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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首先要做的應該是封鎖全城先在枟州內緊密搜捕一番,即使左承胄心思縝密想到了派出人來追擊,也不至于派上一千騎那么多吧。左玄歌一副無辜模樣,他攤了攤手:“看來你們的障眼法沒能騙過我爹,他已經追過來了,你們還有把握跑掉嗎?”邢屠身影一動,一把鋒利匕首抵上左玄歌咽喉,他獰笑道:“本來沒什么把握,現在至少有了一半。”左玄歌雙手微舉,展開空無一物的掌心,有些感慨地望著對面與自己同齡的年輕人道:“小橘子,我可有帶人來抓你害你?”戚卓琚低下頭不說話,左玄歌步步緊逼,眸光隨著聲音一點一點凌厲起來:“我爹同你爹政治立場不同,我可曾有背后捅過你刀子?”“我此番確是為了阻止你們逃走而來,但是我剛剛所說的話卻不假,我保證你不死。”“邢叔,讓他走。”“小王爺!”邢屠緊蹙著兩道濃眉痛心疾首道,“不可婦人之仁啊!”“你讓他走!”戚卓琚強行將邢屠持匕首的手臂拉開,左玄歌一得自由趕緊跳開了兩步,他摸著還留有匕首上寒氣的脖頸看著那主仆二人道:“你們真的打算逃?”左玄歌欲言又止,戚卓琚能壓住邢屠也是一時的,他此刻任何一句話都可能讓邢屠鋌而走險改變主意,他退了幾步做放棄狀:“好,在這里看見你們的事,我不會透露一個字。”左玄歌正要退出這危機四伏的巷口,身后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個滿身灰塵汗流浹背小廝模樣的人撞開他跪倒在戚卓琚的身前:“小王爺,王爺讓您繞過鳳皎國,往璜州方向向北走。”戚卓琚雙唇發白,俯身一把抓過那小廝的衣領顫著聲道:“你什么意思?!我爹呢?他在哪兒!?”左玄歌心知之妙,腳下正要加快步子,卻被兩個黑衣扈從攔住去路,回頭對上邢屠的目光,他果然并沒打算真的放過自己。邢屠將小王爺扶起身:“小主人莫驚,這般情況也是在王爺的意料之中,與鳳皎國的來往本就無異于與虎謀皮,若是鳳皎國國力堪與穆氏王朝一拼,此事倒是好說,可如今兩國實力尚且懸殊,并非投誠最好的時機。”“你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戚卓琚渾身發抖,下唇幾乎被咬破,“那爹爹為何還要去!”“小王爺,現下我們只有賭一把了。”邢屠將眸光落在左玄歌身上,那雙精光盛漏的眼睛透出一絲狡詐。“你是說我們還能救出我爹嗎?”戚卓琚緊緊抓住老者的手臂,如溺水之人抱緊唯一的浮木。“當然,只要咱們手里有左五公子這個砝碼,一切就都有轉機。”戚卓琚看著兒時玩伴,心中雖有不忍卻還是硬著心腸問道:“可是,他明明……”“那不重要,小王爺,事不宜遲,咱們要立刻帶著左玄歌趕赴川都。”“好。”小王爺已經徹底被邢屠牽著走,左玄歌最后一絲僥幸也被破滅,他的感情牌徹底成了廢紙,這讓他不得不重新考量自己現下的處境。嗯,沒護衛沒軍隊沒師父,而他依舊還是那個廢材的他,簡直毫無希望。宋孝仁只在出關卡的時候稍稍耽擱了一會,重新交代了一下布防,將各要塞的守衛做了簡單的調換,追上左承胄就花了他大半夜的時間。越過黑水一般洶涌奔騰的持械甲士,總算是堪堪與左承胄比肩:“前面就是八百城了,再沖下去可就被姓隋的王八蛋當箭靶子了。”左承胄蠻橫地一拉韁繩,馬頭側轉,調了方向朝著左前方的荒城而去,宋孝仁松了口氣,總算還能聽得進去話。千余騎戰馬瞬間將古城湮沒,左承胄很快便發覺了不對勁,順著城里痕跡一路找過去在主城西首兩條巷子交錯的地方發現了一堆灰燼,還有些余煙裊裊升騰,灰燼旁邊安安靜靜躺著一枚青色半月形玉佩,宋孝仁幾乎趴在地上將四周仔細查看了一番,然后才將玉拾起來拋回了左承胄:“故意留下的,給你提個醒你兒子在他們手里呢,晚了一步。”左承胄反身要再次上馬,被宋孝仁緊緊拽住:“再往下走可不僅僅是家事了,這事兒得再合計合計,那么有用的一張牌握在手里,他們只會比你更緊張玄歌的死活,也不至于會叫他受什么苦,戚暝不是什么變態虐待狂,況且不是還有小王爺在的嘛。”這種緊要關頭還能如此有理有據地講道理擺事實,宋孝仁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先將左承胄穩住了,再繼續分析更深的利害:“看這架勢他們在這兒停留的時間不短,否則也不至于被玄歌找到,都到這兒了怎么不直接沖進鳳皎國去?人家內部有些事情還沒解決,你這么帶著兵就沖過去了,隋靖煬還不得急了直接把戚暝等人一鍋端了,你那寶貝兒子指不定還沒被他知道就被株連了,再說了,不是我潑你冷水啊,你這一千人能干啥呢,這種有勇無謀毛毛躁躁腦門一熱就沖的cao蛋帶兵節奏那是毛頭小子干的事兒,都一把年紀了還那么沖動。”瞧著那挺拔背影半天不言語,宋孝仁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他這番話是不是說重了些?哪知下一刻左承胄便麻溜地上了馬,扭頭瞪了他一眼:“磨嘰什么!還不趕緊上馬回去!”一行人快馬加鞭折回枟州,入城門的時候,兩道異樣的影子從城樓飄過,一白一藍引得宋孝仁和左承胄都慢了馬兒腳步。不等他們開口說話,藍色身影在半空中晃了晃了突然反身回來,落在了兩位大人的馬前,他的臉終于被看清,白得仿佛不似人的肌膚,烏黑的眼圈宛如臉上的兩個黑洞,映襯著長及腳踝不加修飾的頭發,怎么看都不像人,而像是前來奪人性命的小鬼。那張慘兮兮的臉上突然彎起一抹笑容,非但不顯親近反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輕鬼伸出食指放在唇上,歪著頭想了想,突然指著左承胄道:“我記得你的,你是左玄歌的……父親。”他眼底閃過一抹不大友善的目光,轉瞬即逝,很快別開眼看向了旁邊的宋孝仁:“你是宋小人。”宋孝仁朝他拱了拱手:“輕鬼先生,剛才跟你一道的那位可是司徒先生?”“是的呀。”“你能否追上他,請他到陵西王府一同商量營救玄歌的事情?”輕鬼轉了轉眼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見眼前的兩個人皆是一副困惑的表情,雙手交叉在胸前理所當然道:“我自然追得上司徒凜月,可是我不能帶他回來,我們這便是要去救左玄歌的,救左玄歌的事情不需要商量。”宋孝仁一時語塞,左玄歌能得友如此也算是他人生之大幸吧,讓他奇怪的是,像輕鬼這樣一個向來我行我素的人怎么會突然停下,畢竟對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