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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了,自己也不忍心他在路上來回奔走。 不過這話自然是沒同孩子們說,畢竟不管大人或是孩子,總歸是要留個念想的。 隔日,海棠一家便隨著北安王去了陶家一趟,將北安王妃的骨灰安葬好,靈位放進了陶家的祖祠。 雖說自己親自手刃仇人,但是想到北安王妃原本幸福的一生,甚至是自己這個大家庭,都被那父子倆毀了,海棠這心里仍舊是不痛快。 尤其是母妃,她去的時候,應是多么的不甘心啊。 又因海棠鎮守瞻州城,還是這身懷六甲的情況下,所以甚是得陶家人的敬愛,加上北安王妃的輩份又大,與她同輩的人幾乎是沒有了,所以海棠這一趟來,是認了許多侄兒孫子的。 在這里耽擱了幾天,方回瞻州去。 北安王留在原來北安王妃未曾出嫁前住的小院,沒與他們回瞻州。 時間緊迫,負責護送他們的溫統領催得著急,所以海棠到了瞻州后,也是抓緊與大家告別。 剛到門口就遇到澹臺若心背著包袱,連忙問“你這是要去哪里?” 此番澹臺若心來此,是專門跟海棠告辭的,“雖說太子已經從大元趕回來了,但這終究還沒到,現在皇城里無人主持大局,二皇子豈會放過這個機會。”沒準他真想自立為王,效仿著天辰,與大元對抗。 雖說有些蜉蝣撼大樹的意思,但誰還沒個皇帝夢 而她爹奶朝廷重臣,若說牽扯其中,以后再想要干凈地摘出來,就不是那么簡單了,所以得趕緊回去。 海棠見此,也沒留她,只讓她一路小心,以后有機會去元京找自己。 方又去二哥家里。 “父王就在娘從前住的院子里,是不打算離開了,不過有三哥他們照顧,你不必擔心。”因為容氏還在坐月子,所以李若風并沒有跟著去送靈位。 海棠也知道他擔心什么,因此見了面就先與他說此事。 又想到這容氏這月子期間,擔驚受怕的,只怕沒養好身子,以后落下什么病根,便與二哥叮囑道“這瞻州城里如今有大哥,你就安心在家里好生照顧二嫂,趕上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擔心她那幾日焦心過慮的,以后會不會傷神。” 逐又去看了容氏,瞧見她除了精神氣差一些,整個人倒沒有什么,原本皺巴巴的小侄兒這會兒也長開了,白白胖胖的,讓人看著好不歡喜。 海棠來的時候正醒著,一雙眼睛又大又圓,跟那葡萄一般,甚是可愛,讓海棠對腹中的孩子,多了幾分期待之心。 晚上回來,在房間里收拾自己的書本,陸言之也去看賀飛龍回來了,便連忙問他“怎樣?風先生怎么說的?” 那日賀飛龍被鹿臣焉踩傷了身子,雖說當時就有大夫抬下去醫治,但卻只能躺著,半身不遂了。 正好風先生從西部那邊回來了,所以陸言之便引著他過去給賀飛龍瞧。 陸言之間她竟然再搬書,急得趕緊搶下她手里的書本,“你坐著休息就是,這些書我自會來收拾。”單手強行扶著她坐下,這才說起賀飛龍的事情,“好不了,也就這樣了。” 海棠聽了,心中不免是些難受,“他這年紀輕輕的,也沒娶親,以后該如何是好?” 陸言之見她為此時傷感,想起自己去時,賀飛龍還趴在床上跟著阿六阿五他們開心地玩牌,儼然一副接受了這個事實的樣子。 他自己不難受,反而是海棠替他難受,便勸慰道“這都是命運,風先生給了診斷后,他自己就說了,癱了正好,以后午夜時分,也不怕冤魂來索命了。” 原來這賀飛龍當初生在底層,為了往上爬,那也是踩著別人的尸骨一步步上前的,雖說他本意只是想要改變命運,但害人這事兒卻是真的。 用他自己的話說,這就是天道好輪回,因果循環報應。 而且這個樣子,心里反而釋懷了,以后的那些過錯,也就能理所應當一比勾銷掉。 海棠一聽還能這樣算的,也是驚呆了。不過轉而一想,這樣也好,省得他落下什么心理疾病。 府上各人都在收拾東西,韓素素卻遲遲沒動手。 她這人算是聰明的,心思也細膩,在府上也暫代過管事,海棠這里的生意,也是很多都交給她處理。 按理,她肯定是要跟著去元京的,而且年紀又還小,不似曲逐舟那般,在京城還有容家的親戚。 她就是孤身一個人,所以海棠當然要帶著她去。 可她卻想到陸言之的身份是大元帝國的皇子,這樣一來,跟陸家半點關系都沒有,自己也就不再是什么表小姐? 加上海棠本來忙,又去了陶家一趟耽擱了幾天,也沒時間找她,專門跟她提這事兒,所以韓素素心里七上八下的。 直至這會兒荷花來通知她“夫人說,身邊留常用品帶上馬車就行,其他的行李今天就要裝箱,表小姐你都有什么,趕緊讓人去搬。” 韓素素聞言,愣了一下,“我這就去,還有些沒收拾好,晚點再讓人給我搬過去。”那顆一直七上八下的心,這會兒總算放進肚子里了。 表嫂他們沒丟掉自己。 可一想到了沒半點親戚關系,又覺得自己這樣跟著去,是不是有些死皮賴臉了。 但這不跟他們走,自己又何去何從? 荷花素來粗心大意,也沒見她愣神,聽到這話只催促道“那你快一些,可不好叫大家都等著你一人。” 這話其實荷花也常說。 但現在韓素素聽了,便覺得荷花有些在諷刺自己,都不是什么表小姐了,還好意思讓大家等自己。 心里當時就有點舒服了,但面上卻一派平靜,“我知道了,不會耽擱太久了。” 這樣的小細節,海棠自然是不可能去注意,且不說她現在肚子大了,前些天又那樣造孽,在城墻上遭罪。 現在有事兒,陸言之也不許她去動,就叫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是躺著就去坐著。 如此,海棠哪里還有時間去關憂少女的心思 就這樣,隊伍啟程往元京去了。 直接從瞻州往西行,跨越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