到來，它就不會讓你失望。”約翰繃緊表情望向伏地魔，使自己看起來誠懇，“我很確定。”

“它只聽命于你，只有你一個人。”約翰緩慢的一字一句的說著，表情恰到好處的流露出恭敬。

“是嗎？”伏地魔卻難以捉摸的凝視著他的表情，輕輕的問。

氣氛慢慢凝固了，一種可怖的感覺充斥在空氣中，交織在對視的兩個人之間。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兩個人表演。斯內普就站在不遠處，面無表情的看著。手掌微微攥緊。

約翰努力回憶著，臉頰抽搐了一下，像一個真正的仆人一樣誠懇的問：“主人？”

伏地魔仍在慢慢走近。

“……這根魔杖真的聽命于我嗎？”

約翰的表情微有些不安，垂了垂眼簾。

“你是個聰明人，西弗勒斯。”伏地魔從他身邊走過，聲音壓重了，“你一定知道……這根魔杖到底聽從于誰？”

“是你，主人。”約翰立刻回答，垂在身側的手指卻微動了一下，鏡頭很好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不。”伏地魔的腳步頓住了，他回頭打量著約翰。

“接骨木魔杖不能臣服于我，因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伏地魔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很有深意。

約翰的脊背突然僵住了。

這一刻，面前的拉爾夫和他記憶中的伏地魔重合了，哪怕那時給他恐懼的伏地魔只是大狗的身體。他運轉起了大腦封閉術，讓自己的眼神變得空洞。

——只有這樣，他才能不讓自己臉上流露出恐懼的表情。

“它屬于上一個殺死他主人的巫師。”伏地魔輕輕的說，紅色的眼睛危險的盯緊了約翰。

“你知道那是誰嗎？”

約翰臉色有些蒼白，眼神空洞的凝視著地板，沒有回答。

“老魔杖的真正主人，是你。西弗勒斯。”

伏地魔又上前了一步：“只要你活著，老魔杖就不會真正的屬于我。”

約翰一動不動的望著他，似是想說什么。

但伏地魔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你一直是個忠心的好仆人……西弗勒斯。”

“但只有我，才能擁有不死之身。”他嘶嘶的說。

房間里的氣氛幾近讓人窒息了，約翰抿住嘴唇復雜的望著他，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仍舊一動不動。

伏地魔猛然揮了一下魔杖——

約翰趔趄了一下，但突然又為自己還活著而有些驚訝。他雙膝一軟，跌靠在納吉尼的籠子旁。

“納吉尼，殺。”伏地魔嘶嘶的說。

“卡！”耶茨立刻叫了一聲。

剛才開始前他們已經講過該怎么拍了。接下來斯內普被納吉尼襲擊致死的場景需要近景給特寫，所以需要卡住，重新設置攝像機的位置。

約翰仍保持著跌坐的位置，表情恍惚，沒有動。

工作人員立刻像上緊了發條似的忙碌起來，攝像機和許多機器被抬了過來。斯內普從人群中穿過來，擔憂的念了一聲：“約翰？”

約翰搖搖頭，一言不發。

大衛給他講劇本的時候就說，后期會在伏地魔揮魔杖的那瞬間，讓他領口的襯衫白邊滲出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