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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魏恒拿過那張紙,擦了擦賀常安已經(jīng)被擦拭的非常干凈的指尖,放在唇上親了親,又說道,“回家吧。”“不要。”賀常安把指尖抽了出去,“我不回去。”賀常安的語氣很認(rèn)真:“我不想和你一起住了,我喜歡一個人住。你要是實在不想分手,那就不分。你想找我的時候,就來這里找我。想找人陪你吃飯,就給我打電話,我有空一定陪你。你就當(dāng)我們還在談戀愛,只是不住在一起,這樣可以嗎?”“所以,”魏恒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你不是想和我分手,而是不想和我同居?”賀常安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賀常安原本是真心想和魏恒分手的。魏恒那晚說的沒錯,盡管魏恒人懶又霸道,脾氣還特別不好,可賀常安還是愛他愛到不行。他喜歡魏恒,喜歡了太多年。一開始是喜歡他的自信和勇敢,后來覺得魏恒身上不可一世的霸道和強(qiáng)烈的獨占欲都讓他顯得特別可愛,連在那時就已經(jīng)初現(xiàn)端倪的暴脾氣在賀常安眼里都只不過是魏恒偶爾炸毛的表現(xiàn)。雖然后來魏恒的這份霸道和獨占欲讓賀常安吃了不少苦頭,但賀常安甘之若素,一直告訴自己這只是因為魏恒太在意他了。魏恒很容易吃醋,賀常安和任何一個異性或同性關(guān)系稍微親近些都會引起魏恒的不快。魏恒還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對戀人的控制欲格外的強(qiáng)。他要每時每刻都清楚賀常安的行蹤,賀常安的每個決定都要問過他的意見。換做是別人,可能早就被魏恒的霸王作風(fēng)嚇跑了,可賀常安卻沒有。在賀常安人生的前二十年里,他好像不論走到哪里都是可有可無的那一個。沒有人在意他在做什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也沒有人規(guī)定他該怎么做。他一直都活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只能艷羨地看著別人有父母拿規(guī)矩約束著,有兄弟姐妹盯著他們不要犯錯。所以魏恒這樣對他,他心里其實還是有點高興的。他喜歡這種被人管著的感覺,喜歡面臨選擇時有人不容置喙地幫他做出決策,這讓他感覺到自己是被人重視著的。因為這份被重視的感覺,他更用力地對魏恒好,更用心的照顧他。魏恒不喜歡的他都盡力避免去做,魏恒喜歡的他都會努力去學(xué)。魏恒不喜歡他和人太親近,他就盡量和身邊的朋友們都保持一份禮貌的距離。魏恒喜歡他聽話,他就把和魏恒意見相左的想法都壓在舌底。他曾經(jīng)覺得這樣的生活是快樂的。可和魏恒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偽裝得就越累。在沙發(fā)上撿起魏恒脫掉的襪子時,心里也感到越來越疲憊。魏恒工作越來越忙,和他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辭掉工作后,賀常安感覺自己其實并沒有比以前輕松多少。一天晚上魏恒沒回家吃飯,賀常安拖完地后躺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鬼使神差地,賀常安打開了屏蔽了很久的大學(xué)班群。畢業(yè)都這么多年了,群里還是一樣的熱鬧,老同學(xué)們一個個七嘴八舌,聊得熱火朝天。賀常安本想找個機(jī)會插句話,卻發(fā)現(xiàn)因為和同學(xué)們太久沒聯(lián)系,竟然完全不知道還能接著誰的話題聊。一個個對話框在屏幕上飛速刷過,賀常安握著手機(jī),猛然驚覺自己身邊竟然連一個能肆無忌憚開玩笑的朋友都沒有。賀常安把被自己劃在“朋友”這個圈內(nèi)的名字細(xì)細(xì)數(shù)了一遍,被那個數(shù)字嚇了一大跳。賀常安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現(xiàn)在全部生活的重心都是圍繞著一個人,魏恒。他沒有事業(yè),沒有目標(biāo),收入和他這個年紀(jì)的人相比微薄的可憐。他沒有交心的朋友,身邊只有廣盞一個還肯承認(rèn)他的親人。明明也算是前途大好的名校畢業(yè)生,卻每天囿于廚房和身邊的這一小片地方。他是怎么過成現(xiàn)在這樣的?賀常安臉色煞白。第七章賀常安知道,自己混成現(xiàn)在這副德性完全不賴魏恒,只賴他自己。魏恒雖說霸道,卻從不會強(qiáng)迫賀常安做任何事情,也從未要求過讓賀常安遷就他。是賀常安上趕著倒貼,按自以為魏恒會喜歡的樣子改變自己,默默地包容魏恒所有的缺點和怪癖,放縱魏恒一步步變成如今這樣缺了他生活就不能自理的魏巨嬰。賀常安心里清楚,只要他還和魏恒在一起一天,他就一天不舍得脫下現(xiàn)在這張溫柔人妻的外衣。因為愛得太深,所以不受控制地百般偽裝千般遷就,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格外害怕失去。賀常安掙扎了幾天,終于狠下心勸自己放手。賀常安能預(yù)料到這個手分的不會太順利。魏恒對他還有感情,性格又那么好強(qiáng),不會這么輕易就接受賀常安給出的這么拙劣的分手理由。于是賀常安瞞著魏恒偷偷租了間屋子,魏恒的公寓在城南,他就把房子租在城北。他提前把房子布置好,把自己的東西一點點搬了過去。他不擔(dān)心會被魏恒發(fā)現(xiàn),因為魏恒從不留心家里的東西,就是把房子搬個半空恐怕都不會有半點察覺。做好決定后,他旁敲側(cè)擊地和魏恒暗示了幾次想搬出去,都在魏恒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后悄悄住了嘴。他緊鑼密鼓地準(zhǔn)備了一周,終于在一切都準(zhǔn)備好的那晚鼓足勇氣,在餐桌前和魏恒說了分手,然后慌不擇路地逃走。他知道魏恒能找到他,卻沒想到魏恒來的這么快。他在魏恒面前還是條件反射般的不敢違抗,先前準(zhǔn)備好的說辭也一句都擠不出來。分手眼看是分不成了,退而求其次,如果能分居也是好的。魏恒這么忙,要是每天見不著他,慢慢就把他給忘了也說不定。懷著這樣的心思,賀常安才對魏恒說了不想同居那番話,可魏恒接下來的問題卻實在是讓他不好回答。該怎么說呢?說不想和你同居是真的,想和你分手也是真的?那豈不是繞了半天,又繞回原點了嗎?分手真的太難了。賀常安有點崩潰。見賀常安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魏恒被弄的有點懵。剛想繼續(xù)問下去,卻見賀常安把頭一扭,給了他一個后腦勺,大聲說道:“反正我就是不回去,有本事……有本事你就把我綁回去。”這句話雖然音量高,卻一點氣勢都沒有,聽起來像是一句撒嬌。賀常安竟然和他撒嬌?這對魏恒而言還真是十分新奇的體驗。魏恒把賀常安按在沙發(fā)靠背上,一只手固定住他的臉,刻意繃起臉故作嚴(yán)肅道:“你以為我不敢嗎?還敢和我吼?在外面住了幾天,你還真是長本事了。”賀常安后知后覺的開始害怕,可話都說出去了也沒辦法收回來,只好梗著脖子避開魏恒的目光,破罐子破摔道:“我一個人住的好好的,你就不要總是來打擾我,別