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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都很講究,他這姿態就特別像學校里整日握著保溫茶杯的不羈主任。秋褲會從外褲的褲筒下露出來,穿著不刷油的破皮鞋,見了他的學生都害怕,但背地里還得說他壞話。 東哥給齊雍作了個大揖,之后才開口,“公子,不知阿嬰又做了什么不適當的舉動。一切都是屬下教導無方,近些日子太繁忙了,很多規矩屬下都沒來得及告訴她。在武靈時屬下先行離開了,她做的也很好,公子還給了獎賞,屬下都忘了她是個新人的事兒了。” 姚嬰倒是沒想到東哥除了會嘮叨之外,居然還會這般維護她。 “別想那么多,本公子哪有時間理會她的那些無禮。要她去留荷塢走一趟,既然如此天賦異稟,又是個初出茅廬的生頭,不二人選。”齊雍放下茶杯,他的眉峰微微蹙著,顯然他內心并不平靜。在外面時他說話舉止還顯得很瀟灑,但這會兒已經徹底不見了。 下巴上的胡渣讓他看起來心思更重,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留荷塢?屬下記得,有暗睄吧。”東哥略一遲疑,問道。 “暗是暗,明是明。更況且,暗睄易變,女人尤甚。”齊雍淡淡道。 東哥了然,看了一眼姚嬰,“那,是否需要屬下跟隨阿嬰一同去?”他不是很放心。 “你個老油條跟著,不是擺明了讓人家防備。她是個新人,又沒長大,是個人都會覺得她好糊弄。”說著,齊雍也開始盯著她,盡管這小丫頭是有點陰森森的,但一看就是小孩兒。 東哥也看過來,隨后道:“阿嬰啊,公子交給你的任務說重要也重要,但你也不必有太大的壓力,只是走一趟而已。你在留荷塢看到了什么蹊蹺,也不要多言語,回來之后盡數稟報給公子。” “盯緊了孟乘楓,以及之后會見到的任何一個孟家人,包括老夫人。”齊雍叮囑。 東哥嘆口氣,“公子,孟家興許沒什么問題。” “知人知面不知心。多次事件都與留荷塢有關系,巫人滲透,本公子誰都不信。”齊雍這句話帶著十足的殺戮感,如若有任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他必然不會留情。 東哥也不言語了,只是看了看姚嬰,臉上帶著明顯的擔憂。她才跟了他多久?這么短的時間就讓她單獨去做任務,他是說什么都不放心的。 但齊雍主意已定,他也萬萬不敢反對。 從房間里出來,東哥深深吸一口氣,“走吧,回去我跟你說說需要注意的事項,也免得給自己帶來危險。” 姚嬰點點頭,走到那紫陽花樹旁,她看了一眼,之后動手就摘下來一團花來。 東哥一看,眼睛都瞪大了,之后快速的擺手要姚嬰趕緊走。這花是公子最愛,她居然給摘下來了,被他知道了免不了挨訓。 姚嬰偷笑,抱著那一團花快步跑走,東哥也趕緊跟上,就當沒做過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兒。 回了酒樓,東哥就開始給姚嬰上課,告訴她去留荷塢該如何做事。 東哥的建議都是保守的,因為擔心姚嬰不知輕重會惹來生命危險,她這次只是深入留荷塢去看一看而已,千萬不要逞強。 若孟家真有蹊蹺,那么此時必然已經對她開始防范了,她也未必能調查到什么。所以,一切以保住自己為主要。 而且,他言辭之間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姚嬰后知后覺聽明白,東哥是告訴她,以她的本領根本無需去做這種事,更沒必要奉獻出身體。 原來,進入長碧樓的姑娘,有一部分是需要付出身體的,不管自己是否愿意。 ☆、054、如玉 抱著那一團紫陽花,姚嬰靜靜地聽著東哥囑咐,他是擔心的,而且很怕她會有個閃失。 如她這般有天賦的,將來必然大有成就,若就斷在了此處,他必會大為惋惜。 這一團藍色的紫陽花真是開放的極好,捧在懷中,它就像一個大球,但卻是極美的大球。 在這個季節,花團居然還開的如此盛,也真是難得。由此可見這紫陽花的品種是極好的,培養它的人也很精心,并且經驗豐富。 “阿嬰,我說的你都記住了么?”看她只顧玩弄懷中的花團,東哥嘆口氣,問道。看她平時好似十分沉穩,但實際上還是個孩子,年齡擺在那里,就算比同齡人穩重,也沒穩重到哪里去。 “嗯,我都記住了。這個任務說重要也重要,但說不重要也不重要。公子的疑心從很早之前就有了,也必然多方面去打探過,但始終沒有得到結果。此次我就算沒有打探到什么信息,公子也不至于給我冠上什么大罪過。我會以保護自己為主的,我也不會武功,其實我膽子也挺小的,不會逞強的。”她小聲說道,字字句句深得東哥的心。 “公子所疑未必是空xue來風,但,你沒有經驗,這種事情你做不來。公子的命令不得不聽從,你就走這一趟,小心為上。”東哥見她說的還算可以,原來心中有數,他也稍稍放心了些。 “何時啟程?”東哥看了看窗外,時間也不早了。 “公子說一會兒把我送到酒樓去,估摸著時間也到了。”抱著花團起身,姚嬰覺得時辰差不多了。她也沒什么可帶的,一些衣服,再就是金隼了,讓它跟著,心里會有些安全感。 簡單的包裹往肩上一背,她抱著那團紫陽花,看起來倒是十分的輕松自在。 她從酒樓上下去,在樓下吃東西的羅大川就起身迎了過來,“阿嬰meimei,你要做什么去?那公子是不是單獨跟你說了什么,小爺也沒聽到,剛剛還想找你問問,但東哥在上頭,我就沒上去。”他煩東哥,覺得他不像個男人,磨磨唧唧的。 “嗯,的確是有些事情要我去做。也不算什么太難的事情,過些日子就回來了。”姚嬰點點頭,其實她覺得這種事兒羅大川去做比較好,他本人就無比粗魯,做什么事情都會讓人覺得他是粗枝大葉,又有功夫在身,比她更適合。 “派你去單獨做任務,小爺我還不如你?”羅大川濃眉一皺,心里不痛快。 “難道我不如你么?”姚嬰淡淡反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覺得這些人奇怪。有事兒也得小爺我這種勇士上,讓你一個小姑娘去涉險,實在不像話。”做這個決策的人腦子有病。 “勇士不必心急,有你發揮的時候。我先走了,再會。”姚嬰繞過他走出酒樓,隔壁客棧門口,一輛馬車已經停在了那兒。之前那個少年牽著馬,見她出來了,他立即揮揮手。 走過去,姚嬰上了馬車,只身一人,還真是很放心她呢。 他們放心,但她并不是很放心,若是如齊雍的疑心,留荷塢會有很大的問題。 但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齊雍的疑心病,他是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