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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文件不斷地往上送,他們卻沒有一個敢往里頭遞的。第四天。選秀的前期儲備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了,正式定名為星光。一周前各地的海選和初期篩查工作也都落實的差不多了,現在一大批資料就等著往潘維這兒送,等著審核。這個當口,潘維卻罷工了。他早上一大早就到了辦公室,坐下來了卻啥都不干,光坐著,死死盯著自己的手機。有文件,不簽;有電話,不接;有會議,不開。反正就是坐著,一早上下來就去了趟廁所。有秘書壯著膽子進去問了問,出來的時候一臉慘痛的告訴大家,總裁說除非前臺有一個身高一米九長得好看得要命的傻逼來找,其他事情就全部不處理。秘書區一片烏云慘淡,里面的潘維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他沒有砸東西的習慣,今天卻無比地手癢。從抽屜里找出了包開心果,他一邊吃一邊往垃圾桶里摔殼兒,摔到手疼都沒見自己手機響一下。傅錦之個傻逼,說好來的呢!?這時間都夠生個孩子了!恨恨地放下架子,潘維屈尊從通訊錄里翻出了傅錦之的電話,撥過去,關機。潘維有個很優良的品質,那就是一般他想找人基本就沒有失敗過,不管是電話還是短信。問秘書要來了自己的備用手機,潘維一手一個,用著掛醫院專家號的架勢輪著打傅錦之的電話。你能沒電一分鐘,你總不能沒電一天吧?從吃午飯的當口一直打到了門外的秘書都開始偷偷叫奶茶的時間,傅錦之的手機仍舊是關機。把備用手機狠狠摔到旁邊的沙發上,潘維再松了松自己的領帶確保自己不會氣到臉紅脖子粗之后被勒死。上網直接搜出了B市市院生長發育科的電話,潘維在語音轉接了無數次之后,終于聽到了那邊護士接起來的聲音。“傅錦之呢?”“呀?”護士帶著點B市的口音,被劈頭問了這么一句之后有點兒懵,“傅醫生辭職了呀,儂伐曉得?現在是李醫生坐班了。”辭職?帶著你的徐若安逃跑了?我日你媽!潘維直接把自己手上的手機都摔出去了,扶著桌子喘了幾口粗氣冷靜了五分鐘,才滿屋子找了找,把手機撿了回來。屏幕上的鋼化膜碎成了渣,潘維撬開一個角直接撕了,還好,里面的屏幕還沒碎。從通訊錄里找到了自己一個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學,潘維站在窗前撥出了電話,寒暄了會兒,潘維就提出了要他幫忙的請求:“對,傅錦之,錦官城的錦,之乎者也的之。不,不用履歷,就家庭住址。”這哥們兒和潘維還算鐵,沒花多久就告訴了潘維確切的地址。是離潘維家其實很近的一個小區,其實就和潘維的小區背靠背,大多是精裝的單身公寓,潘維記得自己還給前前任還不知道是前前前任買過一套,價格不算便宜。潘維直接殺了過去,把車停好,站在小區門口掃了眼,不驚訝地發現了門口果然有個開鎖店。“師傅啊。”開鎖店的小學徒抬頭就看見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人插兜走了進來,“我家鑰匙忘帶了,能跟我去一趟么?”“誒,得嘞!”住單身公寓的人忘帶鑰匙也是常事,雖然公寓的原裝門設計的不少都是門里門外雙開的形式,但大多數人為了安全都還是換了門,一鎖上,門外就開不進去。他們開在這門口,生意也是每天不斷。跟著潘維慢悠悠晃到了一幢樓下,潘維塞給他一張一百,笑著讓小師傅等等,說是讓自己再給媳婦兒打個電話,要是媳婦兒還是不回來,他就再請他上去,要是回來了,就不麻煩他了。才十五歲左右的少年,虎頭虎腦地點點頭就答應了。潘維上了十五層,照著電梯左拐的那間1501上腳就狠狠踹了上去:“傅錦之,你他媽給老子開門!”等了一會兒,潘維趴在門上聽了聽,沒動靜。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潘維為了不吵到對門的鄰居,完美地保持著一分鐘砸一次的頻率。五分鐘之后,面對著仍舊閉著的黑洞洞的大門,潘維深吸了口氣拿起手機,微笑著咬牙切齒打給了等在樓下的小師傅:“師傅,您往上來,1501.”小師傅很快就上來了,挎著個工具箱,站到門前擺開了架勢。鼓搗了一會兒,他卻覺得不對,轉身叉腰質問潘維:“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這家的!你是小偷怎么辦!”潘維:?嘆了口氣,潘維當著小哥兒的面在瀏覽器的百科上搜出了自己,點開大臉照,擺在自己旁邊:“看清楚了。”小哥兒點點頭。“你覺得,我至于去偷別人家的東西?”聳聳肩,潘維壓著自己想要砸門的心情,收起手機朝著小哥兒笑了笑,“這是我新房,我不太來,所以忘帶了鑰匙。戶主叫傅錦之,我媳婦兒,28歲,醫生,你要照片我都能給你看的,你叫物業上來都行。”小哥兒猶豫了一會兒,覺得似乎很有道理,轉身繼續搗鼓門鎖。傅錦之沒換什么復雜的高級鎖芯,小哥兒一邊搗鼓一邊說他只和他爸學了沒倆月,對付這種鎖都沒問題,更不用提一般開鎖技術無比精湛的小偷了。用反證法證明了自己幫了一個清白的還很厲害的人人大忙,還額外收了小費,小哥兒就興奮地要原地蹦起來了。這可是他第一單生意呢!本來今天只是幫爸爸看店來著。“好啦!”他揚著大大的笑容,朝潘維指了指,“我給你換了個鎖,這是鑰匙。”說著,他把一串鑰匙遞給了潘維。“好,您去吧。”潘維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地笑了笑卻根本忍不住往里頭走的腳步,“這是辛苦費,您去吧。”從錢包里隨便抽出了點錢往小哥兒口袋里一塞,潘維幫他按好了電梯,看著他上去了關好門,才迫不及待地開往里走。第25章探病房間里很干凈,收拾得一塵不染。門口的小毯子上只放了一雙鞋,傅錦之的。傅錦之這兒的陳設很簡單,白墻上是一副巨大的橋梁設計草圖。客廳里沒什么東西,一張茶幾一個組合沙發,在沙發處鋪了張灰色的地毯,是時興的性冷淡風。但潘維估摸著傅錦之也無所謂這個潮流,就是不大想裝修。個懶人糙漢子。嗤笑了聲,潘維無奈地嘆氣。潘維進了門,連家里的擺設都看了一圈兒之后,消了點氣,才突然開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手搭到了門口的柜子上,摩挲了摩挲。“傅,傅錦之?”沒脫鞋,潘維小聲喊了喊,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