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2
了看羅尚明:“我跟羅長老還有一個約定,不知長老是否還記得。”羅尚明頷首道:“當然記得,望歸宮上都已準備妥當,只待公子大駕光臨。”尋疆長老對自己是一百八十度大反轉的客氣態度,讓左玄歌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看中自己要讓他當尋疆宗主了,只是在左玄歌看來,當尋疆族宗主完全就是冤大頭嘛,那么多族務要處理,那么多張嘴要養活,還得肩負著尋疆族回歸中原的責任,他這才好不容易決心要擔下枟州一地的未來,實在是不想再給自己攬活了。“希望我再上望歸宮時,斜陽大護法已經成為了尋疆宗主。”左玄歌將目光落在一身黑衣的斜陽身上。斜陽態度如舊:“斜陽恐怕要讓左公子失望了。”笛音有些沉不住氣,他上前踏出一步,當初與左玄歌之間的不愉快大多由他而起,雖然現在左玄歌跟伏彧玨有些許關系已是板上定釘,可是同他們此次想要驗證的另一件事情想比,那簡直不值一提了。“左公子,尋疆與你的緣分實在不小,公子幫了尋疆族如此大的忙,尋疆族理應有所表示的,公子隨我們上望歸宮,第九峰上寶器、秘籍任由公子挑選。”“笛長老您太客氣了,我與尋疆族算是合作關系,我為你們在西南、江南一帶打通商路,未來我在枟州如若有需要,想必尋疆族也不會袖手旁觀。”“那是自然,只是現在……”“笛長老不必多說了。”左玄歌伸手制止笛音繼續講下去,“左家內部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想必長老們也有所了解,說實話,不是玄歌不愿意跟你們回尋疆族看看,我這是真的走不開啊,家里二哥咄咄逼人實在可惡,我若不堅守在枟州這最后一塊落腳地,日后左家只怕就沒了左玄歌這一個人了。”三位長老面面相覷一時無言,童長老再三思量之后終于決定向左玄歌透一點兒底:“左公子,你當真想要做陵西王?”“自然是想的,父輩打下的基業,做兒子的自然想要沾沾光。”左玄歌的話讓童易邪皺了皺眉,神情間有一絲不屑和沉重:“就怕公子沾錯了光啊。”“你什么意思?”左玄歌眸光驟然收緊,深知接下來的話一定會對自己的人生產生顛覆性的變化。“左家的福澤自然是庇佑左家的兒郎,而這福澤是否與公子有關或許還待考量。”左玄歌微微彎了彎唇角:“童長老是想說我不是我爹的兒子嗎?何須這般拐彎抹角的,這般言語在京師已是傳得滿城風雨,沒什么可避諱的。”“公子大氣,只是似乎對這些流言嗤之以鼻?”童易邪看定左玄歌,深水無瀾的眼中透出幾分長者的和藹,“想當初公子可是也信誓旦旦地認為將軍夫人便是你的娘親?可是結果又如何?”這件事左玄歌無法爭辯,哪怕逞一時口舌說了他早就沒認為將軍夫人就是他的母親又如何?對于自己親娘是風家風淺一事,他確實是最近才知道。“童長老,您說得對,我就是對這些謠言嗤之以鼻,想要挑撥我跟我爹之間的關系這點小伎倆未免有點可笑了,不信你去當面問問我爹,聽聽他對這些留言的看法?”童長老盯著拐杖上精雕細琢的虎頭,突然話鋒一轉:“我并不懷疑左大將軍對公子的愛,大將軍年輕時與鳳舞山莊本就有一段淵源,懷疑公子的身世確實是頂沒道理的一件事,只是公子可有想過,當尋疆宗主真的就比不上陵西王嗎?封王列侯又如何,左右不過是帝王家的一句話而已,區區枟州又如何,怎比得上天下之大江湖之廣?”“童長老這是何意?”“尋疆族愿奉公子為宗主,舉族上下皆聽公子差遣。”童易邪此言顯然是臨場發揮,兩旁的笛羅二人雖勉強克制住了質疑,駭然的臉色卻出賣了他們。左玄歌忍不住大笑起來:“我說……童長老啊,你莫不是在跟玄歌開玩笑?就算是玩笑,也還請你們尋疆族內部拿好主意再開口啊,你瞧瞧笛長老和羅長老那嚇一跳的樣子。”笛音和羅尚明有些赧顏:“我們以童長老馬首是瞻。”“玄歌是珩羽的繼任掌門。”一直安靜立在左玄歌身側的司徒凜月冷不丁冒出一句話,眼睛在尋疆眾人身上掃了一遍,他們難道不知道先來后到?想挖走他的徒兒也不問問他答不答應?“可以兼任。”童易邪溫和地回視司徒凜月,誰不知道珩羽派至今也就司徒凜月和他師父兩人,本沒有所謂門派事務,這樣一層身份反而于尋疆族有利,左玄歌若是尋疆宗主,尋疆有難便是他有難,他有難豈不就是珩羽派有難,珩羽派有難司徒凜月救不救?林千息救不救?這豈非是將中原兩大高手都收入囊中了?這么劃算的買賣尋疆族會算。左玄歌眼巴巴地望著師父,司徒凜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很正經地搖了搖頭:“師父創派時只說不可兼任武林盟主,并沒有說不能兼任其他門派掌門。”而且按著上次師父對自己所立門派的解釋,似乎他的門規也沒什么要緊,不過為了保留師父的威嚴,他決定不把這件事告訴玄歌。左玄歌心里很是無奈,師父大人太實在了,他難道沒看出來自己只想找個托詞拒絕了尋疆族嗎?“我爹是中原朝廷命官,讓我去炎城當尋疆宗主,有些難為人吧?”“炎北十一城本就屬于穆氏王朝,當朝無能將國土收回,難道卻要責怪炎北百姓在敵國爪牙下偷生嗎?”童長老一句話雖是劍指當朝帝王掌權者,可是這一巴掌卻也同樣結結實實打在了左家這些將門的臉上,保家衛國本是他們的職責,他們卻一退再退將十一城的百姓隔在了三山關以外。“童長老,抱歉,我不能接受。”左玄歌真誠望定童易邪,他不能接受,不是因為害怕擔負這責任,也不是瞧不上尋疆族只是江湖門派,而是他確確實實不能在此時離開枟州。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會在意起枟州這一方土地,或許正是因為那愈演愈烈的關于他不是父親親生兒子的謠言,嘴上再硬,心里卻多少都有被這流言影響,大抵是害怕一語成箴,他真的不是左家的孩子,那么從此以后他還能憑借什么跟父親有所牽絆呢?那些月下把酒言歡敞開來與父親的講的話以后是不是都沒有機會再說了?他曾經不止一次玩笑著質問父親:“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兒子啊,有你這么對自己兒子的嗎?”父親笑罵他小沒良心的表情他至今仍然記得:“小兔崽子,你不是我兒子是誰兒子?從小搗蛋,跟我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已經長大了,早已告別了在父親懷里撒嬌耍賴的年紀,他可以不再奢求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