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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失憶了。薛姨搖搖頭,如果真的是失憶那就好了,那孩子簡直是得了失心瘋了。“他說他叫思媛,不是薛強。”薛姨的話令人費解。“他把自己當做另一個人了?”小九問道,醫學上是有這種可能。人的腦子真的是特別精細的構造,一個不對,可能就會引起錯亂。薛姨搖搖頭,“他奶奶說,那的確不是小強,那是一個女孩,一個心里有恨的女孩。”“什么意思?”彭碗問。最了解薛強的應該就是他的奶奶,如果他奶奶都說不是薛強,那就不是薛強,可是怎么可能呢?薛姨眼里布滿了恐懼:“他奶說,他被女鬼附身了!”“什么!”小九、小米、元愛驚呼。“這怎么可能!”夏江南把這事從頭到尾聽全了,可對于這個答案,他是不信的!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這迷信。“肯定是腦子摔壞了,去醫院看看就好了。”他不認同地朝薛姨說道。薛姨搖搖頭,“不是的,那孩子真的不一樣了。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往河里跳,想自殺呢!后來被救上來了,在床上躺了幾天,又鬧著要到市里來,我實在是拗不過屈,就讓鄰居幫忙照顧婆婆,帶他出來了。”“所以剛才我們看到的那個推你的人,就是你的兒子?”元愛抱著兒子,緩慢而有節奏地拍著兒子的背,兒子有些打瞌睡了。她聽到薛姨說到這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她看到的那個把薛姨推倒在地上的人影。薛姨艱難地點點頭:“我們到的時候,也晚了,我想帶他去我的出租房,可剛走到公園,他就要逃跑,我攔不過他,被他推到在地上了。”“你也覺得他不是你的兒子?”霍營衛突然開口,這女人說起兒子的口氣,似乎不是那么親切,反而有些懼怕。薛姨臉色僵硬,她點點頭。“我帶她進城,他十四年來以前從來沒有進過城,可這一次他表現得就像是在這里出生的一樣。而且,他……他的一些行為,太像姑娘家了!”蘭花指,數次進女廁所……真不像她以前那個糙兒子。“道長回來了!”小米看到門外不遠處的君夬夬,驚喜地叫起來。君夬夬一只手抓著一個瘦小的男孩,那男孩垂著頭,看不到他的模樣。“小強!”薛姨朝兒子伸出手,想要站起來,可是隨即又收回手,往后坐了坐。“到底怎么回事?”夏江南饒有興味,他的生日宴肯定是砸了,砸了也好,反正也沒什么意思。他本也沒有辦的計劃,還是劉建軍半年前跟他說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他這才期待起來。現在看起來,這驚喜不要也罷。君夬夬把抓著的男孩往前一推,“說罷!”男孩抬起頭,倔強地看著君夬夬不說話。“說說你到底是誰!你占的這具身體可是薛姨的兒子。”君夬夬面無表情地說,絲毫不在意他的話就像是一枚手榴彈,直接投了下來,令人猝不及防。男孩抬頭看向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他的薛姨,心虛地轉過頭,過了很久,才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她太想復仇了。薛姨的淚水流了下來,聲音莫名有種空洞的感覺:“你,你不是小強,你到底是誰?”她的兒子雖然皮,但是有些執拗,每次見她,表面上都一副不在意的冷淡模樣,實則心里樂開了花,不時還能抓到他看著她偷笑的小模樣。這一次回來,她在他身上完全沒有感覺到,那種發自內心的對母親的眷戀。她一直拒絕相信心底的懷疑,可是現在,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小強真的不見了,面前這個披著小強身體的人,不知道是打哪來的鬼怪!“你把小強還給我,還給我……”薛姨掙開小米的手,朝男孩撲了過去,抓著孩子的身體,使勁搖晃,希望能把這占據兒子身體的孤魂野鬼搖出去。“薛姨!”小九和小米趕緊上去,把她拉住,彭碗和君夬夬趁機把男孩從薛姨的手中解救出來。“不要碰我!”男孩使勁拍開彭碗的手,往后躲,渾身不斷顫抖著。店里一片寂靜,薛姨都停止了哭泣。她們一路到城里來,是坐公車來的,她們坐在車的尾部,全程沒跟其他人交流。男孩雙齒顫抖。“你……是不是發生過什么?”小九猶豫著問出口,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孩體內屬于女性的靈魂,或許遭遇過難以啟齒的事情。她不排斥君道長,但是卻害怕彭碗。男孩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嘴里嘟噥著:“沒事,沒事……”過了很久,他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忍心在這時候打擾他,他太脆弱了,仿佛一碰就會失控,就會破碎。“我說過,我不是薛強,我是思媛,思念的思,名媛的媛。”男孩的聲音在靜寂的店里,顯得那么無力。“思媛,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多大了嗎?”小米的聲音放柔。女人總是敏感的,思媛雖然裝在一個十四歲的男孩子身體里,但是年齡應該不會太大。“我十六歲了。”男孩,哦,不,思媛抬起頭,看著桌子上的蛋糕說道:“我剛過了十六歲的生日。”“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嗎??你為什么會在小強的身體里?”小米循循善誘。思媛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蜷縮得更緊了,小米趕緊安撫她:“別害怕,我們都是好人。”思媛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四周,當看到彭碗、夏江南和霍營衛的時候,她的瞳孔大張,有些害怕,但看到元愛和她懷里的小石頭時,她緊張的肩膀放松了下了。“他很像我的弟弟。”思媛看著小石頭,面帶懷念地說。“你有一個弟弟?”小米繼續問,“那一定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當然!”思媛仰起頭,驕傲地說。☆、第四十章·思媛,全名叫房思媛,她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家庭。父親是有名的腦科專家,母親是一個舞蹈家,從小她就生活在精致與干凈中。父親平時非常忙碌,不茍言笑,也只有在她考得好成績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微笑,摸摸她的頭。她貪戀父親摸著她的頭,對她笑。所以她很努力,努力想考一個好成績,努力學習更多的東西,努力成為一個人人都稱贊的好孩子。母親是個精致得過分的女人,即使是在家中,她也是挺直背,端坐著,光潔的脖子就像是白天鵝一樣。從小到大,母親對她都非常嚴厲,她剛懂事的時候,就把她領到舞蹈室,讓她劈腿、下腰,練柔韌性……在外人眼中,她就像一個小公主,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