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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會穿類似于潛水服一樣的衣服,據東哥說是用魚皮做的,屬于大越某個沿海地區特有的手藝,他們去定做還花了很大的價錢購買來一大批上等的。 裝備齊全,精通潛水的護衛也無后顧之憂,只要十五那日天公作美,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你說你這般矮,穿著這么長的披風不會絆倒自己么?”齊雍看著她身上的披風,終于將這個疑問脫口而出了。 姚嬰低頭看了一眼,這披風的確是拖地的,因為有時路過有泥水的地方,披風邊緣已經濕了,還沾了泥。 這披風是挺長的,因為這本來就不是女生穿的,而是孟乘楓的披風。 但,被攻擊個頭,她真的有些窩火,但又無話可說,她確實挺矮的。 “不過,本公子瞧著你在山里這些日子,好像長高了些。”齊雍打量她,也不知是不是生了錯覺。 姚嬰抬眼看向他,眨了眨眼睛,她緩緩的抬起一只腳來,給他展示自己的靴子。 齊雍垂眸看過去,恍然大悟,繼而嗤笑了一聲,“得了,是本公子眼拙了。這靴子又是從哪兒弄來的?”靴子底很高,起碼有一個指節那么高,難怪看著長高了。 “這是孟公子前些日子帶來的,據說原本是給留荷塢唯一的大小姐準備的,還有我里面這一身衣裙,都是孟公子友情贊助的。”收回腿,又給他展示了一下披風下的衣裙。淡淡的粉色,在這陰冷潮濕的地方顯得極不相稱。也幸好用一件披風給遮住了,不然她就會變得十分扎眼。 “因為這些小恩小惠,你就認準了他沒問題,將疑點都轉到孟梓易的身上去。這算調虎離山之計么?”齊雍質問,她這種小女兒心態不值得提倡,很容易走偏。 “不是小恩小惠,而是這里太潮濕了,又很臟,我之前那些衣服都穿臟了,可沒有地方清洗。孟公子是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正好我也到了‘絕境’,便收了。”什么調虎離山,他疑心太重。就算孟乘楓真的有問題,也和她收東西不沖突。 齊雍卻是不信她所說,這種招數對女人一向最管用,尤其是她這種沒見過世面的。見識短淺,更容易被蠱惑。 所以,她這種小丫頭就得在樓中受訓個一年半載才能出來,否則太容易壞事兒了。 他不信就算了,姚嬰也懶得和他爭辯,抱著熱水壺取暖,還刻意的甩了一下身上過長的披風,轉身走開了。 她這純粹是傲慢無禮,齊雍瞪視了她一會兒,但這小丫頭一直沒回頭,最后走遠了,他連嚇唬她的機會都沒有。 在石崖下仰頭往上看,其實也看不到什么,即便月光很好,可也只能瞧得見安在石崖上的那些偌大的平臺,以及安裝好的傳送帶。 遠處,熔鑄楔子的工程還在進行中,云母和糯米被guntang的鐵汁一澆,散發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兒,飄蕩在空氣中,讓人也不由得生出一股不快來。 若是整日被這種氣味兒環繞,想心情好都難。 孟梓易大概是想看看這些日子囚崖中進行的工程到底是什么樣子的,還有那些怪物,所以一直沒走。 姚嬰在他們身邊走過,之后又轉回來,他們兄弟倆還在說話。其實好像也沒聊什么有營養的東西,只不過是在討論這囚崖深處的怪物,還有以前的那些傳說。 囚崖深處有很多珍惜的藥材,大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上,要爬上去不容易,因為普通的采藥農不是這些武功高強的護衛,根本無法像他們一樣蹭蹭蹭的就上去了。 摔死的有不少,但怕是更多的人是死在了那些怪物的手上。 他們這個說法是有道理的,囚崖為什么成了一個進來之后就難出去的地方,可能很大的原因就是那些怪物。 金隼不時的從石崖上頭飛下來轉一圈,孟梓易也總是在金隼下來時轉換站位,雖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但感覺上他并不簡單。 可,僅憑這一點也無法認定他有問題,畢竟他可能就是單純的害怕鳥類也說不定,因為世上真的有這種人。 護衛換班,該吃飯的吃飯,該做事的做事,月亮升上半空,到了月華最濃重之時。 金隼都狂躁不已的不再飛下來,而是一直盤旋在石崖頂,它就好像是天生的掛在天上一樣,是這一片地域的王者。那些怪物就是它的天敵,沒有姚嬰的允許它不敢下去攻擊,可是又躍躍欲試,以至于每晚到這個時候它都狂躁無比。 大概也知道到了那些怪物都聚集在這石崖底下的時候,孟梓易和孟乘楓都上去了,兩個人功夫都不錯,上去完全不成問題,尤其現在石崖上有平臺,更是比之前容易的多。 仰頭看著,姚嬰輕輕地嘆了口氣,這一點她就做不到了,太難了,難如登天。 若是金隼能夠爭氣一些再長大,能夠撐得住她,她就騎著它飛上去。 他們在上邊看了許久,直至月亮朝西偏移過去之后,才陸續的下來。 姚嬰就坐在每個晚上都坐著的位置,那塊大石頭都要被屁股磨平了。 整個身體都在披風的包裹之中,姚嬰只露出一顆腦袋來,盯著他們下來,她緩緩的眨眼睛,微微直起身體,想把自己隱藏在身后樹根制造出來的陰影中。 只不過,她也隱藏不了什么,因為她的確挺顯眼的,四處都是大老爺們兒,只有她一個姑娘,相當扎眼。 孟乘楓從上面下來就看到了姚嬰,但沒有過來,而是送孟梓易離開了這里。 一直走到蜿蜒的峽溝深處,片刻后,孟乘楓才回來。在這個地方待得時間久了,會生出一股錯覺來,好像自己本身就在這個地方生活,其他來的都是客。送走了客人,只剩下自己,倒是安靜。 “看來三公子去休息了。”齊雍沒了蹤影,大概是去休息了。 “應該是吧。”她不清楚,齊雍就像個幽靈似得,驀一時忽然出現,驀一時不見蹤影。 “阿嬰姑娘今日好像格外的注意梓易,不知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么?”盡管姚嬰什么都沒說,但他也注意到了。來來回回的在他們附近走動,孟乘楓可不覺得是因為他,必然是因為今天新來的那個人。 姚嬰看著他,之后彎起眉眼笑起來,“其實,我是對孟公子和孟二公子長得很像這件事覺得很神奇。你們真的挺像的,不過,孟二公子不似孟公子這般溫柔,拒人于千里之外,看起來不太好接近。” “我家小妹與我更相似一些。到時你見了,不要太驚訝。”雖不是一母同胞,但他們的相似度比之一母同胞還甚。 姚嬰笑了笑,她還真沒想過會見到孟家的大小姐。 “有個問題,我也挺好奇的。為何孟二公子都娶妻了,孟公子卻沒有?”問題的主旨并不是這個,姚嬰只是想知道高季雯在留荷塢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