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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遞到她面前,她驚訝地抬頭。眼前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紳士,穿著燕尾服,帶著白色的圍脖,正關切地看著她的臉。女仆接過手帕:“謝謝,請問您是?”“我是新來的執事,亞當·古斯曼。”中年男人笑了笑,眼角有一絲絲的皺紋,卻不掩他獨具魅力的臉龐。女仆趕快低下頭,紅著臉結果他的手帕:“謝謝您,古斯曼先生。希望以后我們共事愉快。”“當然會很愉快。”女仆快步離開了,亞當·古斯曼的紳士風度讓這位飽受摧殘的女仆春心大動。而在她的背后,亞當·古斯曼的嘴角以極小的弧度勾了起來。瘋掉的肯德爾已經把自己家的下人趕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些實在無處可去仆人,還在這個低氣壓的城堡里茍活著。所以艾德里安來應聘執事的時候,門口的老仆幾乎是熱淚相迎。肯德爾把上一個執事的肚子掏了個大洞,丟在花園里,自此,克爾家已有三個月沒有執事了。艾德里安收起笑意,整了整儀容,敲了三下門,然后推門而入。肯德爾坐在昂貴的沙發椅上,手邊的桌上、腳邊的地上全是酒瓶。這些昂貴的葡萄酒被他傾撒在地上,有些甚至灑在了他的身上,他卻毫無所覺,還在一個勁的飲酒。“廢物!不是叫你滾嗎!垃圾!□□!”肯德人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是誰進來了。艾德里安走上前,為他收拾好酒瓶,接著用毛巾為他擦掉身上的污垢。“伯爵大人,今日的午餐是安葛洛什血漿果,請您與我上樓更衣,過后去餐廳進餐。”“什,什么?安葛洛什……”肯德爾渾濁的瞳孔中帶著一絲輕微的依戀。安葛洛什是克爾家族的發源地,是肯德爾唯一可以稱作故鄉的地方。“您可滿意?如果您不喜歡,我這就吩咐廚房更改菜色。”“不……不,就這個。扶我起來。”肯德爾伸手。艾德里安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扶住他,攙著醉倒站不直的肯德爾上樓更衣。“你是新來的?叫什么?”“伯爵大人,我叫亞當·古斯曼。”第30章伏“亞當,你家是哪里的?”“大人,我是從人類轉化來的吸血鬼,我的家鄉在北方,來這里之后無依無靠,一籌莫展的時候發現您在征招執事,便想來碰碰運氣,卻意外地被錄取了。”“人類……北方……?”肯德爾根像是被喚起了悲痛的記憶,“你知不知道薩特達納王國?”艾德里安裝出驚訝的樣子:“伯爵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家鄉的名字?”“你是薩特達納人!?你,你知不知道,你們有一位公主,名叫,叫梅薇思。”由于醉酒和激動,肯德爾說話磕磕絆絆起來。“當然,伯爵大人!梅薇思是薩特達納國王唯一的后代,若是沒有能力超群的女婿,她未來將會加冕成為女王。”“女王……是了,她心中有她的父王,有她的國家,有她的子民,卻唯獨沒有我……”肯德爾說著說著,怎么也不肯再走,掙脫艾德里安的手,直接坐在了墻角,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膝蓋哭起來。“伯爵大人,請快起來,若是梅薇思公主看到現在的您,恐怕會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派胡言!她根本不在這!也不會看我!她背叛我了,她……”肯德爾哭起來,手腳亂揮不讓艾德里安靠近,自己蓬頭垢面地坐在地上。他是真的瘋了。艾德里安也不再勸他,而是等他哭累了,對他實施了催眠,帶他到房間換了衣服,又連拖帶拽地把他帶到廚房,喚醒他讓他吃飯。肯德爾迷迷糊糊地吃完了他家鄉的特產,本來情緒平平靜靜,在擦嘴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餐廳中掛著的他母親的畫像,突然就失了控,拿著叉子沖到畫像面前,狠狠地扎進了畫像中女人的眼睛里。“狗屎!賤人!為什么要把我生成一個吸血鬼!梅薇思不喜歡吸血鬼!”艾德里安配合他表演,裝作緊張地樣子去拉他:“大人,消消氣,不要和畫像過不去。”“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偉大的肯德爾!一個骯臟的吸血鬼,掉在下水道里的蝙蝠,趴在污泥里的老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肯德爾手舞足蹈地跑出餐廳,艾德里安看著這位昔日風光無暇的貴族,滿眼盡是嘲笑。艾德里安功課做得夠足,沒用幾天就收獲了肯德爾全權信任。肯德爾不僅不會輕易對他發怒,反而把他當做最信賴的朋友和最得力的下手,對他訴說自己的相思之苦,讓他去外面為自己抓血源。艾德里安也知道了許多小秘密。比如薩特達納公主梅薇思與肯德爾的戀情,竟是公主主動追求的肯德爾。也就是說肯德爾沒有強取豪奪,國王軟禁公主,完全不是為了保護女兒,而是自私地棒打鴛鴦。艾德里安成了克爾家座下紅人,當然在更多的人眼中,他是瘋狂的肯德爾·克爾的走狗。艾德里安也打著克爾的名號,做了不少放肆的事情,比如公然侮辱其他貴族,綁架一些貴族尚未成年的子女,或是強搶附近貴族圈養的私家血源。當然不是因為艾德里安被肯德爾感動決定效忠于他了,是因為他針對的這些人,多多少少地攙合在對自己家的暗算中。克爾已經是一顆臭名昭著的棄子,艾德里安這些小小的抹黑不過是“錦上添花”,相信他的朋友肯德爾是不會在意的。不過艾德里安從來不為肯德爾殺人。他雖并未對薩特達納人懷有同情,甚至覺得這個頑固的國王自作自受,但說到底,這些都不關他的事。蘭斯說過,他認為死亡時非常平常的,但非自然死亡是不平常的。扼殺他人生命的人,哪怕只是踩死了一棵草的人,也是背負著性命之重的。為了蘭斯,艾德里安也不會隨手殺人,尤其去殺毫無反抗能力的人,非但不能證明自己的強大,反而只能說明自己只敢在脆弱的生命上找尋存在感。一個月過去,艾德里安也玩夠了。肯德爾對他的話早已深信不疑,艾德里安已經可以盡早結束這場戲了。克爾城堡的花園中,肯德爾正在回廊下作畫。他手中拿著畫筆,描摹出一個女子的形狀。肯德爾畫技不錯,簡單幾筆,便將畫中女子窈窕的身姿勾勒了出來。而畫到五官的時候,他卻猶豫著遲遲不肯下筆。“怎么了嗎伯爵大人,是顏料不夠了?”艾德里安扮演著體貼的奴仆。“不……哎……”肯德爾深深地嘆氣,“你知道嗎亞當,我和梅薇思已經有兩年沒見面了,現在拿著筆,我都不敢自信地畫出她的模樣了。”“大人,我看過梅薇思殿下的畫像,您如果相信我,就讓我來為您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