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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半,但也足以讓大家進入,護衛走在前,給守兵看了魚符,他們便乖乖的放行了。 陸續進城,這個時辰,城中亦是只有點點光火,這街道上更是無人。之前就在這城門口發生了一場詭異的戰斗,這里好似更成了不祥之地,空氣都是詭異的。 一路快行,返回客棧,齊雍被直接架回了后面的住處。 靠在床上,齊雍閉了閉眼睛,眼睫都被汗水浸濕了。 姚嬰自己去前面的廚房端來熱水,浸濕手巾,走到床邊給他擦汗。屋子里的光線更好一些,能清楚的看到在擦過他額頭之后,那汗珠簌簌的沁出來的過程。 他額頭上的傷口被汗水沖刷的泛白,這樣下去,他這傷口說不定得發炎感染。 “護衛去請大夫了,只不過,我想這城里的大夫怕是醫術也未必有多好。已著護衛出城去聯絡附近最近的人馬了,估計最晚后天一早,咱們樓中的大夫就能過來。”東哥腳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一邊說道。 “公子這情況不太對,興許,不只是受傷的緣故。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檢查檢查?!币胱谀莾嚎粗?,愈發奇怪。 靠在那里,齊雍略有些吃力的呼吸,“要趁機占本公子的便宜么?”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說胡話?再說,我又不是沒見過。你就沒覺得自己的情況很不對么?”姚嬰蹙眉,他這人也真是奇怪,傷的不重時非得裝作要死了的樣子。眼下這會兒傷的蹊蹺,卻又一副不著調的模樣。 “你出去吧,東哥,給本公子更衣?!饼R雍看著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他應該是想給予一個笑,只不過,也沒什么力氣笑了。 如此固執,姚嬰當真拿他沒辦法,忽然之間如此矯情,換衣服還讓她出去?實在和他往常相差甚大。 沒辦法,姚嬰只得走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院子里燈籠亮著,廚房里也在忙碌。她朝著廚房走去,韓伯正在燒熱水。 其他的傷員都去了隔壁的酒樓,這里僅剩兩三個護衛。 盛出一盆熱水來,姚嬰端著返回居室,房門還沒打開,只是能聽得到里面傳來東哥說小心的聲音。 等了好一會兒,房門才被打開,姚嬰端著水盆走進去,齊雍靠在床上,身著中衣,但瞧著好像那層中衣又被汗水打濕了。就他流汗的這個速度,換衣服也無濟于事。 走到床邊,抓住他的右手,將上面纏著的布條解開。布條已經成了血色的,都被血浸濕了。 解開,他的手也露出來,他手腕都是濕的。 “沒看到公子身上有什么怪異之處,一些瘀傷,再就是這手上和額頭上的傷了?!睎|哥在旁邊說道,他也有豐富的經驗,有沒有問題,也能看得出來。 “但他這樣,就是不正常。其他人也受傷了,但哪個也沒這樣汗濕如水洗?!睕_洗他的傷口,姚嬰動作小心,東哥也從旁邊桌子上拿來之前送過來的清酒。 兩個人一同蹲在床邊給齊雍處理,但他始終都沒有聲音。片刻后,兩個人抬頭看他,卻發現他閉上了眼睛,已經睡著了。 對視一眼,其實倆人都很擔心,可是,一時之間,似乎也不知該怎樣查出病癥來。 就在洗干凈他的傷口后,大夫也被急急的帶來了。人家想必在睡覺,急匆匆的給揪到這里來,老大夫眼角的眼屎都沒來得及擦掉。 老大夫先給齊雍手上的傷口進行了處理,仔細的檢查了手掌內部,有驚無險的,這貫穿傷偏開了筋骨。老大夫邊處理邊感嘆,就是讓他動刀子,也不會這么準的錯開筋骨,直贊嘆幸運。 這期間,齊雍一直都沒醒,他閉著眼睛,汗水涔涔。姚嬰不斷的給他擦汗,但擦掉之后就立即又冒出來,也不知他身體里有多少水分。 東哥請老大夫再給齊雍瞧瞧為何流汗不止,那老大夫查探了一番,也沒弄明白,只是說他可能是過于疼痛。 但幸好齊雍沒有發熱,除卻流汗之外,他躺在那兒倒是安安穩穩的。 就知那老大夫可能看不出,姚嬰和東哥也沒再多話,要護衛帶他去隔壁酒樓給別的護衛治傷。 “東哥,你也去休息吧,這些日子辛苦了。”已經后半夜接近清晨了,所有人都熬得受不了了。 東哥的確是疲憊至極,叮囑了一番姚嬰,他便直接去了隔壁。 獨留姚嬰自己,她先將自己的手用紗布纏上,這傷口倒也沒什么,除了有些疼之外,對她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站在桌邊,姚嬰倒了一杯水,折騰了這一夜,她真是覺得精力大減。 眼下,只有再找到孟梓易,所有的事情或許就會有一大進展了。 這就是長碧樓,永遠都是在路上,沒有能夠停下來的時間。 因為他們停下了,巫人不會停下,這種見不得光的爭斗,也不知何時是盡頭。 自大越開國以來,這種斗爭就沒有停下來過,這期間,又有多少人死在了路上。 將一杯水都喝進肚子里,她不由得長嘆口氣,這水進了肚子,沒覺得輕松吧,反而身體更無力了。 單手撐在桌子上,她還是得再守一會兒,待天亮了,其他人過來和她換班才行。 拿起手巾,她還是得接著給齊雍擦汗,而且,她心里想著是不是得給他喂點兒水。那么流汗,即便他是用水做的也撐不住。 轉身,她眼睛也立時睜大,就在她身后,齊雍站在那兒,眼睛半睜,汗如雨下。 “齊雍,你怎么了?”看他的神色,有點兒不對勁兒,姚嬰小聲的詢問,他那眼睛怎么直勾勾的? 然而,那個人根本沒理會她,好像在盯著她看,但又好像沒有。 他就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還在呼吸,汗水也一個勁兒的往下流。 緩緩抬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不過,他眼睛還是那樣兒,沒反應。 “齊雍?”又小聲的喚他,她小心翼翼,好像也怕驚著他,因為看起來,他好像是夢游了。 那個人直直的站著,下一刻,他受傷的那只手抬起來,還裹著紗布呢,但他好像也感覺不到疼痛。 抬起來,在姚嬰的耳朵邊,做著撫摸她腦袋的動作。 姚嬰慢慢的扭頭往旁邊看,他的手一下一下的,看起來還挺輕柔的。 只不過,他是瞎了么?距離她的頭可還有半掌的距離呢。 再次去看他的臉,他還是那個樣子,眼睛半睜不睜,甚至,他好像都沒眨過眼睛。汗水順著他的下巴往下流,姚嬰試探著想伸手給他擦汗,但是又不敢隨便的碰他。 他做著撫摸她頭的手勢好一會兒,之后放下,身體緩緩的轉向房門的方向,就開始邁步。 一步一步,姚嬰盯著他看,直至他走到房門口,她才反應過來他是要出去。 扔下手里的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