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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無聲鐐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待著。

杜君棠站在這邊,沉默地看著,看著畫面顛來倒去,他認得那張臉是江帆。這些或許也都是真的。又或是咪達唑侖帶來的幻覺。他從來不知道咪達唑侖會使他產生幻覺。

夢境忽然割裂了,變成臭臭,那只幼年時他唯一的玩伴,被那群壞小孩折磨得生了重病,他想帶它求醫,保姆把它悶死在了他的被窩里。

連尸體都是僵硬的,小奶貓蜷縮起來,還沒有他的小臂長,僵死時硬得像石頭。

夢里的臭臭很快就變成了別的什么。夢的內容開始模糊了。

就在被子里,或許也在他懷里,他擁抱過的所有摯愛,他每一次的求而不得。

——杜君棠在驚惶里醒了。

滿身的汗,頭疼得快裂開。他沒有關床頭燈。

在驚惶中,杜君棠掀開被子,被子里什么也沒有。

他懷疑是自己服用的劑量太少了。他討厭糟糕的睡眠。

杜君棠起身,從臥室走到樓梯口,俯視著,在這棟空曠的房子里,數地板上冰涼的月光。

他忽然想起,這里還住著一個生物。于是飛快地跑下樓去,輕輕打開了江帆的房門。

他輕輕走進去,每一步都很溫柔。

江帆自門被擰開時就醒了,他知道是杜君棠,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杜君棠蹲在他床邊,抬起手,竟然是用手探他的鼻息。

江帆嚇一大跳,差點演不下去,他有一瞬還以為杜君棠太生他氣了,在晚飯里投了毒。

杜君棠似乎也知道他醒了,什么也沒說,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然后就要從床尾擠上床來。

江帆這次才是真嚇得不輕,他乖順地往床下走,后悔自己沒在地上準備一床被,今晚大概是要被地板硌死了。

杜君棠起初沒管他,自己躺好后,才用沙啞的煙嗓低聲道:“上來。”

江帆頓了頓,還是上去了。他不明白,可杜君棠的聲音聽起來太孤獨了,聽得他鼻酸,聽得他什么都愿意為他做。

他遠遠地躺著,杜君棠忽然就把他撈進了懷里箍著,非常用力,沒有別的動作。

江帆被勒得難受,他沒吭聲,一直等到勒著他的力道漸漸小了下去。他才敢確認,杜君棠真的睡著了。

江帆的心死揪著疼。

他的愛人睡在月光里,睡在孤獨不安里,那些被隱藏的痛苦無跡可尋,又在沉默中不斷壯大。

他聽見年少的自己哭喊著“無家可歸”,而此刻,在他被他的愛人擁抱著取暖的這一刻,在歲月淌過礁石翻起浪花的這一刻,他更加堅定地相信,除了眼前這個人,他永永遠遠不會再有別的歸處。

第32章

鬧鈴響時,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睜眼的。

江帆有起床氣,犯了會迷糊,他的手摸到了另個人緊實的腰腹,光潔的,起伏的線條又很有力。反正不是他的,手感不對。

江帆想起來是誰的了。他瞬間立起耳朵,又閉上了眼,想裝睡。

杜君棠在被子里動了動,一翻身,把江帆的手推開了。他坐起來,露出赤裸的上身,一只手捏著后頸,習慣性地開始活動肩頸。

嗯?什么時候脫的衣服?

江帆瞇著眼睛想。他偷看杜君棠的后背,寬肩窄腰,截斷了晨光,又浸在光里,他偷看杜君棠的腰窩,和腰窩下面那一截內褲邊,性感得一塌糊涂。簡直每一個像素都是按他喜歡的樣子長的。

他想起來了,杜君棠有裸睡的習慣。

杜君棠顯然也不太清醒,坐在床上活動完上肢,又開始揉眼睛,迷糊得很可愛。他遲鈍地彎腰,去床邊撿自己的上衣,敷衍地套上,回頭看了一眼江帆。

江帆裝睡已然裝出了經驗,在沒睡醒的杜君棠跟前,足以蒙混過關。

在“砰砰”的心跳聲里,江帆抖著睫毛,感覺到杜君棠又躺下了,在被窩里拱了拱,還搶了他一截被子。

他還是不敢睜眼,他緊張地聽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那人的呼吸變得沉而平穩。江帆偷偷睜開一只眼,杜君棠背對著他,上衣沒穿好,脖頸和鎖骨露出一大片。

那一刻,江帆只想扒著他的脖子,把手伸進他褲子里,從喉結舔到小腹。

他想了一大堆帶顏色的,將晨勃的渴望推至頂峰。臨了也只敢揪著自己那一小截被子,和杜君棠中間隔著半個人的距離,委委屈屈,一動不動。

等待欲望自行緩解掉的時間有點久,江帆慢慢往杜君棠那邊蹭,那人睡回籠覺,沒穿褲子,他的腿輕輕蹭了蹭杜君棠的腿。

那樣的體驗,仿佛他們都是赤裸的,是親近的,陌生又熟悉的觸感,皮膚之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溫度差,讓江帆雀躍心動了好久。

欲望的消減和令人安心的環境使江帆很快也睡了過去。

這樣奇怪的夜晚在之后陸陸續續出現過很多次。

每一次杜君棠都非常疲倦,寡言,甚至躁動不安。他幾乎不需要和江帆交流什么,只是找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大多數時候這樣就足以解決問題了。

也有偶爾幾次,情況格外糟。杜君棠睡眠敏感到受不了一丁點風吹草動,江帆清楚地察覺到他或許是做了噩夢。黑暗里江帆看不清杜君棠的眼神,壓迫感比動作來得更快,杜君棠會按住他,扒了他的上衣,用來捆他的手。

初冬暖氣房里的夜,很容易叫人失去思考的能力,記憶也跟著浮動,變成易散的香風。

江帆隱隱約約記得,那時杜君棠對他用了乳夾,扯了褲子,玩強制高潮之類的。他抖著腰,在屋里悶悶地呻吟,直到他忍不住求饒,杜君棠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反而折磨他折磨得更兇。能讓他射出來最好,因為很多時候,他的老板是不管售后的,甚至不允許他自己弄出來。

到了最昏頭轉向的時候,也就差不多到了該入睡的時候。

江帆按著自己起伏的胸口平復情緒,壓制欲望。無端就想起彼時樊沛對自己說的“他心里有病”,江帆想起來了,就挺不屑地一笑,身上沒熄火,他仰躺著,在一片漆黑里,歪頭往杜君棠那邊看。

他疲憊地舔了舔發干的嘴唇,用身體回憶著每一次從杜君棠那兒得到的燒進血液里的瘋狂。

他心想,怕個屁,我也有病。

只是每到白天起床時,杜君棠總還是不太習慣。他似乎并不喜歡和別人同床,也略微有些排斥肢體接觸。

江帆早習慣他別別扭扭的樣子,從來都順著他。精神頭好的時候,江帆也會比杜君棠起得稍早些,避開一起睜眼穿衣服的尷尬場面。

他有時會晨跑,天氣不好時也會找些別的事做。像是替杜君棠把晾干的衣服疊好,收進臥室的衣帽間之類的。這些也都是杜君棠默許的。似乎并不擔心他拿他幾條內褲,幾雙襪子做點什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