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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抱過希望,但他想,就算每天都要提醒她也沒關系,又不是什么難事兒。 可是,她終于記得他了。此后,卻也不會再記得了。 姚嬰不知該如何安慰他,聽他所說,的確很悲傷,她的心也跟著開始絞痛。 若是沒有意外,大概這一輩子,小悅都是個天真的小女孩兒。 看著他抱著腦袋痛苦不堪的樣子,她也只能長長的吐口氣,然后跟他一同陷入悲痛之中。 她是自責的,他們當初真的不該將張叔小悅父女牽扯進來。長碧樓面對的敵人是狡詐的,任何不相干的人,都不應該牽扯進其中。 驀地,一只手從后面迅速的在羅大川的后頸上敲了一下,他身體一震,之后便一歪倒下了。 姚嬰抬眼看向站在羅大川身后的人,“你干嘛呀?” “你不是想讓他睡覺么?睡了。”齊雍居高臨下,他淡淡道,幫忙而已。 無言以對,看著暈倒在那兒的羅大川,不過這樣也好。 揮了揮手,齊雍叫來兩個護衛把羅大川抬走,他則一甩袍子在姚嬰身邊坐了下來。 拿起水壺喝了一口水,熱的燙嘴,齊雍將水壺的蓋子擰緊,便遞給了姚嬰,“取暖吧。” “還成,沒覺得有多冷。”接過來抱住,姚嬰一邊彎起嘴角。其實這夜里是很冷的,只是她好像并不是特別怕冷了。 看著火堆,齊雍也不言語。他的側臉有些陰冷,能看得出他心情不是很好。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哪個人的心情都不好。原來他們一直被窺探,齊雍這個長碧樓的最高領導人,也不安全了。 “羅大川很傷心,他這幾日若是有什么大不敬的舉動,還勞煩公子不要介意,理解一下他。”先是痛苦,之后是什么情緒姚嬰就不知道了。但,以前也見過一些失去至親至愛的人,會狂躁的。 羅大川狂躁起來,不知得什么樣兒,本來就是混不吝的一個人。 “那對父女的確死的無辜,是我們牽連了他們。”齊雍開口,聲線沉冷又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殺氣。 轉眼看向他,火光一跳一跳的,姚嬰覺得自己的眼睛好像都生了錯覺,感覺是他額頭上的青筋在跳。 “人各有命吧。這個時候,說怨誰也于事無補。但若是真要追究個罪魁禍首,也是巫人。他們分成了兩支,居住在這里地位很高的鬼婆和鬼母受到威脅,他們居然都不露面的。我想想,也是覺得奇怪,他們不互相幫助,難不成是在互相仇視么?”這一點,讓姚嬰想不通。他們原本就都是大越的敵人,所剩無幾,生存艱難的巫人,難道還搞內訌么? “有人的地方,少不了戰爭。權利,利益,無所不爭。”齊雍深吸口氣,面色稍稍緩和了些。 “是啊,這話說得對。”人嘛,一輩子短短幾十年,但,似乎一直都在爭。 轉過臉來,齊雍看著她雙手托腮的樣子,唇稍終是浮上一絲清淺的笑意,“困倦了就去休息吧,護衛輪值,也用不著你在這兒守著。” “我不困,也不累。只是一想到死去的小悅,和痛苦的羅大川,我不知該怎樣安慰他。他情竇初開,第一次知道感情為何物,就這般無疾而終,還是他錯手打死了小悅。他的痛苦,我們都無法感同身受。”他可比若喬的苦苦單戀要痛苦的多,最起碼,若喬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就在皇都。 抬手,罩在了她的頭上,齊雍輕輕地拍了拍,“這些本不是你該思考的。” 轉臉看他,他的臉一半被火光照著,一半在陰影中。但,俊美也是真的,就算有一半藏在陰影里,也很帥。不修邊幅,恣意隨性的帥。 “你還是不能告訴我,我哥在做什么么?”她輕聲問道。 齊雍的眼睛有瞬間的閃爍,放下手,他轉臉看著跳躍的火苗。 姚嬰覺得那一刻他好像有些膽怯,或是、、、抱愧。 “若是說了,你或許會怨恨。”會怨恨他。 “怨恨?我覺得,我對你的信任,要比你想象的多那么一點兒。”他做事有自己的道理,她應當不會怨恨。 ☆、161、我的信任多一些(二更) 這種話,讓齊雍不禁心下幾分觸動。 信任這個東西,他沒有多少,甚至可以說,他根本就不會分泌信任這種物質。 她說相信他做事都有道理,道理不道理的,他其實都不敢說的太絕對。 “你和兄長的感情,倒是很深。”他說道。 “我們家只剩下兩個人了,血脈相連,感情怎能不深。”他說這話卻是奇怪了,廢話嘛。 看著跳躍的火苗,齊雍若有似無的深吸口氣,“身有能力,自不是池中之物。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兇險,危機,時時刻刻。他若沒有能力一一化解,我必然也不會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當然了,如若他有差錯,就會沒了性命。而且,為達目的,必須得不擇手段。或許有一日你們會迎面相遇,但他也不會認你,你可能也認不得他。” 他沒有說的清楚明白,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算姚嬰知道了姚寅在做什么,甚至身在某處,也不可能相認。 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又究竟做了什么呢? 上一次是假死么,假死又是為了什么。其實仔細想想,也能猜出一些端倪來。 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姚嬰看著跳躍的火苗,猜測著姚寅現在到底變成了什么模樣。如果真的有一天偶遇,他不來認她,那么她也不能去認他了。 驀地,齊雍的手落到了她后頸,他微微施力,她就朝著他歪了過去。 腦袋枕在了他腿上,姚嬰眨了眨眼睛,之后就彎起了嘴角。 “休息吧。”齊雍的手順著她的腦袋一直落到了她的眼睛上,等于強迫性的讓她閉眼睡覺,她也不得不閉上了眼睛。 所有人的心情無不受到了影響,姚嬰亦然,即便是睡著了,也還是在夢里見到了小悅。 天真無邪,又滿身是血。 姚嬰自認為是個心狠的人,愧疚這種東西,她沒有過。 可是,對于小悅、、、她是愧疚的。 她太無辜了,再加上羅大川痛苦至極,姚嬰好似也被傳染了。愧疚和痛苦交織,只是那么一點點,也足以讓她睡夢難安。 也或許是太過不安,忽然間覺得有一只手在輕輕地撫摸她的頭。不輕不重,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頭發,每一下都好似將她從不安穩的深淵中拽了出來。 她迷迷糊糊的去抓那只手,炙熱而充滿了安全感,握緊,她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護衛換崗的動靜把姚嬰給吵醒了,她倒也不是睡著了便不知天地為何物,也是因為一個姿勢久了身體僵硬。聽到動靜,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眼的一切就都是傾斜的。 來回走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