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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冷不丁響起弟弟的聲音,左玄商回轉(zhuǎn)身應(yīng)了一聲:“嗯。”“確定了,左玄歌的親生母親確實鳳舞山莊風(fēng)老莊主的女兒。”“嗯。”左玄商一兩個“嗯”聽來波瀾不驚,將心內(nèi)跌宕隱藏得極好,但是他狹長而略顯陰鷙的眼眸中出射出一絲狠厲的鋒芒,卻將他內(nèi)在的小心思暴露無遺。他如何能不恨,千方百計與一個在江湖上還排不上前號的小幫小派拉上了關(guān)系,就算那位凌大俠確實有些過人本事,可是他堂堂左家二公子武侯府從三品將軍,賠了多少笑臉放低多少身段才換來人家不冷不熱的相助?可是左玄歌呢,輕而易舉地搭上了鳳舞山莊這條大船,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江湖力量,他如何能不恨、不嫉妒?好像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無論他想要什么,最終都只會屬于左玄歌。小時候渴望父親親自教導(dǎo),父親卻寧愿做一些替左玄歌修籬笆種桃樹的瑣事,在聽風(fēng)閣里將他捧在膝上念書給他聽,也吝嗇將時間花在為自己解兵道之惑上。后來想要培植自己在軍中的力量,楚大統(tǒng)領(lǐng)油鹽不進(jìn),褚將軍客套恭謹(jǐn),沒一個是易于周旋的,若是有父親幫著說句話就好了,可是父親偏偏如同沒事人一般作壁上觀,他本以為父親只是想鍛煉自己,哪知轉(zhuǎn)頭父親便將褚將軍調(diào)去護(hù)送左玄歌。“哥……”左玄商紅著眼打斷左玄未的話頭:“左玄歌非娘親所生一事已是人盡皆知,他的身世既然已經(jīng)是霧里看花,那不如多潑上幾盆臟水!”左玄未面有疑色:“這個會有人相信嗎?”無論京師還是枟州,誰人不知左大將軍把這個小兒子寵上了天去,就是非這兩地之人想必也有所耳聞,懷疑什么都好,誰會懷疑左玄歌不是父親的孩子?“怕什么,流言散出去總會有好事者傳播,再說了,父親將左玄歌帶回家的時候他都多大了?誰能保證他一定是父親的兒子?”“是,我這就去辦。”---------------------------------------------------------------------“斜陽!你是不是要給長老們通風(fēng)報信?”天空突然閃過一抹藍(lán)衫,斜陽剛剛放飛的信鴿被憤憤不平的輕鬼掐在手里,輕鬼一時氣憤,一時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討好道:“哎喲斜陽大護(hù)法啊,左玄歌是左玄歌,鳳舞山莊是鳳舞山莊,就算他是風(fēng)淺的兒子,咱們也不必要遷怒于他吧?鳳舞山莊與尋疆族為難的時候,他都還沒出世呢。”“你怎么知道我是要與他為難?”輕鬼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就算你心里是不想與他為難的,可是你這信鴿一發(fā)出去那可就是大大地與他為難了,笛長老如何會放過他?左玄歌一路幫助咱們那么多,咱們怎么能做那種恩將仇報的事情?”斜陽忍不住笑了笑:“你倒是學(xué)會了不能恩將仇報,嗯,也算是一種成長。”輕鬼瞪他一眼:“我不跟你玩笑!”斜陽斂了笑意:“我也不與你玩笑,信是務(wù)必要送的,只是笛長老會不會與左玄歌為難,結(jié)果或許與你想的會有出入。”“你什么意思?”“你想不想讓左玄歌成為自己人?想的話就將信鴿放出去。”輕鬼愈加迷惑了,眨巴著眼睛又問了一句:“什……什么意思?”斜陽不再與他多說,拉了一把輕鬼的手臂,灰色信鴿在他手里撲騰了兩下,展翅高飛掩映在藍(lán)天白云之間,很快便沒了蹤影。---------------------------------------------------------------------左玄歌輕裝上陣,只帶著師父、野狼和虹滿樓四位姑娘快馬加鞭朝璜州方向而去,將要出風(fēng)城時,前邊探路的野狼卻突然折返,臉憋得通紅神色慌張,與左玄歌還隔著三五丈便大聲嚷道:“五爺,出事兒了!”雙騎相錯時同時勒馬停下:“什么事?”“水云幫的余下的人在璜州境內(nèi)被人埋伏了,殺了個干凈,一個活口也不剩。”“包括水立天和他的一雙兒女?”左玄歌眸光一動,有些訝異。“是,璜州官府介入了,說是江湖尋仇,給定案了。”左玄歌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殺人滅口,只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連水云幫都被端掉了,璜州的線索肯定已經(jīng)清掃干凈。偌大一個水云幫都可以說滅口便滅口,這背后的人不可小覷啊,左玄歌愈加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他須得趕回枟州與宋小人提個醒,順便將清曉書生那筆賬清了,留下野狼一人繼續(xù)在璜州探聽消息,未出風(fēng)城便倒轉(zhuǎn)方向往枟州去了。臨近枟州之際,左玄歌又將玉虹軒四名姑娘遣回了熙州,熙州畢竟是水云幫的老窩,指不定還有些蛛絲馬跡在。行至枟州邊界,一襲布衣騎著匹淺棕色馬兒不遠(yuǎn)千里來迎接,駿驪見了舊主低低嘶鳴了兩聲,偏了偏頭像是在尋求左玄歌的意見。左玄歌輕柔摸了摸它的腦袋,由著它朝宋小人跑去。雙騎靠近時,宋孝仁展顏一笑:“請你喝酒去?為你接風(fēng)洗塵。”“別介。”左玄歌拉著駿驪稍稍走遠(yuǎn)了點,“我可不是為著你回來的,咱枟州是不是有個叫荀風(fēng)的名伶?”宋孝仁斜眼不懷好意地看著他:“怎么,這么快又換新歡了?荀風(fēng)可是登記在冊的官伶,你小子打他主意胃口就太大了點吧?”“家族犯了事?只要不是什么謀反叛逆的大罪,我左玄歌想要一個官伶還不算胃口大吧?”“你個臭小子還真看上他了?!”宋孝仁瞪了他一眼,一臉怒其不爭的表情。左玄歌縮了縮腦袋,下意識地往師父的方向看了看,師父臉色并無異樣,不過宋小人的態(tài)度倒是叫他愈加好奇了,看來荀風(fēng)果然不是一般的官伶,否則以清曉先生通曉百事的本事怎會不還給他自由。“還真是犯了不小的事?”左玄歌試探著問了一句。“不是。”宋孝仁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那荀風(fēng)也算是天人之姿,就是咱們的天子陛下曾在枟州聽過他的戲,親賜了他‘好戲’二字,既是皇上都看中的人,枟州上下誰還敢對他有非分之想。”左玄歌摸了摸下巴隨口問了一句:“皇上看中了怎么不召喚進(jìn)宮里去?”這個問題叫宋孝仁一時口拙,頓了頓才道:“自然是你老子從中作梗了,大小姐是當(dāng)今皇后,做岳父的可不得看著點。”“哦。”左玄歌輕描淡寫地應(yīng)了一聲,也不知究竟信了沒,他扭頭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