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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再考上一中就是我學(xué)弟啦。”宋婷婷笑起來眼睛像月牙一樣。鄭賢文嗤之以鼻:“就你那個物理水平,還上一中?”“李非珉保送一中了,我當然要跟著去一中了!按一模成績,薛大頭說我上一中綽綽有余好嗎!”“李非珉又不喜歡你。”鄭賢文別扭道。“誰說他不喜歡我?李非珉說我們都上一中他就跟我在一起!”宋婷婷不服氣道,“他答應(yīng)我了!”鄭賢文忽然沉默了,過了一會說:“任忍都在這了,你一個勁聊什么李非珉啊?你愛豆不是任忍嗎!”說完他低頭開始扒飯,不再看宋婷婷。被點到名的任忍看了他一眼,沒有戳穿,說:“你們現(xiàn)在初中生這么早熟啊?”“你也沒有很大吧?”宋婷婷笑著說,“你就比我們大四五歲吧。我還是把你當歐巴的!”然后她開始問一堆演藝圈的事了。這頓飯宋婷婷吃得激動,任忍吃得不忍,鄭賢文吃得難過。等到宋婷婷吃完,因為還要補課先走了,任忍這才問鄭賢文:“再坐坐?還是現(xiàn)在就回醫(yī)院。”“我是不是這輩子就完了啊?”鄭賢文悶聲道。“當然沒有完,你的人生還很長呢。”“我一想到人生還很長,就他媽更難過了,我還要再過幾十年這樣的生活嗎?”鄭賢文抽了一張餐巾紙擦嘴,擦著擦著,他用紙捂住眼睛,無聲地流淚,肩膀一抖一抖。任忍猶豫了一會,輕輕拍上他的肩。鄭賢文后來是被他mama接走的,鄭mama很擔心他在外面出事,一直在飯店樓下等待。只是這些,鄭賢文并不知道。十五歲,所謂花季,有許多雞毛蒜皮的事情值得跳腳,誰跟誰吵架站隊了,老師多布置了一頁作業(yè),玩電腦被mama罵了,仿佛都值得跟全世界為敵。有一些人今天最不開心的事是學(xué)校通知周末要開初三家長動員會,爸媽要看見自己的一模成績了,而有些人今天卻要開始直面以后一直要失去的人生。健康,學(xué)業(yè),友誼,懵懂的愛情,大好前程。一個個,可預(yù)見的,會失去。任忍不知道該如何勸慰這個少年,他只是感到無力。他跟玲姐交代了一些事,又去了表演班。一路上都覺得人生失色。第24章徐仲楷跟徐明義其實是堂兄弟。徐家一向認同,城墻是從里面才能被搗毀,家族衰亡是從里頭先亂起,所以十分看不得家里人勾心斗角,同輩的幾個孩子幾乎都是從小一塊長大,比起其他同樣門第的人家,感情十分親厚。徐明義這些年一直在攢政治資本,妻子也是高門將女,算是徐家在“朝中”的人。陳白青的事告知徐明義后,他就一直在活動。如今,天羅地網(wǎng),已經(jīng)撒下了一半。“陳白青一共兩個兒子,大兒子十多年前就死了,被人買兇報復(fù)的。如今只剩一個小兒子陳威迪,是個有名的紈绔。因為大兒子死了,陳白青格外疼愛僅剩的獨苗。”徐明義帶著細邊眼鏡,慢條斯理地說。人過中年,他看著已經(jīng)有些富態(tài)了,按徐仲楷的說法,就是官樣子十足。徐仲楷斟了一杯茶,說:“看二哥這主意打的。咱們是要給人斷子絕孫嗎?”祝羽坐在一邊,頭痛道:“那老東西陰毒成那樣了,總要有人把這毒瘤挖了吧。”“陳威迪并不無辜。你們聽說過前幾年那樁案子嗎?一個陪酒的小模特被輪jian致死,后來查到說她吸毒死的,就不了了之了。小模特的mama這些年一直在上訪,說女兒是被害死的,但是叫天天不應(yīng)。”徐明義接過徐仲楷倒的茶。“有些印象。”祝羽回憶了一下,“難道跟陳威迪有關(guān)?”徐明義點點頭:“當年是陳威迪與幾個狐朋狗友強暴了女孩,怕女孩說出去才給她注射了毒品,誰想到女孩就死了。當年事情被陳白青擺平了,現(xiàn)在快真相大白天下了。”“什么意思?”“陳白青這些年跟馬朝仁走得太近了些。馬朝仁嘛——”徐明義用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祝羽震驚道:“馬朝仁……已經(jīng)混到中央那個層面了,怎么也要落馬了嗎?”“柏姓的那位都落馬了,馬朝仁比起來算什么泥鰍?”“但跟小模特那樁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馬朝仁落馬,他的金庫陳白青難道跑得了嗎?若不是仗著馬朝仁,陳白青敢走私毒品?”徐仲楷一直沒說話,此刻才緩緩開口道:“不過是有人要弄馬朝仁,先斬了他的爪牙陳白青而已。小模特命案只是激起水花的一塊石頭。”徐明義贊同地點頭:“當年這案子被按下去了,如今有人要主持公道了。等到引發(fā)了群眾的熱議,再一樁樁拋出新的料來,不出一個月,陳白青一家就要人人喊打了。”“這哪里是群眾?分明是被輿論利用了的烏合之眾罷了。”徐仲楷苦笑道,“又哪有人主持公道,如果不是上面要站隊弄馬朝仁,小模特命案再過五十年也見不了天日。”祝羽道:“也別這么想,雖然是順帶的,總歸還了那女孩家人一個明白。陳威迪……怕是要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了。”徐仲楷低聲道:“二哥,人居高位,如斷崖走鋼絲,走不走,停不停,都由不得自己了。徐家這艘船上有了太多人的利益,等到哪天變了天,又該怎么辦呢?”“所以說,越居高位越信命呢。我命由天不由己。”徐明義沉默了一會,說:“做事對得起良心也就罷了。你也不用這樣沉重,徐家眼看著還是在走上坡路的。再不濟,走為上,咱們還有海外。爺爺還在美國,大哥和小叔他們在歐洲,總有退路的。”徐仲楷點點頭。三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徐明義忽然說:“你什么時候打算成家?爺爺前兩天還跟我說你把相親攪黃了。”祝羽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徐仲楷。徐仲楷干笑:“二哥你還沒生二胎呢,我著什么急啊。你應(yīng)該問祝羽,他一天天的換女朋友!祝羽你說說你,怎么老玩弄女孩感情呢?”祝羽立刻擺手:“二哥現(xiàn)在說你,別妄圖給我潑臟水。”徐明義猶豫了一下,似乎難以啟齒,最后艱難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足之癥?你那個……是不是不行?”徐仲楷:???“哪個?”徐仲楷很茫然。“就是那個啊……”徐明義嚴肅道。祝羽一臉猥瑣地擠眉弄眼。徐仲楷這才后知后覺,果斷表示自己那個沒有問題。祝羽說:“你他媽一個處男,你都沒用過,你怎么知道你沒有問題?”徐仲楷內(nèi)心已經(jīng)飛過去一把狗頭鍘了。媽的,祝羽這個長舌男。徐明義一臉便秘的表情,再三確認年近三十的徐仲楷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