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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無聲鐐銬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

分卷閱讀1

    ?  作者:正弦倒數(shù)

文案:七年之后再見到主人發(fā)現(xiàn)他失憶了

排雷高亮,bdsm,k9犬調(diào)就是汪汪汪的那種,d/s關(guān)系,狗血失憶梗,HE。不萌不看。

有前傳少年篇,作者微博置頂有txt下載,配合前傳食用更佳,另有額外四對cp彩蛋。

第1章

C市城郊,連環(huán)車禍。

遠遠地,有警笛聲盤旋在城市上空,綿長、尖銳,像一聲聲悲痛的哀鳴。

杜君棠倒在駕駛座上,溫熱的血凝在發(fā)梢,未干涸的順著臉龐錯雜地滾落,緩慢地浸潤過眼球,蹭過唇角,啪啪地滴落在車座旁。

空氣里有升騰的塵土味,危險又惱人的味道。

周遭是驚叫怒罵的人聲,很吵,杜君棠僅存的那點微薄的意識逐漸被抽離走,他忽然很不安地想,這其中會不會有一聲也在呼喚著他。

他不得而知。

疼痛催逼出眼淚,和著血弄污了白凈的臉。手邊是那人最后一次模考的成績,也徹徹底底被鮮血染得模糊不清。

紅色,灼熱的紅色。

腦海中最后惦念過的是牙尖破開皮rou時的紅,是那人跪在腳邊溫柔纏繞在腳踝上的紅。

終于,沉寂了。

他甚至連不舍都來不及。

一切在無垠黑暗中,徹底了無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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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客廳里坐了五六個人仍然空曠,江帆環(huán)顧四周,那些正襟危坐的人與富麗堂皇的背景倒是很相稱。他不由也跟著挺直了脊背,盡管他的耐心已經(jīng)快被漫長的等待消磨殆盡。

江帆百無聊賴地仰頭,凝視客廳中央的水晶吊燈,暗嘆樊沛對自己倒是從來不吝嗇。他仔細地觀察著,那光仿佛是碎的,看得他眼暈,他左右晃晃腦袋,好像那燈也跟著他晃似的。

“江帆,幫我選條領(lǐng)帶。”

衣帽間里緩步走出個高大的男人,手中捏著三條領(lǐng)帶。他前額圓潤,鼻梁高挺,顴骨很高,乍看一股子精明刻薄的味道。他頂著亂發(fā)走進氣氛嚴肅的客廳,襯衫領(lǐng)口的幾粒扣子也全沒系上,嘴角掛笑,那笑卻不到眼底,明明白白讓人讀懂他虛假的熱情。

“老板,這事兒不歸我管。”江帆將來人上下掃了一眼,只覺得腦仁疼,他硬壓著不快,提了提嗓門,“晚宴八點就開始了。小林姐,去幫幫老板。”

樊沛似乎沒想過江帆會在自己面前使喚人,他一愣,幾步上前,停在江帆面前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意思:“選一條。”

江帆懶得跟他硬抗,在三條差不多模樣的領(lǐng)帶中隨便指了一條。

樊沛對他的敷衍視而不見,并沒有開口訓斥,他點頭,視線從江帆微蹙的眉頭滑向繃緊的下頜。

“你今晚到底在慌什么?”

“抱歉。”江帆不自在地朝后挪了挪,別開臉。

面對老板的質(zhì)問,認錯總歸是穩(wěn)妥。

樊沛沒應(yīng)這一句,他轉(zhuǎn)身,叫了林秘書去里頭替他打理。

好在磨蹭歸磨蹭,最后緊緊巴巴出發(fā)還是能趕上。他們一行人坐商務(wù)車,沒人敢跟樊沛同排,個兒讓個兒的,輪也輪到江帆了。

一旁的老板降下窗子吹夜風,絲毫不擔心他剛定好的頭發(fā)被吹得稀亂,脖子上的領(lǐng)帶正是江帆選的那條。

江帆半個身子倚著車門,恨不得跟樊沛中間隔條金沙江。

樊沛望著遠景的目光忽而飄到江帆身上。江帆感覺到了,全當不知道。樊沛慣于使那些曖昧手段,像只熱衷于招搖過市的公孔雀,他身邊那些年輕新鮮的男男女女們也熱衷于應(yīng)和他,可江帆頂煩。

