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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就是天意,縱使他身懷絕頂內功,卻是真的終身也不能再習武了。他抬頭望向風梧狂:“說我體內真氣不能疏導也是騙我的吧?”“嗯。”營帳內又安靜下來,左玄歌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上去與尋常無異,卻在枕頭下緊緊握住了師父的手。“宗主,您只管放心疏導體內真氣。”左玄歌疑惑地看向說話的人:“童長老此言何意?”一旁的輕鬼卻是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左……宗主啊,什么尋疆武功是邪門歪道,不可與其他武功同時修煉,那都是尋疆族傳出去的謠言,掩人耳目而已。”左玄歌看著輕鬼依舊不解疑惑:“可是,不是說有兩個擅自練尋疆武功的人七竅流血而死了嗎?”輕鬼狡黠一笑:“正是出了這碼子事情,這個謠言才傳了去呀?那兩個人膽敢盜我尋疆族的武功,本就該死,可是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將秘籍泄露出去?為了杜絕歹人學尋疆武功的心思,老宗主一手策劃了兩個小偷之死,再叫人將假消息傳去的……”“咳……”笛音輕咳以制止輕鬼繼續說下去,這種不怎么光彩的事情還是不必在那么多人面前自揭其短吧……輕鬼噘了噘嘴,向左玄歌尋求贊同:“可他們偷尋疆的武功秘籍本就該死不是,就是五馬分尸也不為過啊,何況只是讓他們死于菀花草之毒呢,死狀是慘了些,卻壓根沒受什么苦呀,咱們這可是以德報怨了不是。”左玄歌哭笑不得地點頭:“是,輕鬼說的不錯。”撇頭望回風梧狂:“外公,你可還有何要說的?”“無話可說。”風梧狂胸口劇烈起伏,“玄歌你要疏導體內真氣,只管到鳳舞山莊來找我便是。”“不,除此之外還有一事需外公給尋疆族一個交代。”尋疆族眾人目光皆是一亮,左玄歌接下來的話無疑會叫尋疆族這些年受的晦氣一吐一二。“什么?”“將當年事實的真相昭告天下,還尋疆族清白,尋疆族日后要入主中原,任何門派不得阻撓。”風梧狂垂首,從沒想過自己有天會在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面前如此低頭,而這個人還是他的親外孫,這么一想似乎自己應該感到欣慰才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終于是他這個老頭子真正謝幕的時候了吧。“好,我答應你。”得到外公的應允之后,左玄歌的神色并不顯輕松,他低著頭反而有些落寞,他抬起頭看著尋疆族眾人面有愧色:“抱歉了,我不能替父親和死去的尋疆族人報仇了,畢竟老外公太狡猾了,他都應允了我,再對他出手似乎欠缺了點兒理由啊,怪只怪他是我的外公,我也不好做得太過分。”知道左玄歌是在此事傷神,童易邪差點感動落淚,說白了對于他而言兩邊都是親,能夠兩不相幫就夠了,而他竟還能設身處地地為尋疆族著想,這不由得讓他想起當年那個天真爛漫的白衣少女,他與他的母親真的很像啊。童易邪領頭再一次跪下:“尋疆族上下以宗主馬首是瞻。”左玄歌無奈看了師父一眼:“師父,你說童長老這動不動就下跪的壞毛病得怎么改?要不他們再跪一次一人給我一兩銀子怎么樣?”司徒凜月伸手從他頭頂拂過:“徒兒還真是掉進錢眼里了。”左玄歌有些無奈道:“我怎么記得是師父說要我掙錢養家的,我這不是被逼無奈要做守財奴么,也顧不得被人笑話了。”---------------------------------------------------------------------那邊營帳里雙方對壘之際,宋孝仁掀起了左承胄帳篷的帷幔,看見鄔大夫正在給他解繃帶換藥,他也不避諱什么,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著左承胄異常蒼白的臉,和鄔大夫將各種綠色草藥覆上他的化膿傷口時終于有些奇怪:“怎么回事?不就是皮rou傷嗎?怎么一點不見好?”鄔大夫的醫術和左家軍常備的傷藥都是很極品的,尋常的上藥之后不說立刻見效,至少不至于繼續潰爛。鄔大夫痛心疾首道:“這哪是尋常皮rou傷,那箭上有毒啊!”宋孝仁嚇得直接從椅子上摔了下來,也顧不上去扶正椅子,湊近來看了看:“那你趕緊給他解毒啊!要什么草藥我馬上差人去找。”鄔大夫閉眼搖了搖頭:“沒法子,只能延緩毒素發作。”說著有些無奈地看了大將軍一眼,不再言語。從鄔大夫的臉色宋孝仁便瞧出了點情況,他搡了左承胄一把:“你干嘛啊,不聽鄔大夫的話是不是?好好給我治傷聽到沒有!”左承胄抽了口冷氣:“輕點會死啊!”“你他媽自己都不愛惜你的命!”宋孝仁以更大的聲音回過去,可是手上的勁卻小了不少,“你說你想干嘛啊!”左承胄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不想干嘛,只想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吧隋靖煬打回他老家去,讓鳳皎國二十年內都對咱們抬不起頭。”宋孝仁有些慌了,他這是做身后事的節奏啊,想為左玄歌蕩平鳳皎這個威脅?“你能別說昏話嗎?咱好好養好身體來日方長不行么?”左承胄突然垂首無言,默默將外衣穿上。“你說話啊!”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宋孝仁終于忍不住低聲吼道。“我會撐到最后一天的,你別管了,帶著玄歌他們回枟州。”左承胄頓了頓,才有些哽咽地繼續道,“玄歌也該回望歸宮去看看了,畢竟他親生父親在那里。”宋孝仁知道他不是逞強不要命的人,他無話可說,在帳中焦灼地來回兜了幾圈,終于忍不住爆發:“那你至少也跟我一起回枟州吧!命都要沒了還打給屁的戰啊!”“噓!你他媽給我小聲點!我不能回去。”左承胄搖了搖頭,“皇上圣旨已下,我不能退兵。”“我替你去打。”宋孝仁拍了拍胸脯。“得了吧你,好好留著你的命,以后玄歌在枟州還要你照看著,有你看著我放心,多活這么幾日于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左承胄穿戴整齊,站在地形圖前觀察揣摩,良久才道,“明日你就帶他們走吧,我就不露面了。”宋孝仁匪夷所思地看著他:“不露面?你連道別也不跟玄歌說?”“不了。”左承胄搖頭,“需要道什么別,況且現在他身邊能人太多,興許會看出些什么來。案上有兩封信,一封是給皇上的,一封是給玄歌的,你愛拆開來看便拆看來看,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會寫那些煽情東西,給皇上的那份無非也就是要把陵西王位傳給小兒子玄歌,朝堂那邊有了我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