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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著光的河。 河水是在流動的,但是河水在發光,像銀河。 “這水里,是什么東西?”孟乘楓的眼睛在這熒熒之光的照映下,恍若兩顆活過來的寶石。 “水里有東西,但岸上也有。我們下去。”姚嬰的臉亦是被映照的蒼白而凄慘。 孟乘楓看了看岸上,的確是有東西,半截被泡在水里,因為那河水的光而若隱若現。 話不多說,孟乘楓攬著她,便向前邁了一步,直接躍了下去。 落地,兩個人站穩,姚嬰便朝著那插在岸邊的東西走去,那是一塊塊的石碑,盡管有被埋在泥土和水下的部分,但露在外的也很高,比她高。 那石碑上的是浮雕,邊緣則是看不懂的文字,勾勾畫畫,像是鬼畫符一般。 可是看到的瞬間,姚嬰便認出來了,真是巫人的文字。 旁邊的浮雕則扭曲而陰暗,描述的是殺人的場面,可是這殺人卻不同尋常,似乎在舉行什么儀式似得,詭異又隆重。 ☆、247、看穿(一更) 那些浮雕極其駭人,畫風扭曲,詭異,血腥,但又滲著一股難以言說的隆重和神秘感。 兩個人站在石碑前,這里的石碑排出去很遠,目測不少于二十幾幅。 石碑的邊角有文字,那些字符很難看出來像字體,更像是沒有寫完整的字,只來得及寫下一部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雕刻的人偷懶了呢。 孟乘楓站在姚嬰身后,視線在那石碑的浮雕上掠過,最后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這里熒熒的光亮就很充足了,所以孟乘楓也清楚的看到了她后背的衣服被劃開了細細的一條,并且有血殷出來。 “阿嬰,你可覺得疼?”他輕聲問道。 “疼?有那么一點兒,不過無所謂,這點疼還不至于把我怎么著。”頭也沒回,姚嬰搖了搖頭,這點疼算得了什么。 聽她這毫不在乎的語氣,孟乘楓反而笑了,被那熒熒之光映照的眼睛也恍若兩顆寶石,“你流血了,還覺得無所謂。反倒是顯得我有些膽小怕事,成了膽小鬼。” “我知道你關心我,和膽小與否無所謂。孟公子,這些石碑上的浮雕,你能看出門道來么?”姚嬰問道。 孟乘楓的視線也轉移到那些浮雕上,眼前的這一幅,一個被雕琢成細長的女人裸著趴伏著,位于肩胛骨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圓圈,但又有一些層次在里面,看著很奇特。 她的身邊還有一些人,穿著奇怪的袍子,很長,拖到地面看不見雙腳。 他們圍著,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把尖長的刀狀物,似乎是要對她做什么。 這雕刻的畫風真是詭異至極,人物雕的細細長長,比普通人可是長出了兩倍不止。若所有人都是這個比例,那走在街上豈不是都是鬼。 “看起來,這個女人很不尋常,這些人,似乎要殺她。當然了,她的手腳沒有被捆縛,看姿態又是心甘情愿趴伏著的,興許不是要殺她,而是做其他的事情。”孟乘楓輕聲說道。 “是要放血。”姚嬰說道。這個趴著的女人,明顯是鬼母。不憑其他,就憑她背上的那個圓圈,她也有。 “放血?要這樣把一個人折磨死,手法何其殘忍。”孟乘楓幾不可微的搖頭,這種場面,著實讓人不舒服。 “是否是要把她給折磨死我不知道,但,你看這幅,和上一幅好像沒有什么關聯。這里,雕刻的是不是一個小孩子。這么多的人圍著一個小孩子,這空中飄著的,是不是血?”姚嬰的手指觸摸在其上,眸子一轉,卻又看向了旁邊的文字。 這些字,她也未必不認識。 在冰谷里,和阿骨學習了很多,雖說有點兒難,但也都刻在了腦子里了。 “是啊,怎么會有一個小孩兒呢?”孟乘楓上前,仔細的看了看,這些東西應該有年頭了,有的地方有些斑駁。 驀地,就在此時,孟乘楓忽然覺得形勢不對。他一手扣在姚嬰的肩膀上,一邊緩緩轉身,光線熒熒中,沿著這靜靜的河流上游,兩個人站在那里。 姚嬰也隨之看過去,那兩個人進入視線當中,一個全身被血紅色的披風籠罩住,另一個則長得短小而精悍,滿目兇光。他手里拿著卷起來的鞭子,細長的恍若一條蛇。 “鬼婆。”姚嬰說了一句,孟乘楓也在她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沒有言語,姚嬰卻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她離遠點兒。 彎起嘴角,“孟公子,你是那個人的對手么?” “可以一試。”孟乘楓微微側頸看她,熒熒光亮當中,他的臉也幾分忽明忽暗。 “那鬼婆我來對付。”因為她知道鬼婆不會武功。 “好。”略遲疑,隨后孟乘楓點頭,下一刻,腳下一踮,便直奔那兩個人而去。 與此同時,那鬼婆也忽然將雙手從披風里拿了出來,她的手指上有和姚嬰差不多的指環。 姚嬰也在同時雙手合握,指環摩擦,發出的聲音極其刺耳。 那鬼婆罩在披風下的身體一抖,黑色的氣順著她的披風下擺飄了出來。 姚嬰舉步,往那邊走,她的裙擺下也有一些金黃色的絲線狀物體飄出來,一共兩條,好似兩條金色的小蛇,直奔著那鬼婆而去。 鬼婆的招式盡數被姚嬰所抵擋,那邊孟乘楓便沒有任何阻礙。那個拿著鞭子的男人立即躍了上來,鞭子巨長,甩出去,發出懾人的聲音。 孟乘楓翻飛而起,他的武功招數較為輕靈,不似齊雍那般狠厲霸道。 躲避那長鞭,他也在同時尋機攻擊,那個持長鞭的男人手法利落,收回再揮出,那鞭子在他的手里猶如有生命一樣。 而此時,姚嬰也與那鬼婆走到一處,也不知怎么的,金色和黑色的東西將她們籠罩了起來,連河水里的熒熒光亮都照不到她們的身影。 那些金色和黑色的東西在移動,又好似在互相蠶食變大,它們恍若氣球一樣的膨脹起來,姚嬰和那鬼婆的影子就更看不到了。 孟乘楓與那個人交手,同時也有幾分分心的注意姚嬰,一著不慎,鞭子抽到了他的手臂。衣料破開,立即見血。 被抽到的地方沒有疼,卻是一涼,涼的好像忽然間塞了一塊冰進來。 孟乘楓立即迅速的后退躲避,那長鞭也跟隨而至。 河水流動,熒熒的光亮保持不變,而岸邊的情形,卻是比這會發光的河水更詭異。 金色的霧氣終究占據了上風,慢慢的將那黑色的霧氣所吞噬,一點點的,貼近地面的黑氣被徹底吞掉,之后,它們便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而一直被籠罩在其中的兩個人,那鬼婆身體一軟癱在了地上,姚嬰一腳向前,俯身用雙手掐住她的脖頸。 這鬼婆的身體冰涼而柔軟,隨著她躺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