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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啊。 “這里很顯然之前是一口井,冒出來的是地下水。”齊雍把她放下,安置在旁邊坐下。 “地下水?那么這水井應當就是之前住在這里的那些巫人的飲用水。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水井的樣子看不出來,地下水卻一直都有。水才是生命之源,這地兒看來確實是個重要之地。”姚嬰看著他,坐在那兒搖搖欲墜,說話的聲音如同蚊蠅一般。 “所以,本公子決定繼續走。就是你這個累贅怎么辦,還能撐住么?”食物以及水壺全部丟在了地宮中,不過幸好是齊雍身上還有別的東西,就是匕首。 他用鞘裝了水,然后拿給她喝。 水入口,十分清涼,地下水就是地下水,進了嘴的味道都不一樣。 全部喝掉,姚嬰也不由得長長的出口氣,舒服多了。 “你的后背怎么樣?本公子看看。”蹲在她身邊,齊雍看著她,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樣,臉色慘白,頭發亂糟糟的,衣服臟的都是泥土,簡直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 “不用,除了疼,也沒別的問題。我自己清楚,公子就不用費心了。倒是你怎么樣?雖說看起來還好,不過,總覺得你體力不支了。需要我看看么?”他現在可是十分重要的運輸機器,必須得保證他的體力,若是他跪了,那她也死定了。 看她那認真的小樣兒,齊雍莞爾,臉上的紅紫是傷,襯得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顧好自己吧,我沒事兒。”坐下,齊雍緩緩地吐口氣,他自己什么情況,自己也清楚。 視線落在他的后背上,他的衣服有破損,雖說比她干凈一些,可衣服上的血跡卻是實實在在的。 “好累。”捏著那匕首鞘,姚嬰覺得自己坐不住了。 “再休息一下。”抬手罩住她的頭,然后把她扒拉過來,姚嬰側身枕在了他的腿上。沒有讓后背接觸地面,齊雍倒也不是粗魯不細心的人。 “還能枕公子的大腿,多謝了。”躺在那兒,她眼皮就支撐不住了。 “你知我知,再有第三人知道,有你好看。”齊雍身體向后,威脅道。 “嗯。”應了一聲,姚嬰沒再理他。她可不會多嘴多舌的和別人說她與齊雍之間的事情,她本就不是個喜歡多話的人。 再次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后背的疼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以至于睡著了也不得安生。 只有水沒有食物的休整,不知何時會到頭,反正姚嬰自己心里清楚,不容樂觀。 可是,齊雍看起來是有自信的,她也認為他不會做那種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目前來看,就只能先相信他了,不能提出相反的意見來。 疼痛撕扯的她再次醒來,不過卻沒有睜眼,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她脖子都僵了。 這人的大腿和石頭沒什么兩樣,試想誰睡在石頭上,都不會覺得舒服的。 驀地,一只手落在了她的頭上,順著她的耳邊,輕輕地撫摸。 雖說有些頭暈腦脹,可也感覺得到,他的手順著她的頭發在游走。手很熱,動作很輕,恍若在撫摸易碎的瓷器,她的頭昏腦漲好像都被解決了。 真難得,這種人還有給她緩解不適的時候,真是匪夷所思,想感動都不敢隨意感動,畢竟難以猜測他心里在想什么。 任他摸她頭,只要能緩解緩解,都隨他了。 “能走么?若是能走,我們最好不要長時間的停留在這兒。”驀地,他忽然說話,不像是對著熟睡的人說的,反而是知道她醒了。 “試試吧。”她回答,也沒打算繼續裝睡。 摸她頭的手一轉,轉到了她的脖子底下,施力一推,她木偶一樣,立即就坐起來了。他都及得上人工智能機械手了,若是他能閉嘴不說話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忍著疼,順著他的手站起身,這會兒好像有了些力氣了,起碼能控制住自己的雙腿了。 “還成,作為長碧樓的人,你這股韌勁兒是合格的。”抓著她的手腕,齊雍帶著她走,其實這個時候已經半夜了。 天色黑暗,姚嬰根本無法自己行走,她什么都看不見。 “沒有韌勁兒的話,豈不是就得被公子拋下了?公子,好像自從進了這片舊城廢墟,你就沒吃過東西。這么久,你撐得住么?”她那時還吃了不少呢,但此時也餓的不行了。 “無礙。”齊雍回答,這會兒聽起來他氣力好像比之前足一些了。 “你可真是厲害。所以之前我說的話是真的,你是我見過的男人中最強的,并不是吹捧。”反正這個時刻,她是挺佩服他的。 “知道就好。”齊雍笑了一聲,頗為高傲,而且好像中氣更足了。 ☆、090、隨從(一更) 樹木茂盛,荒草叢生,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剛剛進入舊城廢墟的樣子,只不過,那時有一身力氣,不像現在這樣要死不活。 借著齊雍的力氣,姚嬰一步一步的挪,大概他也是配合她,走的并不快。 赤蛇還跟在后面呢,它現在體重超標,姚嬰拒絕讓它爬到自己身上坐順風車。而讓它自己爬呢,它現在連開路都做不到。 它那小身體,就不該吃那么多,但‘貪’這個字,真是人和動物都摒棄不了的劣行。 “你怎么越來越重?”齊雍忽然問道。 “是啊,我也覺得我越來越重了。”姚嬰承認,她也覺得自己重,腿重,重的要抬不起來了。 “怎么辦?把你扔了。”齊雍回頭看了她一眼,這種黑暗的天色里,她就像個瞎子似得,眼珠子亂轉,卻沒有焦點。 “不要。”盡管聽出他語氣也沒什么認真的意思在,但也配合的拒絕,反正他開心就好。 大概是她的語氣太有意思,像寵物似得,齊雍笑了一聲,“匯報匯報前些日子在樓中受訓的情況。”他一直在外,也根本不知道她那一個多月在樓中是什么情況。 突然問這個,姚嬰想了想,一時還真不知從何說起了。 “每早去練游水,我現在可以在溫泉里游幾個來回了。當然了,我覺得應該僅限于溫泉吧,換了別的地方,我可能是不行。”只要一想在不是溫泉的地方下水,她心里就惴惴的。 “嗯,有自知之明。在溫泉里能游水,其實那就是撲騰。再練練吧,關鍵時刻能保命。”齊雍認同,她還是能認清自己的。 扯了扯嘴角,姚嬰嘆口氣,“每天練字,有一點點的進步。師父也每天都來上課,沒有說過我哪里有問題。只不過,那一個多月也只是上那么幾門課而已,也沒有其他的老師再來。而且,東哥還把那些什么閨房趣事的書給收走了,說是公子不讓我學。” “年紀還小,學那些做什么?還是開始有興趣了。只是,本公子警告你,你只能學我讓你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