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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凜月愣了一瞬,才意識到他指的是珩羽武功一脈單傳的事。左玄歌沒有等到他回答,抬腿踏出了這間屋子,他不能習武這本不是他的罪過,可是從小到大他卻因此而失去了太多太多。難道最后他竟會因此而喪命嗎?左玄歌就著月色看著自己的掌心,慢慢握掌成拳,他的命他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第二天左玄歌直接睡到了日曬三竿,腹中空空灼燒般的饑餓感讓他從睡夢中醒來,他伸了個懶腰下床,立刻看見門外有個矮矮的影子正在來回踱步。“是東兒嗎?”聽見他的聲音,東兒不客氣地推門進屋,沒好氣地將一盤吃食放在桌上:“你是豬嗎?睡到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左玄歌也有些困惑:“師父沒讓你來叫我去練功?”“沒有,他說你昨兒個辛苦了,讓你今天好好睡,還讓我備著吃食在門口等你呢。”前半段話聽得左玄歌心涼了半截,難道司徒凜月知道自己已不可能繼承珩羽派,所以干脆就不叫他去習武了?沒有價值的棄子也就沒有活在這世上的意義了。后半段話多少讓他感到了一絲慰藉,如果不得不死,那么做個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左玄歌握著筷子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白粥、一碟牛rou和一碟蔬菜猶豫了一會兒:“東兒,這都涼了?”東兒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事兒那么多,涼了怎么了,涼了還能毒死你不成。”“是是是。”左玄歌一邊應著一邊將桌上的東西又都收回了盤子里。“誒,你干嘛啊,你還沒吃呢怎么都收起來了。”“我自己去廚房熱一熱。”左玄歌一邊說一邊已經端著托盤起了身。“你這人看著一副窮人樣,怎么生了副少爺脾氣啊,我跟你說你別忙活了,去了廚房也沒用……”東兒還在那兒瞎嚷嚷,左玄歌已經一路走遠了,不過到了廚房后他才發現,東兒說的沒錯,到了廚房也沒用。因為廚房沒有柴火了。左玄歌獨自去后山拾掇柴火,前些天他跟著秋姨上山下地,已經對珩羽山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踩著地上的枯枝落葉,他突然想到,此刻只他一人在這山林里,若是他從小道跑了司徒凜月肯定也來不及追的。一念及此,左玄歌反身開始往山下走,走到一半確定已過了珩羽派才轉道大路,加速往山下奔。山腳在望自由就在眼前之際,他突然一個急停剎住了腳,左玄歌閃身一躲,滾進了一旁的草叢里。浩浩蕩蕩幾十個人正從山腳往上走,領頭的七八個人各個步履輕盈一看就是高手,瞧他們那表情嚴肅的模樣,只怕是來者不善。珩羽派得罪了什么人?左玄歌仔細看了看那七八個領頭人,縱然他行走江湖時日不多也看出來了最為首的兩個該是當世武林最受尊敬的少林武當門下。這些天,左玄歌多少也了解了一些珩羽派在江湖中的事跡,珩羽派的開山師祖千息老人在二十多年前的武林大會上一戰成名,他擊敗了各門各派所有高手,奪得了當屆武林大會的第一,可是卻不按約定接受武林盟主之位。江湖人都覺得這是個行為乖張的怪人,又或者是一個不重名利的人,當年的第二也就樂得撿了這個便宜穩穩當當地坐上了武林盟主之位。哪知一個月后他便孑然一身跑到一座孤山開辟了珩羽派,連帶著這座原本無名無姓的荒山也有了名字。他既是當時公認的武林第一,自然不少人慕名而來想要拜在他的門下,可是他又突然提出了幾個讓人聞所未聞的門規,最主要的便是單脈相傳,必奪第一且絕不當武林盟主的規矩。簡直讓武林人苦笑不得,你眼巴巴地去奪了第一,偏偏又不接受盟主之位,這豈非是讓真正當上盟主的人如坐針氈嗎?因為在武林人眼里他這盟主之位本就是撿來的。不過師祖這一招又實在是奇哉妙哉,因著他這么一攪合,每一屆武林盟主都當得十分謹慎小心,因為知道一旦他有什么紕漏就會馬上被人轟下臺來的,而正因為他們的小心謹慎,這二十多年來江湖就真的沒有出現過太大的紕漏。小心駛得萬年船嘛,世間大多的問題都是可以扼殺在萌芽狀態的,只要當時有人夠仔細。所以在左玄歌看來,珩羽派跟江湖名門正派之間的關系是很微妙的,一方面他們不得不忌憚珩羽派并且給予珩羽派足夠的重視,可是另一方面一定也很討厭這么游離在正道之外的正義之派吧。瞧著這架勢只怕是武林里有頭有臉的那幾家正派都出動了,也不知是不是珩羽派有什么把柄叫他們拿在了手里,他們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若是他現在抄小路回去給司徒凜月報信的話,他還可早早做好打算,只是自己這千載難逢的逃走機會就泡湯了。左玄歌咬了咬牙,還是悄聲沿原路返回了,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司徒凜月對自己是否有惡意,可是至少直到現在他并沒有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并且一直待自己還不壞。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忘記要自己要說什么了……哦,對了,關于司徒凜月是公認第一這個,他雖然是武林大會上選出來的第一,也就是名義上武林第一,但是武功不一定就是最高的,因為畢竟不是所有高手都會參加武林大會的比武嘛,但是各個門派肯定都會派出本門的頂尖高手上場的,所以含金量還是有的哈~☆、采花大盜“師父!”左玄歌箭步沖進了司徒凜月的書房。司徒凜月抬眸淡淡看他一眼:“別那么毛躁。”“哦。”左玄歌整了整衣服,又緩緩往前走了兩步,離他更近一點,“師父……”司徒凜月朝左邊的茶幾上瞥了一眼:“那是我讓秋姨為你備的新衣。”“謝謝師父。”左玄歌面上流露一絲喜色,抖開包袱看了看,里面一共有三件長衫,兩條同他身上穿的一樣的天青色棉布長衫,還有一套是水藍色,衣裳布料很一般,手工卻十分細致。“你方才要說什么?”說起正事,左玄歌趕緊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有一批人浩浩蕩蕩地上山了。”“什么人?”司徒凜月面色不變,眉頭卻微微地蹙起。“看起來應該是些江湖名門,來了一個眉毛胡子全白的老和尚,眉心有一顆rou痣。”“那應當是當今少林方丈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