“我是不是還沒說你穿這種款式的西裝很好看?”樊沛單手支著自己的腦袋,視線凝在江帆領(lǐng)口的小領(lǐng)結(jié)上。

“你現(xiàn)在說了。”江帆這才回看他,面無表情又象征禮貌地一頷首,“多謝老板夸獎。”

車停在一座高大建筑物前,有門童上前拉開車門,江帆道過謝,站在原地等他慢條斯理的老板。

來時不覺得怎么,真要踏進門了江帆心中才忽然生出些莫名的緊張感。他緊跟在樊沛身后,心臟咚咚地在胸口里跳。每踏一步,似乎都有種詭異的感應(yīng),牽動著他脆弱的神經(jīng)。

一種遙遠而陌生的抽痛。

他恍惚頭重腳輕地行進著,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覺得自己要栽倒。

一進會場,江帆的目光便急切地掃過會場每一個角落,帶著強烈而火熱的力量,甚至于有些慌亂。只掃了一遍,緊繃的肌rou就驟然舒展開,他心里空落落的,像場猝不及防的失重。

沒有。江帆在心中低低地念,他反復(fù)著咀嚼,不知是在提醒自己還是安撫自己。

他垂下了頭,藏起眼中顯而易見的失落。

這是場商業(yè)晚宴。西裝革履的人們笑著碰杯,假意客套,隨口一句都可能在打機鋒。江帆是樊沛的特助,免不了要跟著那人一起裝笑臉,必要時還得替老板擋酒。

他迷蒙著,強打起精神應(yīng)付了一輪又一輪,直到臉都要笑僵了,總還抱著期望悄悄瞥一眼大門口。

“杜家那小子排場夠大啊,是不愿意跟我們這些老骨頭打交道還是怎么?”

江帆立在樊沛身后,聞言忽的警覺地豎起耳朵。

說話那人五六十歲,油光滿面,大腹便便,是本地一個資歷較老的藥商,只不過這些年越發(fā)式微。江帆曾代替樊沛接觸過他。

樊沛不動聲色地抿了口酒,他跟杜家那位算同輩,沒必要跟著別人逞口舌之快,聞言只是笑笑,卻并不讓人清楚知曉那背后的含義。

晚宴漸入佳境,樊沛則更加分身乏術(shù)。

江帆來時沒用餐,此刻喝了一肚子水,更覺不適。他低聲向樊沛請示過,自己去到一邊拿吃的。吃著,心中又多少有些負氣。他甚至想,那個人是不是故意在躲他。

為什么不來?他怎么能不來?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等了他多久?

多久呢。

久到江帆再也嘗不出生活的苦與甜,機械地在社交中表達著自己的喜怒,日復(fù)一日地堅持生活,只想著有朝一日再相見,一定要掐死他,以泄心頭之恨。

他恨死他了。

江帆這樣想著,心口憋悶到上不來氣,膈肌仿佛逆反地跟著顫起來,胃里翻江倒海。

他根本做不到。

江帆強忍著嘔吐的欲望,扶住桌沿,額上浮起一層薄汗。有侍應(yīng)生上前詢問他狀況,他擺擺手說沒事,取走了一杯熱水。

想吃甜的。

被或殷勤或諂媚的攀談聲吵得煩悶,江帆委屈地挪著步子走到甜品臺前。粉白色的擺架上擱著糖果色的馬卡龍和造型可愛的紙杯蛋糕。大概是大男人流連甜品臺多少有些難為情,他一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