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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嬰一個手勢,他就順著樓梯上了四樓。在樓梯口那兒停留了一下,之后又嗖的回來了,“公子回來了。你說他長了幾條腿?怎么跑的比咱倆還快?” 明明他們倆先離開吳家的。 姚嬰沒理會他,原來四樓是齊雍的地盤,難怪上頭樓梯口的地毯顏色都不一樣。 ☆、046、一視同仁 回到了客棧,似乎就沒有姚嬰什么事兒了。在房間里把自己好好清洗了一番,之后小二就來送飯了。 雖說這里的掌柜的看起來很高冷,愛答不理,但是該供應(yīng)的一樣不少。 填飽了肚子,已經(jīng)過了晌午了。外面的陽光倒是沒那么耀眼了,好像有烏云遮蔽了天空。 待小二把餐盤什么的都收走了,姚嬰也走到后窗處把窗子打開。一直在椅子上待著的金隼飛過來,落在窗欞上,和她一同看這被陰云籠罩下的武靈城。 赤蛇還在荷包里休息,它是一點精神頭都沒有,可能還在排毒階段。不過也沒準(zhǔn)兒是被齊雍帶走之后怎么折騰了,它又不會說話,無法跟她告狀。 雙肘撐在窗欞上,頭靠著一側(cè)窗框,看著這外面的天空,明明累了很久,身體很疲乏,卻是睡不著。 她倒也不算是個心思很重的人,只不過短短兩三天就遇到這么多事情,突破了她這三年多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和印象。 巫人,也不知他們到底都在哪里。似乎一直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在大越人的嘴里,他們是異類,無時無刻不再作惡。但,人做事總是有目的的吧,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她不了解,也猜不出來。 驀地,她猛地聽到樓上傳來一些若有似無的聲音,倒也不是有多響亮,只是她開著窗子,樓上也開著窗子,所以鉆進了耳朵里。 住在四樓的,那就是齊雍了,沒別人,他住自己正樓上么? 這動靜一下一下,還挺有規(guī)律的,好像是床的動靜? 用力的擠了擠眼睛,姚嬰站直身體,之后費力的把金隼給抱了下來。關(guān)上窗子,這種非禮勿聽的聲音,她是不會聽的。 盡管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但她覺得,辣眼睛。 就在窗子關(guān)上沒多久,外面就下雨了,刷拉拉的聲響,將一切不愉快都趕走了。 躺在床上,姚嬰也想休息片刻,不想沒一會兒就響起了敲門聲,“阿嬰meimei,你醒著么?”是羅大川。 “進來吧。”坐起身,她看著門口,羅大川下一刻就進來了。 他顯然也是之前在睡覺,一臉的疲憊。不過,手里卻是拿著一個木盒,大喇喇的進來,直接把那木盒給了姚嬰。 “什么意思?”這木盒一般,上漆和花紋雕刻略別致,應(yīng)當(dāng)還值幾個錢。 “獎賞。剛剛有人送來的,說是公子獎賞給咱倆的。是銀票,我呢,就得了五十兩,你倒是得了不少,一百兩呢。小爺我啊,不喜歡錢,那五十兩小爺不稀罕,都給你了。”羅大川嗓子有點沙啞,但即便如此,也清楚的表現(xiàn)出他對于金錢的不屑來。 從小生活無憂,他根本就不稀罕錢。這世上沒有多少人能做到視錢為無物,就算有些人生來有很多錢,可還是不滿足,想擁有更多。 打開木盒,里面果然是三張銀票,一共一百五十兩,這么多錢,夠?qū)こH思覕?shù)口人過幾年安生日子了。 她那時獨自在皇都,每個月也花不上三兩銀子,這么多錢,真夠吃好久了。 “沒想到公子這么大方。”獎賞居然直接就是錢,雖是粗暴,卻也實惠。 “若不是你想法子讓這鳥兒攻擊那兩個孕婦,估摸著誰也不知道她們倆肚子里有怪胎,給你獎賞是應(yīng)該的,都拿著吧。”打了個哈欠,羅大川轉(zhuǎn)身就走了。 那壯碩的身影寫滿了不甚在意,出去了連門都沒關(guān),就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這客棧里,好像真沒多少人。姚嬰休息了一夜,翌日走出這客棧時,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盡管是一大早,可那掌柜的也在樓下,像個鬼一樣,悄無聲息。 從他面前走過,他連抬頭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走出客棧,一直走到湖邊,大概是因為昨天下過雨,今日的空氣格外的清新。 她就站在湖邊的樹下,纖細又無聲,幽靜的如同一朵悄然綻放的花。 金隼也從客棧后院處飛出來,越過了客棧的四層樓,然后飛到了湖邊,在姚嬰腳邊落下。 一人一隼,互不打擾,分外和諧。 沒過多久,開始有人在客棧中出入。都是年輕的男人,穿著勁裝,雖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但步履匆匆,很著急的樣子。 姚嬰看了一會兒,覺得或許可能無法再在這兒閑散多久了。東哥去了林威鏢局,也不知情況如何了。大家都在忙,齊雍這個做領(lǐng)導(dǎo)的,也不會獨自偷閑。 姚嬰的猜測是準(zhǔn)確的,過了晌午,用完了午飯,羅大川就接到了通知,說是要出發(fā)了。 通知他的人倒是也新奇,沒來打擾姚嬰這個唯一的小姑娘,有事兒就去找羅大川,讓他通知她。 “知道去哪兒么?”把東西收拾好,就是一個包裹,也沒什么太值錢的東西。 “聽說是要去慶江。唉,阿嬰meimei你知不知道,就在慶江那兒,可是有個宛南最有名的地方,留荷塢。”就在慶江那兒,那可是宛南赫赫有名的地方。 “沒聽說過。”往樓下走,姚嬰搖頭,她才來這個世界多久,沒聽說過。 “你還真是孤陋寡聞。這留荷塢的蓮花一絕,別地都沒有,聽說主人是皇族,和當(dāng)今皇室是一家,具體怎么論的親戚小爺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們深居簡出,小爺沒聽說過多少,但留荷塢的蓮花奇絕,說是十里荷田漫無邊際。”他不懂風(fēng)雅之事,可聽得多了,就總是想去瞧瞧到底有沒有那么夸張。 下了樓,就和那些勁裝的青年男子遇上了。他們都已準(zhǔn)備好了,正在等待什么。當(dāng)然了,用腳后跟想也知道他們等的肯定不是他們倆。 也站在樓下等,片刻后,樓梯上有個人快步的下來了。扭頭看過去,入眼的就是一抹銀白。 齊雍換了一身華袍,玉帶縛腰,顯得他寬肩窄腰,格外扎眼。 劍眉深目,下巴上還有胡渣,一副頹廢風(fēng)流相。束起的墨發(fā)中夾雜著和衣服同樣顏色的瓔珞,隨著他走動下樓,瓔珞與發(fā)絲齊動。 他走下最后一個臺階,路過柜臺沒有任何停留,那個高冷的掌柜的也不知何時站起身垂首恭送齊雍離開。 大步的出了客棧的大門,外面馬車已經(jīng)備好,他直接上了馬車,行云流水。 跟著走出來,大約七八個青年都上了馬,還剩余兩匹馬,顯然是給羅大川和姚嬰的。 羅大川不懼,直接上去就翻身上馬。倒是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